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今天就是她重生的一天。这片自由的天空,她已经向往很久了。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虽然前方肯定会有不少未知的挑战等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没这么不安了。莫名地有种她尽管向前走,后面一定会有人帮她托底的安心感。“三哥,谢谢您。”乔知漾眸色亮亮地望着他,唇边漾起更嫣然的笑意,“我真的很幸运能遇见您,您真是一个超级好的人!”是他让她知道,原来委屈和哭泣不是只能得到骂声,是可以得到理解和安慰。毛茸茸的小绵羊仰着精致的小脸,更加信赖敬重地望着伪装成良民的恶狼。
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微倾着腰身,大片明亮的光晕自他身后倾泻而落。
像是从天而降,专程过来拯救她的天神。
乔知漾怔怔地望着他,心脏蓦然地激烈跳动。
一直死死隐忍着的双眼,因他这句话瞬间蒙出层水雾。
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朋友终于找到了肯抱抱她的怀抱,温暖得让她想要落泪。
“其实.....刚才那群想抓我回去的人,是我母亲派来的保镖。”
她泛红的眼tຊ眸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紧咬着的唇瓣缓缓松开,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因为我瞒着她,偷偷离家出走了。”
一个十九岁的成人竟然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出走。
说到这,她声音微顿,再次有些不安地低下头。
“别怕。”
岑昼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润的嗓音不厌其烦重复,“我在。”
简单的两字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魔法。
一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不安又驱赶了一些,多出了几分被人托底的安心。
乔知漾慢慢抬起头,嗓音微哑,“我是不是很幼稚?都这么大了,还要用这种小孩子方式来抗议,可是我....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她一出生,便就在一个充满压迫掌控的家庭成长。
人前,她是娇贵艳羡的港城乔家的财阀小姐。
但人后她却是个连自我都没有的傀儡娃娃,被有着强烈控制欲的母亲病态监控着。
不管是学习,还是社交,她都会用尽一切手段。
将她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的棋盘里,逼她往规划好的路线走去。
“你是我们乔家唯一的女儿,所以你必须要成为最优秀,最懂事的千金小姐,才能代表我们乔家最完美的脸面,懂了吗?”
“这些兴趣班只会浪费时间,尤其是什么衣服设计,这种东西能有什么出息,我已经跟你老师说了,你以后都不用来参加了,我给你报了几个淑女养成的课程,你周六就给我过去。”
“今天跟你走在一起的那几个人是谁?我不是跟你说过交什么朋友都必须要跟我说一声吗?手机给我,以后都别跟他们来往了。”
“乔知漾,我是你的妈妈,我做这么多还不是都为你好,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我的良心用苦,感激我都来不及呢。”
不!
她不懂!
如果真的是为她好,就不会掠夺原本属于她无忧无虑的童年。
赶走她身边的朋友,操控着她的生活,逼迫她去做她不情愿的事情。
甚至因为她想读设计,就利用关系偷偷改了她的志愿,逼她去上她不喜欢的大学。
甚至还想安排她跟不认识的男人进行联姻,只因为对方的家族有助于他们的生意。
她彻底受不了了!
以前她还小,还反抗不了,但她现在已经成年了,不用再被监护人管教这层关系继续束缚着了。
所以趁家里不注意,她逃了。
拿着云京大学设计系教授的亲笔邀请信,以及小姐妹的帮助下。
她偷偷乘坐飞机,离开了困住她十几年的港城,来到了陌生的京北。
“三哥。”
乔知漾攥紧着手机,脑里不断闪现出刚才母亲骂她的“自私”“叛逆”“坏孩子”等令人沉重的字词。
像个因为接收太多负能量,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的小朋友。
她忍不住望着他,紧张而不安地求证,“我是不是真的很坏,很自私?”
岑先生他一定也会这么觉得吧。
像他不到三十岁就已登上高位,在他这样成熟优秀的人眼里,她这点反抗的行为一定很幼稚,很不懂事吧。
说不定肯定会后悔这么大费周章把她救出去吧.....
