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这里是……病房?“病人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听见医生的话,墨时谦朦胧的眼神慢慢清醒。池欢……她被许明薇威胁,一定吓坏了!身体还没聚集力气,他就强行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找池欢。傅父吓了一跳,慌忙拦住他:“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墨时谦看也不看他,直接扯掉手背上的针:“我要去找池欢,你放开我……”仅存的力气在挣扎中消耗殆尽,他无力地跌坐回病床上。
傅父抬手揪住掺满银丝的头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哪怕临终前,也不肯让我看一眼,甚至告诉所有亲人,不许我出现在她墓前……”
说到这里,傅父声音已经有了丝哭腔。
二十多年来,他从没在人前说过这些,更没透露一丝悲伤,哪怕是作为亲生儿子的墨时谦,都不知道这些往事。
看着双眼含泪的傅父,池欢一时失了言。
“池欢,我知道致诚做了许多让你失望伤心的糊涂事,但他爱你是不可否认的,我想你一定也还爱着她,既然相爱,就不要轻易分开,以免像我一样造成终身之憾。”
池欢听着,慢慢垂下头:“爸,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等致诚醒了以后,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
池欢凝着墨时谦好一会儿,才转动轮椅离开。
傅父慢慢握住墨时谦的手,语重心长:“致诚,你千万别像爸一样啊……”
走廊里,池欢心不在焉地望着空旷的走廊。
心里的天平不断左右倾倒,一边是去世的孩子和母亲,一边是对墨时谦怎么都割舍不了的感情。
双方就像水火,不断争斗,让她思绪混乱。
拿出手机,翻出母亲的照片,池欢茫然地自言自语:“妈,你说单方面付出的感情不会长久,那现在双方的付出,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没有人回答。
只是几步外的病房里传出女人低哑的哭声。
池欢愣了愣,转动着轮椅过去。
病房里是一个和她一样的渐冻症患者。
但他已经是晚期,不仅不能动,连话也说不清了。
他躺在病床上,嘴边和病号服上是被打翻的粥。
妻子一边擦着地,一边擦眼泪:“你伺候你七八年也伺候够了,你要是心里真有我,真替我着想,就咽了这口气,别再拖累我了。”
这番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的话重重砸在池欢心头。
徐莉说过,他们夫妻很恩爱,当年男人被查出这个病,所有人都劝女人离婚,但女人坚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可偏偏这样坚定的爱情,却还是逃不过时间的蹉跎。
池欢莫名红了眼,艰难转动着轮椅离开。
再怎么爱,一方一旦成了累赘,这份爱恐怕也经不起消磨……
……
墨时谦只觉意识像飘荡在海中,怎么也逃脱不了那失重感。
恍惚间,他听见了池欢的声音。
“致诚,致诚……”
输液管中的药水静静滴落,沉寂的病房幽幽响起墨时谦无意识的呢喃。
“汐汐……”
听见昏迷了五天的墨时谦终于开了口,傅父原本黯淡的目光一亮:“致诚,你终于醒了!”
“汐汐………”
当听清他嘴里徘徊的名字时,傅父脸色一僵。
他掩去眼中的无奈,按下护士铃。
不一会儿,医生便带着护士进来给墨时谦做检查。
手臂的酸痛让墨时谦逐渐清醒。
他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这里是……病房?
“病人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听见医生的话,墨时谦朦胧的眼神慢慢清醒。
池欢……
她被许明薇威胁,一定吓坏了!
身体还没聚集力气,他就强行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找池欢。
傅父吓了一跳,慌忙拦住他:“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墨时谦看也不看他,直接扯掉手背上的针:“我要去找池欢,你放开我……”
仅存的力气在挣扎中消耗殆尽,他无力地跌坐回病床上。
见此,傅父欲言又止。
就在他准备告诉他实情时,一身便装的齐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