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眼神,走上前去,却又停在离他身后几尺之隔。她四处看了一眼:“青山呢?我让药宫制了些药,用来治你的眼睛,青山可给你了?”傅贺尘微微点头,却也没有起身,两人就隔着那样几尺的距离。“给我了,只是那瘴气之毒入体已深,治了这么久了,也好了不少,但要全然视物还要多花些时间。”姜澜眼神黯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从前她还无数次想着,如果她不是圣女就好,如果能逃出九重宫就好。可是转了一圈,所有一切都回到原点之时,她便也不再想了。
现下已是初春,万物复苏,草堪绿染。
但现下开得正艳的,还是后殿院中一片桃树。
桃花灼灼,艳璨夺目,清风拂过,满园像是下了一场花雨。
傅贺尘坐在院中台阶,不少桃花垂落在他白衫之上,风微微拂过他身上白袍,一时翩然。
姜澜回来,一眼便看见了他。
只是在这九重宫,一回来,他们之间便会天然多了一道沟堑。
一道铁令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相爱不相亲,相思不相望,大抵就是如此。
哪怕离尘知道他们互生情愫,只要不在宫中戳穿倒是也能相安无事,可此事一旦让众长老们知道,她与傅贺尘谁都逃脱不过一死。
好在如今傅贺尘回来,离尘是说她们之前的私逃都是设计好的,这才勉强掩人耳目,在众人面前,还能说是为九重宫立下一件大功。
“回来了。”傅贺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澜的思绪。
姜澜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眼神,走上前去,却又停在离他身后几尺之隔。
她四处看了一眼:“青山呢?我让药宫制了些药,用来治你的眼睛,青山可给你了?”
傅贺尘微微点头,却也没有起身,两人就隔着那样几尺的距离。
“给我了,只是那瘴气之毒入体已深,治了这么久了,也好了不少,但要全然视物还要多花些时间。”
姜澜眼神黯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前她还无数次想着,如果她不是圣女就好,如果能逃出九重宫就好。
可是转了一圈,所有一切都回到原点之时,她便也不再想了。
想来,这一辈子除了死,她是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了。
良久她才忽然开口:“方才离尘说要杀掉陆重的事情,我接下了。”
傅贺尘猛地起身,抖落了一身桃花。
……
一家客栈中。
傅贺尘背上背着一把剑,手中拄着一根竹杖,听着声音走进了客栈。
正在吃东西的食客,忽然顿住了,看见他进门,脸色一变。
现在谁不知道傅贺尘便是那天下第一刺客,回到陆家不过是给魔教做内应,目的就是为了让武林中人离心,最后才会被魔教重创。
眼下,江湖中人谁不想将这傅贺尘除之而后快。
众人见他眼盲,也不做声,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最后达成了共识。
傅贺尘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一壶酒,二两牛肉。”
话音刚落,隔壁桌的人忽然拿起桌边剑站起来,也高喊一声:“小二结账!”
众人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忽然嘈杂起来,一道寒光在傅贺尘眼前闪过。
“哗——”
傅贺尘一个闪身,他面前的桌子就被劈成了两半。
接着,客栈里就响起了一阵打斗声。
半晌,客栈中哀嚎一片,傅贺尘面色冷淡地从客栈走出来,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一个书生从他跟前经过,他忽然伸手拦下,语气却是不同以往的冷硬:“敢问,林府的大公子是否回来了?”
那书生被吓得一个瑟缩,连忙点头:“对,听说林盟主大病一场,大公子从青城山回来了。”
傅贺尘没有再说话,循着记忆往林府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才走了没两步,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声。
“师兄!”陆柔看着眼前之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贺尘神色依旧冷峻,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