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谈事情。沈幼恩的第一反应是先藏身在罗马柱后面,偷偷观察一会儿。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从相视而立的站姿,她就觉得Luna比平时的模样柔软。当Luna凑近给蒋序整理领带,沈幼恩更是窥见了Luna小女人一般的笑容。紧接着更令沈幼恩直呼好家伙——忽然将Luna扯了一下蒋序的领带,将蒋序拉低了脸,同时Luna抬起脸,吻上蒋序的唇。“……”沈幼恩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收回视线重新躲好在罗马柱后面。
虽然不知道大宛还记不记得她,但沈幼恩不想去赌这个“万一”。要是和大宛正面碰上又被大宛认出来她可就糟糕了。
这个世界明明很大,有时候却小得让她在明舟市都能碰到个她以前认识的人。
金子发现了她的离开:“小恩恩你上哪儿去?”
“洗手间。”沈幼恩扯谎。
可也不完全是“谎”,洗手间她还是去了的。
不过不是去上厕所,只是补个妆,顺便平复一下碰见故人的心情。
什么心情?很复杂。沈幼恩道不清。
不是对大宛。她和大宛以前只是几面之缘。
而是由大宛联想起的人和事。
不免诱发了沈幼恩的些许愁思。
有人进来的时候,沈幼恩便离开卫生间。
暂时也没回宴厅。
一方面是回避大宛,一方面是觉得蒋序和Luna碍眼,平添愤懑。
在走廊里游荡的时候,沈幼恩收到金子的消息。
金子问她人在哪儿。
沈幼恩假意称里面闷她在外面透透气。
金子说有事情找她,让她现在去一趟露台。
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但又不先透露具体什么事。沈幼恩无聊也是无聊,就照办。
这边蒋弗延借金子的手机发完消息后删除内容,手机还给金子。
金子接回手机的时候说:“蒋部,你分配给小恩恩的工作,我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给她打下手。”
小周笑话:“人家小恩恩精通多门外语,你会?你怎么打下手?”
金子用力地斜过一记让他闭嘴的发狠眼神。
蒋弗延一笑了之,兀自走开。
-
沈幼恩未料到会在露台看见Luna和蒋序。
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谈事情。
沈幼恩的第一反应是先藏身在罗马柱后面,偷偷观察一会儿。
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从相视而立的站姿,她就觉得Luna比平时的模样柔软。
当Luna凑近给蒋序整理领带,沈幼恩更是窥见了Luna小女人一般的笑容。
紧接着更令沈幼恩直呼好家伙——忽然将Luna扯了一下蒋序的领带,将蒋序拉低了脸,同时Luna抬起脸,吻上蒋序的唇。
“……”沈幼恩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收回视线重新躲好在罗马柱后面。
要是现在她站出去,场面一定很精彩。不知道她会在蒋序的脸上看到怎样的表情,蒋序又会如何反应。
可那样的话,她要是还继续留在蒋序的身边当他的女朋友,蒋序估计也感觉她怪异,她也就做不了什么了。
远不如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得有趣。
考虑完毕,沈幼恩悄悄地离开露台,就像她悄悄地来时一样。
鉴于金子和她约的地方在露台,沈幼恩发消息过去,问金子要不要换个地方。
金子:【什么换个地方?】
啊?沈幼恩糊涂了,准备把之前的消息截图过去。
金子又发过来:【噢噢噢,我知道了,刚刚是蒋部找你,不是我】
沈幼恩立时顿足。
心念电转间,她问金子要蒋弗延的手机号码。
说来也好笑,她和蒋弗延天天住一个屋檐下,却至今没有存蒋弗延的电话。
金子发来之后,沈幼恩拨了出去。
但无人接听。
等自动挂断,沈幼恩改为发短信:【露台见】
编辑完,想到蒋弗延身边有个大宛,谨慎起见,她修改为:【露台私聊】
有个“私”字,只要他不是文盲,应该懂得要一个人。
沈幼恩自己则是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往露台的方向走,毕竟谁晓得蒋序和Luna要在那里腻歪多久?
还好,她过去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
可她在露台等了半小时也没等来蒋弗延。
不知是蒋弗延没看到短信,还是故意无视。
明舟市的秋天白日和黑夜存在温差,沈幼恩露天之下站太久不免感到寒凉。
往边上避风的角落里站去一些,她摸出手机,又一次拨出蒋弗延的号码。
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沈幼恩不禁黑脸,又一次改为发短信。
?是你先让我到露台的!】她相信看到这句,蒋弗延该清楚短息来自于她。
然而未及沈幼恩发送出去,她的耳朵里捕捉到大宛的声音。
大宛的声音正是往露台这里来。
沈幼恩赶忙将自己的身体再缩进去些到角落的阴影里。
不多时,她觑见两道身影停定在露台的围栏前。
一道属于大宛,另一道恰恰属于蒋弗延。
他们的交谈断断续续地被风送到她的耳朵里,沈幼恩听不分明,根据只言片语猜测是聊入住平台的商务合作。
蒋弗延这会儿西服外套是搭在手臂上的,只穿白色的衬衣。
实话讲,类似的装束搁在普通男人身上,容易像卖保险的。
可蒋弗延的样貌和气质摆在那儿,即便不表明身份,也绝对不会将他和卖保险的业务人员联系在一块。
比起大宛,蒋弗延的姿态更为放松闲恣,他的后腰靠着围栏,面朝里而站,从沈幼恩的视角,他的侧脸由里头打出来的灯光点亮,无形中将他高挺鼻梁的线条镀得很深邃。
这个时候,蒋弗延忽然转身,侧过来对准了她的方向,也就是大宛所背对她的方向。
吓得沈幼恩赶紧缩起脑袋。
她不是在躲蒋弗延,她没必要躲蒋弗延,担心的不外乎蒋弗延发现她之后引发大宛也朝她看。
平定了一下,沈幼恩重新探出一点脑袋,继续观察他们的动静。
此刻蒋弗延的嘴里叼了根烟,微微低头。
而大宛手里正抓着一只打火机,一手扣动打火机的点燃,另一只手曲起掌心护在打火机上挡风,将打火机燃起的蓝色火苗凑到蒋弗延的烟头上,帮蒋弗延点烟。
蒋序是不抽烟的,沈幼恩非常地清楚。
在此之前她以为蒋弗延也不抽。一来她在家里从来没见过烟,二来她在蒋弗延身上也没嗅到到烟味。经常抽烟的人,应该不可避免残留烟草味才对。
不过,这不是目前的重点,重点在于,大宛给蒋弗延点烟的画面,叫沈幼恩在这一刻吸了一口烟的蒋弗延身上看到一种别样的气质。
或许古时候逛烟花巷柳的纨绔公子哥,不外乎如此。当然,这种形容,贬低了大宛的身份。
香烟的气味顺着风往她这边飘,沈幼恩控制不住,猛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