面颊不知是被闷的还是如何,通红无比。床头放了一套浅黄色的衣裙,愿棠抖开一看,和她的身形差不多,便拿着衣裙要去屏风后面换。只是刚走出一步,便觉腿上一凉,两条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低头一看,是魔尊的裤子太大,她忘了用手提,直接滑了下去。好在衣服够长,直接到大腿中部,没露什么不该露的。反正都要换衣服了,愿棠干脆把魔尊裤子捡起来放到床榻上,自己光着脚往屏风后走。这套衣物不是单层的里衣穿起来那么简单,愿棠研究好了好一会儿才将其穿上。
少女刚化形,灵气还不稳定,化形又消耗灵力,还哭了好一会儿时间,现下平静下来,俯趴在男人肩膀上,没一会功夫便觉得困了。
愿棠掩面打了个哈欠,还不太想睡,但困意来势汹汹,眼皮直往下坠,不出两息便睡着了。
抱着人的魔尊等了一会儿,待少女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后,才动作小心地将人放回床榻上躺着。
少女身形单薄,睡在宽敞的床榻上,也只占了一小片地方。
魔尊直到这时,才仔仔细细地将少女的长相看了个清楚。
看了几眼,魔尊便眉间轻皱,动作不自然地在心脏处按了一下。
自白猫化形到现在,他便一直有一种心口发紧的感觉,只有在看不到少女时才会缓解一些。
所以便借口去千经楼冷静冷静,却没想到回来时会看见少女的泪珠,心脏仿佛一下子提到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变得紊乱。
心脏传来陌生的抽疼之感,在少女逐渐小下去的哭声中才慢慢消失。
而现在,不过看了对方片刻,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抬手擦净少女脸上的泪痕,魔尊站起身想离开,去外面冷静一下,顺便思索他的心境为何如此纷乱。
刚一动,衣摆上便传来拉力,魔尊身形一僵,生怕把少女闹醒,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垂眸望向紧抓着他的手,不知过了多久,魔尊的手覆了上去,动作轻缓地将那几根纤细的手指掰开。
衣摆得到解放,魔尊将那只微凉的手放回被窝。
睡梦中的愿棠好似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忽地翻过身来,面朝魔尊这边。
魔尊的手还未离开,稍一不注意,便被少女碰到。
来不及反应的功夫,手臂便已被对方颇为自然的动作捉住,抱在怀中。
多日的朝夕相处,愿棠对蔺行舟已经十分亲近。
在她的潜意识中,自己还是那只能在魔尊怀里随意撒泼打滚的白猫,所以她熟练地将魔尊的半截手腕抱到身前,还用脸颊在指节上轻蹭。
那动作与白猫别无二致。
魔尊背脊陡然僵直,呼吸也变紧了。
心口处变得更加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令他喘不过气来。
……
愿棠一觉睡到第二日早上,醒来时陪在身边的魔尊不知去了哪里。
清醒过来后,昨天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地沉陷在脑海中。
反应过来的愿棠默默埋进了被窝中,伸腿蹬了蹬被子,躺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起身。
面颊不知是被闷的还是如何,通红无比。
床头放了一套浅黄色的衣裙,愿棠抖开一看,和她的身形差不多,便拿着衣裙要去屏风后面换。
只是刚走出一步,便觉腿上一凉,两条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低头一看,是魔尊的裤子太大,她忘了用手提,直接滑了下去。
好在衣服够长,直接到大腿中部,没露什么不该露的。
反正都要换衣服了,愿棠干脆把魔尊裤子捡起来放到床榻上,自己光着脚往屏风后走。
这套衣物不是单层的里衣穿起来那么简单,愿棠研究好了好一会儿才将其穿上。
系好腰带,愿棠低头打量自己,刚好合适,又在寝殿中转了一圈,翻出了自己的小镜子。
看到镜子中的人和自己之前的外貌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头发变得更长了,睡觉时翻个身都会被压到,让她有点不习惯。
脚步声自殿门外传来,愿棠放下镜子,转头望去。
是魔尊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卷竹简。
愿棠的视线好奇地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魔尊。
“怎么不穿鞋?”
魔尊将竹简放在桌上,垂眼望见愿棠光溜溜的脚,出声问道。
愿棠的脚往衣摆里缩了缩,“没来得及。”
蔺行舟打横抱起愿棠,往床榻走去,“穿鞋然后洗漱,本尊教你修炼。”
“啊?”愿棠发出疑惑一声。
她灵气运转地多滞涩魔尊在她还是猫时便在清楚不过,教到后面就放弃了,任她自生自灭,怎么化形后又开始了?
难道不同的形态对灵气的运转能力不同?
愿棠眨巴眨巴眼,竟有些跃跃欲试。
这次修炼没去校场,只是在魔宫后面的树林中,最为清幽的一处凉亭,旁边还有一个池塘,几条鱼浮出水面,好奇地看了眼来人。
愿棠的注意力被那几尾鱼吸引过去,甚至觉得爪子有点痒,想干点什么。
手上一动,首先抓住的是一旁魔尊的衣袖。
魔尊偏头望向还没他肩膀高的脑袋,又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周身魔气一动,那几尾鱼便沉入水中,速度快到带起了一朵水花。
愿棠疑惑抬头望向魔尊,被对方拉到桌旁坐好。
蔺行舟坐在愿棠身旁,衣袖一挥,堆成小山似ᴊsɢ的竹简便出现在桌子上。
愿棠:“……”
“这……我都要学吗?”愿棠不可置信地指向那堆竹简。
魔尊漫不经心地颔首,“对。”
她能不能学出成果还不确定呢,魔尊怎么就给她准备了这么多,万一她学不会,不就辜负了魔尊的期待。
愿棠穿越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先学上面最简单的,学完了再学下面的,以你现在的天赋,今天应该便能学完。”
蔺行舟拿过最上面的竹简展开,动作间手腕微微倾斜,方便旁边的愿棠也能看清。
愿棠:“……”
愿棠抿着嘴眨了下眼,正在自我怀疑中。
以现在的天赋一天便能学完,她有什么天赋吗?魔尊对她莫名自信算是天赋的一种吗?
魔尊一手简单翻阅了一遍竹简,另一只手指节颇为随意地转了一下愿棠的脑袋,“不要发呆,看竹简,这些都是简单的东西,好好学。”
愿棠没吭声。
魔尊在修行上向来天赋异禀,这些法诀在他看来再简单不过。
但若随意找个普通的魔修过来修习,定会觉得这东西难度不低。
算了,试试吧,魔尊这么厉害的人都说她一天能学完了,她也自信一下好了。
愿棠默默给自己打气,目光落在魔尊拿着的竹简上。
竹简上字体飘逸,还密密麻麻的,愿棠一个字也看不懂。
但神奇的是,她的眼睛虽没看懂,这些字却像活过来一般,往她脑子里钻,不一会儿,竹简上的内容便映在了她的脑子里,还自动转换成了她能看得懂的意思。
愿棠眨巴一下眼,试探性地伸出手,捏出方才的法诀,心念一动,魔尊手中的竹简变成了一束鲜艳欲滴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