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浴室故意把手划伤,装乖卖惨,到头来她还是要把他赶走。走?是不可能的。裴衍低垂着眼看伤口:“你去吧,我先处理伤口。”反正不提离开的事。舒瓷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应下就是答应了,拿了睡衣进浴室。二十分钟后,待她从浴室出来,就见男人靠在床头看书,丝毫没有的意思。睡衣领口半敞,慵懒中透着性感。“你还没走?”裴衍听到声音,含笑抬眸,回避问题:“一直在等你睡觉,快过来。”
次卧的衣帽间格局和主卧差不多,舒瓷很快找到睡衣。
她将睡衣取下,衣摆带过置物架,蓦地,一个丝绒盒子从架子上滚落,撞到脚边。
她弯腰捡起,本想放回去,心念一动便打开了。
盒子里是一枚纽扣。
带钻的,底部有玫瑰花图案,很明显的女性服饰纽扣。
裴衍的衣柜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服纽扣?
难道是……前女友的?
舒瓷指尖抚过,凝着纽扣片刻,将盒子盖上放回原处。
管他前女友后女友,关她什么事。
裴衍倒是个痴情种,一个旧物都这么珍重对待。
舒瓷心里想着无所谓,关衣帽间的力道却大了不少,发出“砰”一声响,玻璃震动。
洗完澡,裴衍穿着浴袍打开门。
刚迈出脚,睡衣兜头扔过来:“换了睡衣再出来。”
裴衍接住睡衣,微蹙了下眉,这是怎么了?
思绪往前挪一挪,他明白过来,应该是他关门声太大,把小姑娘气着了。
裴衍默默叹口气,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算了,谁让自己喜欢呢。
她就是发脾气烧房子,他也会纵容递火。
待裴衍换完睡衣再出来时,醒酒汤已经送来了。
“宝宝。”他唤她。
舒瓷坐在梳妆台前刷手机,听到这声没抬头,语气无波无澜:“干嘛。”
裴衍端着醒酒汤走过去,蹲下身,将碗放到她手上,可怜巴巴:“宝宝,你喂我好不好?”
裴衍酒后的样子和平常大不相同。
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舒瓷不吃他这一套:“没手?自己喝。”
裴衍抬起左手,舒瓷冷淡一瞥,就见他手掌到手腕有条划伤,被水冲洗过,边缘泛着白。
“什么时候刮的?”舒瓷没忍住问出口。
“喝酒的时候,有个杯子碎了,不小心刮到了。”
舒瓷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跟一个“伤员”计较。
她舀起一勺醒酒汤:“张嘴。”
裴衍维持着下蹲的姿势,乖乖张唇像只偎在脚边的小奶狗。
温顺乖巧。
一碗醒酒汤喝完,舒瓷心口堵的那口气……莫名也散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气的。
对于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她还没小心眼到那个地步。
她将碗放到梳妆台上,起身:“我去洗澡,你回自己房间睡吧。”
“……”
裴衍无言了两秒。
他在浴室故意把手划伤,装乖卖惨,到头来她还是要把他赶走。
走?
是不可能的。
裴衍低垂着眼看伤口:“你去吧,我先处理伤口。”
反正不提离开的事。
舒瓷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应下就是答应了,拿了睡衣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待她从浴室出来,就见男人靠在床头看书,丝毫没有的意思。
睡衣领口半敞,慵懒中透着性感。
“你还没走?”
裴衍听到声音,含笑抬眸,回避问题:“一直在等你睡觉,快过来。”
舒瓷定在那两秒,走过去才发现,他看的书是倒的。
“不是喝了醒酒汤么?”
舒瓷不得不怀疑阿姨的醒酒汤成分了,怎么还越喝越迷糊。
裴衍放下书,一手掀开被子,另一只手控制着力道,将她拉到床上,不等舒瓷说话,他先出声了。
“嘘,别说话,睡觉。”
怎么就睡觉了?
舒瓷想起身,腰身却被男人遒劲有力地手臂揽住,后背直接贴到他紧实的胸膛。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真丝衣料传递过来。
舒瓷僵了下:“裴衍。”
“嗯。”他怕她走,又怕弄疼她,手虚虚揽着,姿势费劲。
他鼻息间还有清淡的酒香,想到他不清醒的状态,舒瓷语气软下来:“你睡错床了,这是我的床。”
裴衍低声:“也是我的。”
“好,那给你睡,我去睡沙发可以吗?”
“沙发?”
裴衍一怔,眸底掠过一抹受伤,语气更是受伤:“你宁可睡沙发也不愿意跟我睡一张床?”
“不是……”
舒瓷不知道怎么解释心理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宝宝,我们是夫妻,合法合理有证的夫妻。”
裴衍想埋在她颈窝,闻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又怕她抵触,克制着:“你不能赶我,我有证。”
舒瓷噎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又听见他故作凶狠地说:
“就算赶我我也不走,你再赶一个试试,信不信我咬你!”
舒瓷:“……”
这一会儿奶,一会儿凶的是怎么回事?
错乱了吧。
见她不出声,裴衍拿不准她的想法,只好拿出最后一招——卖惨。
“宝宝,今晚真的喝多了,我头晕,胃还疼,就让我抱着你睡一晚,行不行?”
舒瓷被他的连环招打得招架不住。
终是妥协:“你不打鼾吧?”
裴衍眼底满是得逞的愉悦:“我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