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婉眉头一皱,“大叔,这个剪刀不消一下毒”刘瘸子是田坝大队唯一的赤脚大夫,但脾气却很好,笑呵呵的说,“能消一下毒,自然是最好的,但咱也没那个条件我只是个土大夫,不是正经医生,酒精老珍贵了,老头我也没办法弄到”“大叔,你先等等”,她这是伤在脑袋上,又是这么落后的医疗条件,她可一点都不敢大意苏野已经把刚才秦舒婉拿纱布的那个包,给她提过来了秦舒婉道谢之后,从里面找到一瓶酒精,一包医用棉,现在可还没有棉签这玩意儿
秦大江的话,把秦大海父子几人说愣了
也让秦舒婉明白了,这几人就是这家的,顿时就对他们没啥好感了
老话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能任由自己老婆这样骂家中小辈的也不是啥好人
做儿子的让自己的媳妇儿在家里被老娘骂成狗,也不是啥好人
秦舒婉冷着脸对秦大海说,“我先把伤口处理好,一会再慢慢算账”
苏野把秦舒婉的大包提了一个过来,按形状和重量来看,应该是被褥或者是厚衣服
“秦知青,你先坐下吧!这样可能会好受些”
“好的,谢谢!”
刘瘸子从他提着的一个黑布包里,拿了一把铁质的剪刀出来,就要上手给秦舒婉清理伤口上的头发
秦舒婉眉头一皱,“大叔,这个剪刀不消一下毒”
刘瘸子是田坝大队唯一的赤脚大夫,但脾气却很好,笑呵呵的说,“能消一下毒,自然是最好的,但咱也没那个条件
我只是个土大夫,不是正经医生,酒精老珍贵了,老头我也没办法弄到”
“大叔,你先等等”,她这是伤在脑袋上,又是这么落后的医疗条件,她可一点都不敢大意
苏野已经把刚才秦舒婉拿纱布的那个包,给她提过来了
秦舒婉道谢之后,从里面找到一瓶酒精,一包医用棉,现在可还没有棉签这玩意儿
把东西递给刘瘸子,“大叔,你还是先先消毒吧,我这伤在脑袋上,我不敢冒险
我还是个花骨朵儿呢,我还不想死”
这样孩子气的话,把刘瘸子都逗笑了
但也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把女儿养的这么好,而且准备的东西这么丰富
给剪刀消过毒之后,开始清理伤口周围的头发,又用酒精清洗伤口
秦舒婉疼得死死咬紧牙关,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伤口周边的头发剪了,血迹已清洗干净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落入众人的视线
看清楚伤口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伤在脑袋上呀!一不小心就活不成了
秦大江狠狠的瞪了张二丫一眼,秦大海父子几人看那么严重的伤,心都揪起来了,秦大江和秦向党心里同样不好受
倒是陈红梅看到秦舒婉的伤口之后,意外的看了眼秦舒婉,对她的印象也改变了些,那么大的伤口,可想而知有多疼,但她只是掉眼泪,都没哭出声,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矫情
秦舒婉是真的疼啊!要是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她肯定早就扑到他们怀里大哭特哭了
可现在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包容她发泄情绪的人,再疼她也只能坚强的忍着
此刻她也最真实的体会到,爸爸妈妈哥哥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听不到妈妈温柔的叫她宝贝,爸爸宠溺的叫她小棉袄,还有哥哥嫌弃的叫她糊涂蛋
在这个时代,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秦舒婉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坐在包上的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全身充满了孤寂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年纪大点的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了,看这小姑娘的眼神带上了同情
秦大海默默的捏紧了拳头,张二丫看着亲女儿这样悲惨,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顺带着还狠狠的瞪了,刚才在院子里被她骂的对象方小草一眼
要不是这贱货偷吃鸡蛋,她今天会发火吗?
方小草一手扶着肚子,接受到婆婆凶狠的目光,身体颤抖了一下,心里担心的不行,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但她是真冤枉啊!
刘瘸子用消过毒的剪刀尖,细心的把伤口处翻卷的皮理顺,又擦了点酒精,把血擦干净,才撒上自己特制的外伤药,用秦舒婉的医用纱布给她包好
就是包扎的手艺不太行,最后为求稳固,纱布从头顶经过下巴,再绕上去直接把脑袋缠了一圈,心里还在嘀咕,还好这丫头带的纱布够长够多,不然还真不够包扎
刘瘸子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的,“丫头,这几天可千万别让伤口碰到水
三天后来找我换药,伤口比较宽,流的血又多,尽量多吃点有营养的,补血的东西吧!”
秦舒婉站起来,虽然刚才没哭出声,但眼泪掉了不少,眼睛有点红,“谢谢叔,我需要付你多少医药费?”
刘瘸子,“酒精、纱布和医用棉都是你的,我配置那个药粉确实花不少功夫
你就给五毛钱吧!”
秦舒婉在兜里找钱
秦大海对张二丫说,“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拿钱来付医药费”
张二丫被这一吼,愣愣的回答,“哦!哦”,但人没动
秦舒婉把从兜里找出来的五毛钱给刘瘸子
她觉得也那泼妇的性子,应该不太可能会给大夫钱
但大夫是给她看伤,她给钱是应该的,她和那泼妇的账,她会找她算
陈红梅帮忙把剩下的酒精、医用棉、纱布给她整理好,又放回包内
秦舒婉没有找张二丫,而是对秦大海说,“你既然是一家之主,那么今天这个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和你家无怨无仇,就从你家院子外路过就遭了这无妄之灾,还好那石头不算大,要不然今天何止是受伤,可能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们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会罢休的”
秦大海看到女儿陌生的眼神,心里堵得慌,温和的开口,“丫头,我是秦大海,你不知道我吗?”
秦舒婉莫名其妙的,刚要开口,秦大江就插话道,“大海,不要转移话题,这丫头伤得重,又流了那么多血,赶紧把赔偿谈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还给秦大海使了个眼色
秦大海看到了大哥的眼神,大体也明白了,这丫头不认识他们
还是温和的对秦舒婉说,“你看这样行不行?
在你伤痊愈之前,你分到的农活我们去干,工分是你的
再赔你100个鸡蛋,一只老母鸡,药费我们也出
平时挑水打柴这些活,伤好之前我们都给你做
你刚来,肯定需要置办很多东西,我就是木匠,我再给你做个柜子
你看这样行吗?”
秦大海一点都不想用钱赔偿,不是他舍不得给女儿
他们这里离镇上太远了,买东西不方便,就算给了女儿钱,她也买不到东西补身体
这么娇娇软软白白净净的女儿,他舍不得她下地
用东西和干活赔偿,这样女儿有东西补身子,又不用下地了
秦舒婉意外的看了眼秦大海,看起来挺通情达理的呀!难道说什么阴谋?
秦大江咳了一声,“秦知青,你看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