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尘压下心中疑虑,跟着宫人走进了御书房。赵明稷却等在殿中,江墨尘刚站定,就听到身后殿门轰然关闭。赵明稷幽冷的声音响起:“江将军可还记得,你是驸马?”江墨尘单膝跪地:“臣,从来没有忘记。”下一刻,他只觉得脸上传来重重的撞击,竟是赵明稷不顾帝王之尊,对他动了手!此时的赵明稷,丝毫想不起什么天子威仪,眼圈泛红:“那你告诉朕,为何皇姐会死?北疆狡诈你早就知道,一路大胜,你为何降低防备让他们有绕后的机会?”
宁公公手上动作一顿,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最后慢慢说道:“陛下,驸马还在,好歹也算个安慰。”
向来温和的赵明稷却猛然沉下了脸,他冷声道:“莫要再提驸马,他从来都配不上朕的皇姐。”
宁公公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赵明稷,却瞧见他眼中明晃晃的不满与丝丝杀意!
他连忙垂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江墨尘入京,是在三日后。
北疆首领在他身后的牢笼中,被京都百姓丢了满身的脏污,他气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只能无可奈何的将头深深低下去。
江墨尘并没有耽搁,甚至没有换下戎装,便入了宫。
恢弘的大殿内,百官林立,皆是面带喜色,唯有上首帝王,神情不辨喜怒。
赵云霓看向赵明稷,心里突的一跳。
她对自己的弟弟再了解不过,旁人只以为他不形于色,赵云霓却看出他眼底的冰冷。
他不高兴,甚至是怨怼江墨尘的。
果然,江墨尘上前,赵明稷淡淡开口:“辛苦江将军了。”
接着,便有人开口为江墨尘讨封。
此次功劳,称得上一等,自然要重赏,赵明稷也不含糊,大手一挥:“那便赏江将军黄金万两,血珊瑚一对,以及,从今日起,你可重开将军府,日后若有战事,按功封赏。”
江墨尘陡然怔住,中原规矩,驸马不可领一官一职,如今陛下这是何意?
赵云霓却知道赵明稷的意思,她脸上浮起苦笑。
赵明稷下一句话便是:“无事退朝,江将军御书房觐见。”
江墨尘压下心中疑虑,跟着宫人走进了御书房。
赵明稷却等在殿中,江墨尘刚站定,就听到身后殿门轰然关闭。
赵明稷幽冷的声音响起:“江将军可还记得,你是驸马?”
江墨尘单膝跪地:“臣,从来没有忘记。”
下一刻,他只觉得脸上传来重重的撞击,竟是赵明稷不顾帝王之尊,对他动了手!
此时的赵明稷,丝毫想不起什么天子威仪,眼圈泛红:“那你告诉朕,为何皇姐会死?北疆狡诈你早就知道,一路大胜,你为何降低防备让他们有绕后的机会?”
他提起江墨尘的衣领:“朕告诉你,是你报仇心切!是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重回战场的机会,让你忘记了谨慎二字,是你,害死了朕的皇姐!”
他声嘶力竭,如同失去心爱玩具的孩童:“那是朕的唯一的皇姐,你为何不保护好她?为何!”
“她明明可以在京中等你归来,明明可以一世尊崇,却独独为了你向朕提出督军的想法,江墨尘,你该死!”
被他疾言厉色喝骂的江墨尘脸色渐渐苍白,眼中全然失去了焦距。
因为,赵明稷半个字都没有说错。
他见着北疆人,便想起父兄死亡时的惨状,忽略了胜利来的如此容易;他以为只要自己布下后手,赵云霓便不会有事,却忘了赵云霓不过一介女子,不通武术!
甚至他从未想过,向来冷淡的赵云霓,会以长公主之尊,会为万民,为中原付出生命!
此时此刻,江墨尘终于后知后觉的看清,原来他这个枕边人,从未了解过赵云霓。
赵云霓看着赵明稷眼中的赤红,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酸涩。
她往前一步,掌心贴在虚无之中,轻声道:“明稷……”
赵明稷突然一怔,将江墨尘狠狠推向一边,而后茫然四顾:“皇姐?”
就在这时,踉跄两步的江墨尘怀中滚落一方玉印,正正好落在赵云霓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