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丫鬟,身份低微,只能从后门进出郡县府。后门的这条巷子,远离闹市,十分的冷清。除了些乱跑乱撞的野狗野猫之外,还时不时有些衣衫褴褛,头发蓬辣,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乞丐。绿荷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巷子中,不由得放快了脚步。突然间,绿荷的嘴鼻被捂住,一股子极为难闻的药水直入口鼻。等再次醒来之际,入目之处,是充斥着劣质香味,装饰低俗的房间。上至屋中的摆件,下至床铺之物,皆俗不可耐,像是烟花巷柳之地。“呜呜呜……”
“夫人,绿荷……绿荷已经死了……”
青竹哽咽着,言语之间,充满了惶恐。
“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
“是公子与您外出的那一日失踪的,尸体是昨日在护城河发现的……”
青竹的眸子中,是恐惧,惊慌,悲痛……各种各样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她精神紧绷,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许配给外籍男子了么?怎么又掉进了护城河?”
我透过铜镜,看着青竹,冰冷的问道。
“回禀夫人,是管家让我这样说的。”青竹的额头,渗出血迹,头发杂乱,一张小脸,满是惶恐。“管家怕此时惊扰了夫人,因此叫奴婢瞒着夫人。”
“绿荷的后事,好生操办。”
前几日还在我身旁叽叽喳喳的大活人,今日便阴阳两隔了。
……
绿荷与青竹,服侍夫人更衣梳妆,今日公子要带夫人去城外的沙漠看日出日落,预计到晚上才能回来。
公子与夫人前脚刚走,郡县府的小厮便登门拜访。
“昨日,我家小姐来将军府拜访,将太后娘娘恩赐的镯子遗忘在了将军府,小的能否将镯子带回去,好给小姐回话。”
小厮毕恭毕敬,弯腰行礼。
“镯子?不曾见过。”
青竹摇了摇头,昨日芸娘小姐来的时候,手上是带着镯子,可这镯子也没有遗忘在将军府,自己也无从知晓。
"你莫要惊慌,我四处找找。"
“多谢!”
最后,在一处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了镯子,应该是芸娘小姐不小心掉落的。
绿荷不放心小厮一人将镯子带回去,便一同跟着前去。日后等夫人问起来,自己也好回话。
她是丫鬟,身份低微,只能从后门进出郡县府。
后门的这条巷子,远离闹市,十分的冷清。
除了些乱跑乱撞的野狗野猫之外,还时不时有些衣衫褴褛,头发蓬辣,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乞丐。
绿荷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巷子中,不由得放快了脚步。
突然间,绿荷的嘴鼻被捂住,一股子极为难闻的药水直入口鼻。
等再次醒来之际,入目之处,是充斥着劣质香味,装饰低俗的房间。上至屋中的摆件,下至床铺之物,皆俗不可耐,像是烟花巷柳之地。
“呜呜呜……”
绿荷的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口中塞着一团布,挣扎了半天,也动弹不半分。
“哟,姑娘,你可醒了?”
老鸨仗着白玉嘴的长烟枪,挂着大红色的穗子,吊着一块小小的坠子。脑袋上插着十分夸张的大红牡丹,点缀着物流六色的小菊花,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白的渗人,红的可怕。
粗壮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乱转的眼睛,笑眯眯的,风情万种的摇着身子,夹着嗓音,时不时的掩面大笑。
老鸨指了指一旁的大汉,将绿荷松了绑,粗鲁的扯掉了塞在嘴巴里的白布。
“嗯,瞧这模样,水灵灵的,这钱,花得值。”
老鸨像是看一件商品一样,仔细打量着粉色床榻上的绿荷,眼神之中,是贪婪与藏不住的笑意。
“你是谁?”
绿荷哪里见过这等事,不由得往床榻里面缩。
“我是将军府的人!”
“呵!将军府?”老鸨满脸不屑。“小姑娘,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进了我这醉烟楼的姑娘,哪有放出去的道理。”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别给自找麻烦!”
一旁的粗布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是将军府的人!”
绿荷哪见得过如此场面,跪坐在床榻之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别说是区区一个将军府,即便是郡县大人来了,我这醉烟楼还能怕了不成?”
老鸨那叫一个得意忘形,一手撑着腰,一手拿着长烟枪,指着绿荷的,十分的傲慢。
“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绿荷颤颤巍巍的求着眼前的老鸨,放自己一条生路。她不想沦落为烟花之地的风情女子,更不能被人欺辱,失了清白。
“你们要多少钱,我这就回去给你们拿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男人最喜欢你这种娇滴滴的姑娘了,我这醉烟楼,可看不上你那三瓜两枣,劝你尽早死了这条心,好好的招待客人吧。”
老鸨不再理会哭泣求饶的绿荷,留下一名大汉,转身便离开了。
“男人们若是看到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保准会心花怒放的,你若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老鸨离开后,又进来了一群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妇女,虽上了年纪,也能看得出,风华正茂之际的容颜,风情万种的身姿。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来了这醉烟楼,还是好生待着吧,不然有你受的。”
“哭什么?不就是服侍男人们?老娘想去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先前留下来的大汉配合着两位粗使夫人,将绿荷洗漱装扮了一番,头上戴着各种首饰,涂上夸张的胭脂水粉,身上那层薄薄的衣裙,穿了跟没穿一般。
绿荷向来本本分分,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她求死不能,求生无望。
又被人强压着灌了合欢散,莫名其妙的燥热蔓延,灼伤着自己的四肢,每一寸肌肤。
那一日,绿荷流干了绝望的泪水。
老鸨笑着,盯着一个又一个男子春风满面的从那间房子里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已经是第六个了,不知还活着没?”
“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听别人说,今日来的姑娘,传闻是江南女子,步步生莲,哭起来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悯。”
“过了今夜,怕是又多了一个冤魂厉鬼!”
这些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老鸨的耳朵中,她也不理会。心里盘算着何时给对方回话,毕竟一千两的银票,可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没气了,处理的利索些。”
这世道啊,想来都是如此,一个江南女子,便值一千两的银票若是那位女子,怕是更值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