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眼皮就沉的睁不开,意识也朦胧起来,电光石火间,她反应过来,茶里是被人下了药。下一刻,她当机立断的拔下头上锋利的珠钗,在手臂上扎了一下,痛感让她的意识消散的慢了一些。在彻底合眼前,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世子只怕等急了,我们快将人送去大佛寺。”世子……是梁渝呈吗?裴若兰头脑发钝,艰难的猜,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等她再醒来时,是在山上,整个人被绑的好像粽子一般,山风吹在脸上,好似刀割,好容易才睁开眼睛,她还未来得及打量周边的环境,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若兰妹妹。”
裴若兰想到两年前为兄长上药的情形,手上的动作不觉轻了许多。
上完药,裴若兰帮霍准将衣服拉上,在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时,面上有片刻的心虚,她在帮他上药时,的确有些不顾他的死活,哪怕最后收了力道,也说不上温柔。
怕他跟自己计较,她在他对面坐下,握着桌上的茶盏,挑眉道,“府医在给王爷包扎前,定然会将伤口处理干净,短短一夜的功夫,不可能化脓,王爷昨夜是不是饮酒了?”
霍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裴若兰连这都猜得出。
将霍准的表情看在眼里,裴若兰叹了口气,“王爷身系万民福祉,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她的话只是出于客套,但霍准听了,心中极为熨帖,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道,“你的话,本王记下了。”
裴若兰试着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药酒和纱布,“我要将东西拿出去。”
霍准这才放开她,裴若兰起身欲收拾,霍准已叫了桑云进来。
桑云将东西收拾好端出去后,霍准觑了裴若兰一眼,凝视着她的侧脸道,“你方才怕本王与你计较,所以故意转移话题?”
裴若兰挑眉看向他,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霍准朝她招了招手。
裴若兰抿了抿唇,别开眼,当没看见。
“你明日还想不想回裴家?”霍准不悦,轻声威胁。
裴若兰担心兄长,在他的威逼下,只能起身走到他面前。
霍准将她放在桌上的绣帕塞回到她手里,轻声道,“替本王将汗擦了,便不与你计较。”
裴若兰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滴,过了片刻,才将帕子接过,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一点一点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滴。
霍准抬头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突然想起之前在大佛寺里,她踮起脚尖笑盈盈地帮陆鸿鸣擦汗的模样,铁钳般的大掌忍不住捏住她的腰侧,将她压向自己。
裴若兰被他抱了个满怀,忍不住皱着眉提醒,“王爷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说罢,他将她抱的更紧一些,将脸埋在她的胸前。
裴若兰浑身不自在的很,想将他推开,又怕伤到他,只能一边轻搡,一边提醒。
霍准又在她身上靠了一会,才慢慢松开她。
当晚,裴若兰又给霍准上了一次药,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天刚亮,裴若兰就已经起身,她梳完妆后,看着坐在床边的霍准,道,“王爷的伤需要静养,要不今日我一个人回去包?”
霍准盯着她审视了许久,才点头答应,随后又交代道,“不要见不该见的人,否则本王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宽宥。”
裴若兰知道他在敲打什么,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在她走后,霍准并未在寝房养伤,而是去了书房。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家门口停下,裴若兰下车后,刚进大门,裴日文就带着书童迎了出来,“今日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兄妹寒暄过后,裴日文疑惑的问道。
裴若兰想到梁渝呈对顾启茹的觊觎,沉吟许久道,“魏王查到,梁渝呈此次回京是为了成婚。”
裴日文挑了挑眉,示意裴若兰继续说下去。
裴若兰看着兄长的脸色已彻底沉下,却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而是反问,“阿兄已经猜到了,是吗?”
裴日文苦笑,“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向来不讲道理,在梁国公世子的眼里,我失去两条腿算什么,他可是整整两年都不能回京。”顿了顿,又道,“可他万不该将主意打到阿茹的身上。”
“阿兄心中可有对策?”裴若兰顾及他的自尊,并没有说找魏王求助的话,而是试探性的打听。
裴日文道,“这两年来,我搜集了不少他欺男霸女、贪墨受贿的证据,若是他肯安安分分的便罢了,如今他既已欺到阿茹身上,那就连同两年前的断腿之仇一起清算了吧。”
见兄长心中已有对策,裴若兰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阿兄可送信到魏王府。”
裴日文轻轻颔首,目光复杂的看着裴若兰,“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裴若兰摇头笑笑,“我去看看娘,”说罢,她朝大厅外走去,刚出了大厅,眼圈便泛起红来。
裴若兰在裴夫人房中待了半日,直到天色擦黑,她才拜别母亲。
裴日文亲自送裴若兰出府,站在巷口看着马车走远才回府。
裴若兰陪裴夫人说了一下午的话,如今正是口干舌燥,她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啜饮。
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眼皮就沉的睁不开,意识也朦胧起来,电光石火间,她反应过来,茶里是被人下了药。
下一刻,她当机立断的拔下头上锋利的珠钗,在手臂上扎了一下,痛感让她的意识消散的慢了一些。
在彻底合眼前,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世子只怕等急了,我们快将人送去大佛寺。”
世子……是梁渝呈吗?裴若兰头脑发钝,艰难的猜,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时,是在山上,整个人被绑的好像粽子一般,山风吹在脸上,好似刀割,好容易才睁开眼睛,她还未来得及打量周边的环境,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若兰妹妹。”
裴若兰下意识的侧首,睁大了眼睛,“顾姐姐!”只见顾启茹和她一般,都被捆成了粽子。
顾启茹的发丝被风吹的飘在身后,她红着眼睛,柔声安抚裴若兰,“你别怕,日文一定会想办法救下我们的。”
她话落,裴若兰还没接话,耳边响起一阵桀骜的声音,“顾小姐对那个瘸子倒是自信的很,只是你猜猜,若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裴日文会选择他的至亲,还是选择你这个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