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轻喃:“你为何不信我,为何不要我了?就因我是妖,所以你对我的感情也消失了吗?”“我不信,我喜欢你,你也定是喜欢我的,对吗……”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自己却没了底气。喜欢的话,为什么舍得让她难过?陶夭深吸了一口气,靠他更近一些,仿佛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丝暖意:“你知道吗,为了救你,我身上的鳞片都被生生溶光了,真的很痛很痛,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所以,你能不能信我一次。一滴清泪掉下来,渗入无尘身上袈裟。
陶夭本以为程隽会呵斥她,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眸中一片冰冷。
可他的冷漠才是这世上最伤她的利器,好像两人只是陌生人,她就算迫他破戒,他也不会再理会她一下。
陶夭不想再见他眼中冷漠。
匆匆转身离开的刹那,她撞到身边的桌子,伤口剧痛了一下。
她忙眨眨眼睛,将眼中水气逼了回去。
为他受的伤还在丝丝渗血,可此刻,她的心比身体要痛万倍。
原来,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她还舍不下过往的感情。
夜色沉暮。
想着程隽大概已经打坐入眠,陶夭才回清极洞。
洞内,月光披在程隽身上,静谧又温柔。
她缓步上前,依着床头坐下,头慢慢靠在他膝上。
她低声轻喃:“你为何不信我,为何不要我了?就因我是妖,所以你对我的感情也消失了吗?”
“我不信,我喜欢你,你也定是喜欢我的,对吗……”
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自己却没了底气。
喜欢的话,为什么舍得让她难过?
陶夭深吸了一口气,靠他更近一些,仿佛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丝暖意:“你知道吗,为了救你,我身上的鳞片都被生生溶光了,真的很痛很痛,所以……”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所以,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一滴清泪掉下来,渗入无尘身上袈裟。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陶夭缓缓闭上了眼,她真的好累又好痛……
平顺的呼吸声在寂静洞府显得格外清晰,陶夭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却靠着他的膝盖睡着了。
程隽缓缓睁开眼,定定看着她熟睡的脸,深沉眼眸中现过一丝挣扎。
良久又重新闭上,不再看,不再想。
半个月过去。
陶夭照常从凡间买来吃的回来,却发现程隽不见了。
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她脸色一变:“程隽!”
她刚想出去找,可背后却响起姑姑的声音:“不用找了,我将他送回珈蓝寺了。”
陶夭一愣,眸色暗了下去,嘴角勾出一个僵硬的笑:“也……也好。”
他终究是要走的,她也不能一辈子将他留在这洞里。
“蒹葭,你听话。”姑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姑姑算出你生子之时会有一大劫,所以特地回族中取来水灵珠祝你渡过此劫,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知道吗?”
陶夭心头难过,摸上自己的小腹,点了点头。
一晃七个月眨眼而过。
陶夭临产之日也将到。
看着阴沉的天空,她心中隐隐不安。
忽然,山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她心中一乱,走出洞口。
只见无数妖怪正往山后逃窜,她拉住一个小妖忙问:“发生何事了?”
那小妖已经受了伤,虚弱害怕地哭道:“珈蓝寺方丈带着人界的修士攻来,说要剿灭我们!”
陶夭心里一沉,脚步一刻不停下山去,远远就听见那些熟悉的小妖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挺着大肚子,一眼便见到站在一群修士中间的程隽。
他依旧一如以往的慈悲面目,可出手却是毫不留情,一掌便打倒身旁小妖。
陶夭一时怔在原地,看程隽转身,抬眼之间,两人四目相对。
程隽眼神愣了一瞬,可随即又变得无情冷漠。
陶夭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神色戚然:“程隽,你怎能带人来我巫山大开杀戒,你的慈悲呢!”
巫山妖族众多,是天下修士眼中钉,但地址一向神隐。
她只带过程隽一人来过此地。
怎料却给巫山带来灭顶之祸!
寒风乍起,程隽看着她的腹部,眼神中红光一闪:“害人之妖,只会为祸苍生!”
陶夭骤然红了眼,大声质问他:“巫山的妖很多一生都从未离开过这里,刚刚那些更是才化形的小妖,你如何忍心?!”
“信口雌黄!你们偷拿舍利,作恶多端,还在狡辩!”程隽捏紧了手中佛珠,眼神冰冷。
闻言,陶夭痴痴望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绝望:“是否妖一定就该死?”
程隽眸色一沉,没有回答,只凝掌便向她腹部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