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长形走廊里,传来女人们交谈的声音。夏姝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了最中间。她来宣市是参加一个画展活动,她平时也画画,但是接触更多的是西方油画。国画她了解过,但并无太多天赋,学到八岁便放弃了。这次特意向容京屿要宣纸,也不过是为了气黎杳。胡老去世,黎杳定然是需要这些宣纸的,这下宣纸都到她手上了,夏姝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黎杳的表情。定然是精彩纷呈。想到这些,夏姝娇声笑着开口:“我与容先生也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我只是开口和容先生提了这个要求,他就马上把所有宣纸都给我了。”
——“王八蛋容狗!”
黎杳气呼呼的大骂一句,沉重的眼皮倏然睁开,整个人从床上生气的坐了起来。
呼吸急促的喘了喘。
阿周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杳杳姐,你醒啦。”
黎杳脑子还有点乱。
记忆里,还是容京屿冷漠中走掉的背影。
缓了好久,她才慢吞吞的看向阿周。
迟钝的开口:“阿周,什么时候了。”
黎杳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浑身都酸软无力,嘴里也更是苦苦的。
阿周先没回答她这话,而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阿周这才松了口气,答道:“杳杳姐,你昨晚发烧了,我们先是给你用酒精降温,然后又喊了医生过来,现在终于没事了。”
说完,看了眼时间,接着道:“下午四点半了。”
黎杳哦了声,神思还有点飘荡,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到阿周话里的“我们”二字。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低头瞬间,却发现自己衣服已经换了。
愣了下,很快又淡定的收回视线。
兴许是昨晚发烧出了很多汗,衣服湿透了,阿周这才给她换了。
“杳杳姐,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喝。”
阿周见黎杳往洗漱间走去,连忙跑去了茶水室。
宽大明亮的镜子里。
黎杳烧了一整晚,向来活力满满的小脸,这会儿透着点憔悴,但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五官依旧秾丽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抿了抿唇,又抬手拍了拍脸颊。
疯了。
她刚刚还下意识的想,容京屿昨晚是不是来了。
可只有阿周。
卷翘眼睫垂下,黎杳拿过洗漱用品,慢条斯理的用皮筋将长发挽住,关上了门。
虽然昨晚出了汗,黎杳这个澡也并没有像往日般洗那么久。
毕竟才烧退没多久。
出来时,阿周给她烧的热水用保温杯装好放在一边晾凉。
人倒是没看见。
黎杳眨眨眼,容京屿这个狗东西不见人影就算了,她的小阿周怎么也不见了。
鼓了鼓脸颊,黎杳踩着拖鞋往外走去,修长白皙的五指拉住冰凉门把,打开——
“夏姝,你和容先生到底有什么交集呀?居然能让容先生亲自把那么多宣纸给你。”
“就是就是,那些宣纸可是胡老留下来的呢。本来就不多了,这下还都给了你,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听说黎杳正需要这些宣纸呢,她不是要去参加国画交流展么,这下宣纸没了,看她怎么画。”
“她这个容太太当的可真是憋屈呢,看来即便结了婚,容先生还是不喜欢她啊,说不定过段时间两人就离婚了呢。”
酒店的长形走廊里,传来女人们交谈的声音。
夏姝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了最中间。
她来宣市是参加一个画展活动,她平时也画画,但是接触更多的是西方油画。
国画她了解过,但并无太多天赋,学到八岁便放弃了。
这次特意向容京屿要宣纸,也不过是为了气黎杳。
胡老去世,黎杳定然是需要这些宣纸的,这下宣纸都到她手上了,夏姝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黎杳的表情。
定然是精彩纷呈。
想到这些,夏姝娇声笑着开口:“我与容先生也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我只是开口和容先生提了这个要求,他就马上把所有宣纸都给我了。”
这话说的,身边几个女人更是羡慕嫉妒的不得了。
要是也能这样和容京屿“萍水相逢”一次,让她们平白丢了几百万也都心甘情愿。
夏姝这话刚说完,一抬眼,正好与不远处将酒店房门拉开的黎杳对上视线。
见夏姝突然没了声音,身边几个女人也都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瞧见是黎杳。
一秒间。
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夏姝不由想起上次在拍卖会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脸色不自然的僵了僵,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泰然自若。
这次,她可没说黎杳的坏话。
捂着嘴笑了笑,夏姝第一回主动打起了招呼:“黎杳,好久不见呢,刚才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吧?”
说完,不等黎杳回答,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哦对了,听说你要参加国画交流展,没有宣纸作画会不会很为难啊?”
“我这里有好多容先生送的宣纸呢,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哦,我心情好的话可以给你几张。”
她刻意咬重了“容先生”三个字,语调暗含炫耀。
黎杳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闻言,只是啧了一声。
“几张我不要的破纸丢给你,也值得这么高兴啊。”
她慢悠悠的开口,端的是闲情逸致。
再加上又刚洗完澡,凌乱发尾湿润的坠在削薄的肩膀两侧,漂亮眉目间也都透着清润,小脸白皙干净,水雾般的清冷感。
美的不像话。
夏姝怔怔看了她半分钟,嘴里的话噎了又噎,“你……”
原本是想看到黎杳气急败坏的模样,结果反过来自己气得不轻。
深呼吸了一口气,夏姝尽量冷静下来自己的情绪,想到刚才黎杳说的话,她可笑的哼了一声:“你不要的破纸?黎杳,你说什么大话呢。”
说完,又故意问向身边的小姐妹。
“这大冷天的,你说她不好好在舒服的京宜待着,来这宣市干什么?”
几个小姐妹也都飞快明白过来夏姝话里的意思,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她们平时也都看不太惯黎杳。
明明从小无父无母,在伯父家寄人篱下的长大,偏生性子养的比谁都娇气,现在居然还真的嫁给了容京屿。
运气比谁都好。
于是一个眼神间,几人一唱一和的答了起来:“因为来宣市才能找到她需要的宣纸呀。”
“只是黎杳,胡老已经去世了,即便你来宣市,也找不到你想要的!”
夏姝笃定的开口,双手环臂,颇有些扬眉吐气意味的放声说道:“黎杳,要不你还是好好来求我一次,我手上宣纸反正这么多,给你一两张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