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不懂一个人时,很容易会对其产生敬畏之心。琴月瞧着姜问钰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解。但她的小命还在对方手里,琴月只好埋首啃账本这块硬骨头了。午后,细雨潇潇,飘洒迷朦,宛如绵绸的蝉丝。“表姑娘,”琴月看向在案前执笔的姜问钰,“夫人请您去一趟前堂。”鄰姜问钰:“何事?”琴月道:“似是大公子出事了。”姜问钰撑伞至前堂,郑氏和苏芊芊面容忧愁,并未见苏呈业。郑氏见到她来,连忙上前:“钰儿,你快点去瞧瞧锦桦!”姜问钰一头雾水:“看大表哥作何?”
云郦送姜问钰回去,没多久便回玉香楼了。鄰
她进门时,谈殊正在跟沈淮商榷。
云郦躬身作礼,双手捧出一个织锦的荷包袋。
“世子爷,表姑娘让奴婢转交给您。”
未等谈殊问,云郦便从善如流道:“姑娘说世子爷聪颖过人,一瞧便知其中妙意。”
谈殊拿起,拆开看了眼,里面是银子。
价钱恰好够今日用食的一半。
看来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鄰
谈殊没作声,云郦退了出去。
谈殊将荷包袋随手搁置在一旁,靿靴架上桌面,懒懒地往后靠了靠,问沈淮:“让你查的,如何了?”
沈淮敛回思绪,温声道:“林府两年前姨娘的案子查明了,确为林屈所为。当时章言负责探查此案,与林屈勾当,串通一气,潦草结案。此案后,林屈便推举章言为开封府尹。”
谈殊:“章言是谁的人?”
沈淮道:“东宫那位。”
李招夷的人。
谈殊轻轻弯了下唇角:“有点意思。”鄰
章言平日办案草率,尽耍下贱手段,用吓人的酷刑,逼人认罪,此行妄为背后定是有人罩着。
为人臣子,武侯府做事向来都会绕过皇子们,鲜少会主动干涉,更别提亲自动太子的人了。
沈淮:“为何突然想起来查章言?”
“看他不爽。”谈殊道,“明日天一亮,带人把开封府抄了。”
*
更漏点滴,深夜降临。乌云遮住星月,院子最后一盏灯熄灭。
姜问钰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的,一阵凉风袭来,压得极轻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鄰
姜问钰睁开眼ʝʂɠ,拿起藏在靠枕下的小刀,赤脚下床,警惕挪到角落。
锦衣卫刚刚撤走,想杀她的人就来了?
姜问钰攥紧刀柄,胸腔内的心脏加快跳动,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确保状态最佳。
咔哒一声响起。
幽黑的门口,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站在门外,往床塌上鼓起来的地方探了探,随后咧嘴笑起来,迈腿跨过门槛,悄悄关上门。
表妹的闺房,与花楼的腻味果然不同,甜香而不腻,萦绕着淡淡的药香,闻着极其舒服,简直飘飘欲仙……
苏锦桦万分陶醉吸了好几口,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和雀跃,蹑手蹑脚往床上走去。鄰
自谢之危离开都城后,他每晚都有来竹溪院溜达,只是无奈有人在暗中盯着。
本不抱有希望,没曾想,他今夜就这么轻易进来了。
这个表妹,他可是从小惦记到大,一直明里暗里与她表明心意,只是这表妹实在单纯,着实听不懂。
表妹身娇体弱,轻轻一推就扑倒了。近日又被禁足,肯定寂寞了。
表妹,表哥来陪你……
苏锦桦期待地搓着双手,浑身血液都兴奋起来,他蹑手蹑脚至床前,伸手想要掀开绸被。
下一刻,他脖颈处劈下一道狠劲,晕倒了。鄰
姜问钰一脚踩在苏锦桦的脸上,无声倒抽一口冷气。
“脏东西。”
打得她手疼。
龌蹉的东西一日也消停不了。
色胆包天。
既然管不住下半身,那就废了。
姜问钰收起刀,到柜子下摸索好一会儿,拿出一枚黑色药丸,掰开苏锦桦的嘴巴,塞了进去。鄰
随后,她又把“尸体”拖到院子外面。
第二日,苏锦桦醒来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浑然不觉身体的变化。
……
舅舅他们有事都是吩咐下人传话,没有亲自到竹溪院或叫姜问钰出去,她也落了个清净。
此日,姜问钰收到苏锦桦差人送过来的地契和厚实的账本。
她坐在雅致的亭台一手摁着太阳穴,一手翻阅账本。
姜问钰偶尔会替郑氏分担府中庶务,对账本她是有所了解的。鄰
记账虽用的都是流水方式,但苏锦桦名下店铺的账本字迹凌乱、语焉不详,看得她眼睛酸涩。
一间钱庄、两间茶肆门铺,姜问钰记得三年前苏呈业交至苏锦桦手上时,还是赚钱的,没曾想现如今已然亏钱了。
难怪苏锦桦肯把这三间门铺给她了。
姜问钰拿起面前梅花糕,放进嘴里,咬了口,甜糯的味道充斥口腔,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琴月。”
琴月闻声走过来,“表姑娘。”
姜问钰将面前账本往前推了推:“整理账本。”鄰
姜问钰以前待琴月如姊妹,她学到的东西,只要琴月愿意,姜问钰都会不厌其烦教琴月。
琴月有什么本领,姜问钰很清楚。
因此,琴月在郑氏面前装可以,但在她面前根本行不通。
琴月低头看了眼,瞳孔放大:“这不是大公子……怎么会……”
“是啊,让你提前熟知苏府的家业,高不高兴?”
琴月抬眼看向津津有味吃梅花糕的姜问钰,犹疑道:“姑娘为何如此信我?”
明明知晓她是郑氏的人,却还是信任她鄰
疑人不用,主仆不同心,自是受罚、驱逐或卖至其余人家,绝不是如今风平浪静。
姜问钰眼睫扑了扑似在认真思考琴月的问题。
好半晌,她起身拍了拍琴月的肩膀,笑道:“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呀。”
当看不懂一个人时,很容易会对其产生敬畏之心。琴月瞧着姜问钰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解。
但她的小命还在对方手里,琴月只好埋首啃账本这块硬骨头了。
午后,细雨潇潇,飘洒迷朦,宛如绵绸的蝉丝。
“表姑娘,”琴月看向在案前执笔的姜问钰,“夫人请您去一趟前堂。”鄰
姜问钰:“何事?”
琴月道:“似是大公子出事了。”
姜问钰撑伞至前堂,郑氏和苏芊芊面容忧愁,并未见苏呈业。
郑氏见到她来,连忙上前:“钰儿,你快点去瞧瞧锦桦!”
姜问钰一头雾水:“看大表哥作何?”
郑氏难以言语,支吾半晌道:“锦桦他,好像不行了。”
姜问钰:“昨日不是还活生生的吗?”鄰
郑氏难以启齿:“不是要死,是那个东西……不行了。”
姜问钰:“哪个东西?”
郑氏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咬牙道:“命根子!”
姜问钰恍然大悟:“表哥他……”
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