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挽起袖子,蹲在地上拔鸡毛,“我运气好?”周顾不信,“糊弄谁吗?”苏容问他,“你会不会拔鸡毛?”杀周顾摇头,“没拔过。”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一家子人都不是一般人,这么会算计,苏太守怎么在江宁郡这个小地方一待十几年?真是匪夷所思。杀
苏容也很无奈,“因为我从小就惯爱惹祸,怕牵累家里,很早以前就想让她将我赶出家门算了,她偏不。如今倒好,有我一半关系连累几个姐姐,我也得对她们的终身负一半的责任,也是没办法。”
周顾一言难尽。
苏容看着周顾,与他打着商量,“所以,你若真想悔婚,要不先忍忍?看在我这么辛苦陪你玩的份上,先帮我圆了此事?待我几个姐姐订下亲事……”
周顾闻言不客气地打消她的美梦,“你几个姐姐别说订下亲事儿,就算嫁过去,若你我的婚事儿不成,没有护国公府这门姻亲撑腰,也过不得好日子去。”
苏容想想也是,“那只能靠我大哥了。”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走吧,带你去看凤凰木。”
她这回头前带路,走的干脆利落,周顾回身看了一眼祈福树,又看看苏容,抬步跟上她。杀
从月老庙到凤凰树,又走了一座山头,果然瞧见一棵高大的凤凰木立在幽静的山间,今日这里没人来,所以,十分安静,鸟儿也无人打扰,围绕着凤凰木嬉戏,清脆的叫声响彻在山间。
“就停在这里吧,别把它们惊飞了。”周顾看着这株凤凰木,几个人合抱那么粗,花开繁盛,十分夺人,各种各样的鸟儿,或长着长长的别样的冠子,或长着长长的尾羽,羽毛也是各种颜色,穿插在花木间,争奇斗艳,的确是一景。
苏容点头。
二人站了一会儿,有一只十分漂亮通体翠绿羽毛的鸟儿忽然飞来,苏容摊开手心,它落在苏容的手心上,对她啾啾地叫。
苏容笑,“每回来都能被你发现。”
那鸟儿歪了歪头,转向周顾,又啾啾地叫了两声。
苏容介绍,“他是周顾,我……”,她顿了一下,“未婚夫。”杀
在没悔婚之前,就是未婚夫,没错的。
周顾问:“这鸟儿认识你?通人语?”
“嗯,一年多前,它翅膀不知怎的被折断了,我救过它,它就认识我了,我每回来,它都想跟我走。”
周顾稀奇,“那你怎么不带走它?”
“我不耐烦养小东西。”苏容没这个耐性,“怕养不好它。”
小鸟似乎听懂了,冲着苏容一个劲儿的啾啾啾。
苏容无奈,“跟我走的话,你同伴呢?我身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哪如你在山林里自在?”杀
小鸟儿依旧啾啾啾。
“带走它吧,我帮你养?”周顾忽然说。
苏容偏头看他。
周顾立即又补充,“我在江宁期间,都帮你养,若我离开后,你不耐烦养,可以再把它送回来,反正这么近。”
小鸟又啾啾啾,从苏容的手上,跳到周顾的肩上,周顾见此,摊开手心,它又跳到周顾的手心,叫声欢快又清脆,且讨好地在他手心轻轻地啄了啄。
周顾问:“它有名tຊ字吗?”
苏容摇头。杀
周顾看着小鸟翠绿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羽毛,提议,“就叫翠羽怎么样?”
苏容点头,“行啊。”
“那带走它吧?”周顾询问。
苏容见周顾似乎十分喜爱这小东西,点头,“行吧!”
小破鸟在他手心对着他叫两声,就这么心软,哎,若不便宜她的话,将来这个人不知道会便宜谁。
周顾很喜欢翠羽,逗弄着它,眉眼都是笑意,俊俏极了。
苏容瞧着周顾,心里又一点点的滋生欢喜,被她强行压下,但又使劲往外冒,她想着怎么办啊,要不就强求一下他?杀
周顾没发现苏容眼神变化,笑着对翠羽说:“小东西,你有名字了,就叫翠羽,听到了吗?”
翠羽啾啾啾,叫的欢快,在他手心弹跳,转圈,然后扑棱着翅膀又飞回苏容身边,围着她啾啾啾地叫。
苏容也被逗笑,“行了,知道你高兴,矜持点儿。”
翠羽又飞回周顾手心,头一歪,身子往他手心一倒,不出声了,似乎在对苏容表示矜持这个词的含义。
苏容:“……”
谁告诉它矜持是这样的?
周顾笑出声,眼底的笑几乎要冒出来,对翠羽给予肯定,“嗯,你这个模样,是挺矜持的。”杀
苏容无语。
“咱们走吧?”周顾摊着手心,托着翠羽,转头笑问苏容。
“快晌午了,你坐那边歇会儿,我去给咱们找点儿吃的。这凤凰山你刚逛了一半,如今下山回府,也误了饭点了,索性在山上吃吧!”苏容与他商量,“更何况,我们如今回去,怕是正与江州刺史对上,难道你不想让他等上一等?找你赔礼,也不能太轻易见他的对吧?”
周顾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四下扫了一眼,“可是,这里是山上,你去哪里找吃的?”
“你不必管,等着就是了。”苏容摆手,转身走了。
周顾只能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苏容钻进山林里的身影,对翠羽小声说:“她是去给我摘果子了吗?如今这个季节,有果子也是青果子吧?酸酸涩涩的,怎么入口?”
翠羽又重新支棱起翅膀,也是歪着头,不懂地看着苏容身影消失的地方。杀
苏容自然不会给周顾摘青果子,她是去抓野鸡兔子了,绕着山林走了一圈,没逮到兔子,倒是逮到了两只野鸡,她出手快,金针脱手,野鸡被她刺中脑袋,齐齐倒在了地上,她走过去拎起野鸡,觉得两只够她和周顾吃了,至于周顾的那些护卫们,自然要他们自己解决。
她拎着两只彩色羽毛的野鸡回来,将周顾看的一愣一愣的,“你去抓鸡了?”
苏容慢半拍地纠正他,“抓的是野鸡。”
周顾站起身,“我知道是野鸡,这东西跑的最是快,你是怎么抓到它们的?还一抓就是两只?”
苏容挽起袖子,蹲在地上拔鸡毛,“我运气好?”
周顾不信,“糊弄谁吗?”
苏容问他,“你会不会拔鸡毛?”杀
周顾摇头,“没拔过。”
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