乔知漾缓缓垂低泛红的双眼,心底的酸涩再次疯狂直涌。
好奇怪。
怎么心情突然之间比刚才变得还更难受了?
她竭力控制着眼里的湿意,又忍不住想咬紧下唇时。
脑袋再次被宽厚的掌心轻轻地揉了揉。
紧接着,醇厚温和的嗓音如同初春的清风,柔和地在她耳边响起。
“知漾小朋友,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乔知漾猛地一怔。
不断在眼里打转的眼泪,因他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像是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抹去。
不能哭。
哭是没有用的。
只会换来更严重的骂声。
“想哭就哭出来吧。”
岑昼轻声喟叹,一点也不嫌脏地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珠,“在三哥面前,不必忍着。”
“他们的专横让你受尽委屈,逼你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你选择勇敢反抗,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嘉奖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自责?”
“不用自责。”
“你没有错。”
他目光温和地凝视她,以成熟周正的态度,耐心认真地教导和护短她。
“他们要求你去做听话,让所有人满意的乖小孩,但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
“所以怎么做能让你开心,那就去做,不开心的,那就不做,不用管他们。”
“自私一点都没有关系,我们不受这个委屈。”
岑昼眸中笑意加深,徐徐道来的音色低沉悦耳。
“而且你没有发现,你一直都被管控得厉害,却从来没有失去自我,没有示弱妥协,还能挑准时机,离开这个囚笼。”
“知漾小朋友。”
他目光深邃望着她,唇角微弯,“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中还要勇敢。”
乔知漾呼吸微滞。
心跳的怦然忽然鲜活地快了起来。
一直以来,在被严格管控的环境下,她做什么都必须要经过同意。
渐渐的,她习惯了循规蹈矩,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这次下定决心冲破囚笼,是她目前十九年生命里,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她以为这是自私,这是叛逆。
但原来,它叫勇敢。
乔知漾一直攥紧的手倏然放松,连同心底那些沉重的压力也跟着烟消云散。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本黯淡无光的双眸重新绽放出明艳的灵动,“我明白了,谢谢三哥。”
对方极具耐心温暖的支持,给予了她更坚韧不惧的勇气。
就算跟家里关系搞僵,变成他们嘴里的坏小孩,她也不会再害怕了。
对她而言,今天就是她重生的一天。
这片自由的天空,她已经向往很久了。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虽然前方肯定会有不少未知的挑战等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没这么不安了。
莫名地有种她尽管向前走,后面一定会有人帮她托底的安心感。
“三哥,谢谢您。”
乔知漾眸色亮亮地望着他,唇边漾起更嫣然的笑意,“我真的很幸运能遇见您,您真是一个超级好的人!”
是他让她知道,原来委屈和哭泣不是只能得到骂声,是可以得到理解和安慰。
毛茸茸的小绵羊仰着精致的小脸,更加信赖敬重地望着伪装成良民的恶狼。
就连刚才还保持着生分的距离,也不自知地缩短了几毫米。
岑昼深沉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暗芒忽闪。
因为刚才哭过,女孩双眸愈发潋滟,浅淡的绯红还残留在她的眼尾处。
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负过似,变得更软媚惹人怜爱。
勾得人破坏欲大发,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抓在怀里肆意揉捏。
岑昼喉结微滚,克制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
他不好。
明明小姑娘刚才哭得这么伤心,他却起了不该起的恶劣心思。
实在该打。
可是做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能将日夜渴念的小绵羊占为己有,就算日后被说败类,他也认了。
“下次不要再咬自己的嘴唇了。”
岑昼望着她红润饱满的下唇的小牙印,忽而抬手,像刚才轻捋她发丝到耳后般动作自然地擦过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咬三哥。”
“看中哪里,就跟三哥说一声。”
他高大的身躯微倾前了下,狭长的眼尾微撩出雅痞的弧度,气音低磁沉哑,“三哥都给你咬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