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向谢乘风看过去。苏暖玉紧接着又道:“既然净虚道长诬陷王妃是大管事授意的,那妾身也想问问,小道长胡乱攀扯妾身,还泼了我一身狗血,又是谁授意的?”对呀!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既然师父是假的,徒弟肯定也是假的,两人一个陷害王妃,一个陷害侧妃,不可能都是大管事授意,那另一个人是谁?“王爷,您为王妃讨回公道,也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呀!”苏暖玉哭着去拉慕容骁的手。慕容骁忙将手背到身后,往旁边撤了一步,躲开她那一身的狗血,为防止她再来拉扯,沉声喝道:“谢乘风,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王妃许久没说话,大家忙着看苏侧妃被泼狗血,都快把她忘了。
这会子听到她的声音,转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把净虚道长救醒了。
“道长不是有话要和王爷说吗,快说吧!”楚昭手里捏着银针,似笑非笑地看着被烧成黑炭的净虚道长。
银针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净虚道长猛地打了个寒战。
刚刚他已经被楚昭扎了十几针,针针深入骨头,以至于现在看到针头就心惊胆战。
“王爷。”他哭喊着向慕容骁爬过去,“王爷饶命,贫道知错了,王妃没有被邪祟附体,贫道是收了大管事的好处,故意陷害王妃的。”
轰!
接连不断的反转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苏暖玉也吓得停止了哭泣,目光惊慌地在大管事和净虚道长之间游移,同时迅速思索保全自己的办法。
一片嗡嗡嗡的议论声中,大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小的冤枉啊,小的给道长的是驱邪的费用,却被他说成是好处费,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怎么是我血口喷人?”净虚道长在楚昭的银针逼迫下,不得不自揭老底,“我根本不是青城山的道士,我就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是你给了我一千两,让我指认王妃被妖邪附体,还说要是能把王妃烧死,另有加倍的赏银给我。”
“什么,你居然是假的?”老夫人失声道,“闹了半天,你根本不会捉妖吗?”
“天呐,这道士居然是个冒牌货。”
“对呀对呀,原来我们大家都被这假牛鼻子给耍了。”
下人们又闹轰轰的议论开来。
“肃静!”慕容骁大喊一声,脸黑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楚昭和被火烧糊的净虚道长。
这接二连三的反转,不仅让他怒火中烧,更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他堂堂靖南王,雄踞一方的霸主,居然被几个小人耍得团团转,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下人们一见王爷发了怒,全都吓得噤若寒蝉。
净虚道长和大管事也停止了狗咬狗。
慕容骁看向大管事,声音冷得像冰刀子:“本王没有耐心听你喊冤,你若从实招来,本王还能看在你为府里辛苦操劳的份上,饶你全家性命,你若死不认账胡乱攀扯,你全家都得陪你一起死!”
大管事在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逼视下,再不敢有半句反驳,眼角余光瞥向苏暖玉。
苏暖玉感受到大管事的目光,紧张得全身僵硬,好在她的脸被狗血糊满,别人也看不出她的异样。
大管事沉默一刻后,不再负隅顽抗,主动坦白了罪行。
“是我,是我被王妃当众打了脸,从而怀恨在心,故意杀了那几个人并散布谣言,怂恿王爷和老夫人请道士来驱邪,好趁机烧死王妃为自己报仇。”
“原来如此,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苏暖玉上前一步,义愤填膺道,“王爷,这狗奴才好生恶毒,王妃不过打了他一巴掌,他竟然为了泄私愤连杀数人,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与股掌之间,王爷应当立即砍了他的脑袋以儆效尤。”
“说得对,这狗奴才确实该杀!”
老夫人也气得不轻,手指大管事,一脸的痛心疾首。
“李守义,你李家世代是我府上忠仆,你祖父当年为老王爷挡过剑,你父亲也兢兢业业为王府奉献一生,我和王爷信任你,才将如此重任交托与你,你,你如此行径,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你的先祖?”
大管事俯首在地,咚咚咚给老夫人和慕容骁磕了几个响头。
“李守义有负老夫人与王爷信任,求王爷赐我一死。”
慕容骁铁青着脸,招手向北渊要来长剑,剑尖直指大管事咽喉:“本王念你李家世代忠义,今日便亲手送你上路!”
“等一下!”
楚昭突然大喊一声,上前拦住了慕容骁。
慕容骁心里烦躁,虽然已经知道楚昭是被冤枉的,还是看她不顺眼,握剑皱眉道:“你又要怎样?”
楚昭无视他的态度,指着大管事说道:“我不相信一记耳光的仇恨,值得他冒险杀死那么多人来陷害于我,还有,这人死到临头,却还面不改tຊ色,怕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慕容骁愣了一瞬,不等他反应过来,大管事已经猛扑上前,抓住他手里的剑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从喉间喷薄而出,大管事松开手,脸朝下趴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众人连连惊呼。
慕容骁双目喷火,抬脚将大管事踢翻过来,剑尖挑破了他的面皮。
一张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被挑下来,面具下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现场又一次炸开了锅。
“天呐,真让王妃说对了,这人是假的。”
“他是谁,大管事呢,大管事不会被他杀了吧?”
“他是受了谁指使,潜进咱们府里意欲何为?”
“太可怕了,这样一个恶人藏在身边,我们竟都没发现!”
下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苏暖玉慌得不行,双手在袖中死死攥紧。
这是父亲给她的最得力的帮手,没想到最后也死在楚昭手里。
楚昭这该死的贱人,怎么死过一回之后,竟像开了天眼一样,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知道大管事是她的人吗?
下一步,她是不是要来揭穿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苏暖玉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管事身上,捂着心口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她不能着急。
着急就会自乱阵脚。
她要反击,她不能这样被楚昭牵着鼻子走。
反正大管事已经死了,她一直被禁足,请道士的事并未亲自参与,她只要不承认,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道士?
对,道士!
苏暖玉眼睛一亮,猛地看向那个叫谢乘风的道士。
“王爷,妾身忽然想到,如果净虚道长是假的,那这位小道长身为他的弟子,肯定也是假的吧?”
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向谢乘风看过去。
苏暖玉紧接着又道:“既然净虚道长诬陷王妃是大管事授意的,那妾身也想问问,小道长胡乱攀扯妾身,还泼了我一身狗血,又是谁授意的?”
对呀!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既然师父是假的,徒弟肯定也是假的,两人一个陷害王妃,一个陷害侧妃,不可能都是大管事授意,那另一个人是谁?
“王爷,您为王妃讨回公道,也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呀!”苏暖玉哭着去拉慕容骁的手。
慕容骁忙将手背到身后,往旁边撤了一步,躲开她那一身的狗血,为防止她再来拉扯,沉声喝道:“谢乘风,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楚昭看着慕容骁一脸躲瘟神的表情,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她手抵在唇上压住笑意,转头看向谢乘风。
谢乘风还是那样清风朗月坦坦荡荡的模样,对慕容骁行礼念了一声“无量天尊”,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物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