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风摇头:“贺将军下令,又有谁敢违反呢?所以我不怪你。”他缓缓上前,冰冷的手抚着云知意的面庞:“今夜我之所以显形,是为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蛮族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就在百公里开外的玉清关。”“什么?玉清关?!”云知意大惊。玉清关,阻隔蛮族的最后一道关口。若是蛮族打通了玉清关,之后不到三日便能到达京城!卫南风认真地看着云知意:“阿意,你可能再次上战场?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我放心不下她们。一想到蛮族若是踏入京城,她们的结局恐怕是悲惨的……”
贺时晏死死看着云知意。
“你要见卫南风的墓?”
云知意点头。
前一世卫南风温和的面庞,与鬼门道惨死的尸身逐渐重叠。
那么一个京城贵族子弟,毫无武功,却因为对她的爱而愿意跟她共赴沙场。
她亏欠卫南风太多。
贺时晏手部青筋暴露:“你如果想,那就傍晚跟我一起去。”
……
傍晚,墓地。
这里专葬贵族子弟。
贺时晏直直立于一旁,云知意则是上前摆了些供品。
贺时晏冷冷道:“没想到一个小云村的村民还对卫家的公子有情谊。”
云知意起身,有些惊讶:“贺将军,这只是顺手的事。我听说云家小姐生前和卫家公子是青梅竹马,若能一并上供,想必云家小姐在天之灵也……”
贺时晏上前,提起云知意。
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你之前和我比武时出招和死去的云将军一样,如何解释?”
云知意别过头,不肯回应。
贺将军放下云知意,云知意落地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摔地上。
贺时晏拍拍手上的灰,“你可以离开了。”
云知意干脆坐在原地:“我不离开。”
看着卫南风的墓,她的鼻子有些酸涩起来。
虽然她不曾爱过卫南风,但是小时候他和祖母一起陪着自己玩的情景让她很是伤感。
贺时晏冷冷道:“随你。”
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
深秋冬初。
晚上的气温很低。
云知意被冻得一哆嗦才醒来,她惊觉自己居然在卫南风的墓前睡着了。
周围白雾弥漫,一个身影逐渐走出。
“阿意。”
云知意起身,她难以置信:“南风?”
卫南风此刻看起来很是虚无缥缈:“阿意,你就站在那,我有话要对你说。”
云知意定在原地,眸子震颤。
卫南风苦笑:“阿意,你比我运气好,居然又回到人世了。但我不一样,我因为心有所念,只能成为一抹孤魂在此处游荡。”
云知意攥紧手:“南风,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该让你去鬼门道。”
卫南风摇头:“贺将军下令,又有谁敢违反呢?所以我不怪你。”
他缓缓上前,冰冷的手抚着云知意的面庞:“今夜我之所以显形,是为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蛮族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就在百公里开外的玉清关。”
“什么?玉清关?!”云知意大惊。
玉清关,阻隔蛮族的最后一道关口。
若是蛮族打通了玉清关,之后不到三日便能到达京城!
卫南风认真地看着云知意:“阿意,你可能再次上战场?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我放心不下她们。一想到蛮族若是踏入京城,她们的结局恐怕是悲惨的……”
云知意低下头,攥紧手。
前一世代替云祈年从军的场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痛苦,不舍,埋怨。
但是现在她都通通放下。
“我答应你。”
再有诸多不情愿,她也不能拒绝卫南风这个老友的请求。
更何况他还是因她而死。
卫南风点头:“那我就了无牵挂了,阿意。”
说完,卫南风就如同一阵风般散开了。
周围的白雾变淡了,远处,云帆在气喘吁吁跑来。
“阿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
小云村,茅草屋。
云帆震惊:“阿姐,你要去参军?”
云知意点头:“是的,蛮族已经离得很近了。”
云帆在家里不断踱步:“虽然我也希望阿姐你当个女将军,可是阿姐你走了我怎么办?”
云知意面露难色:“这也是我目前担心的。”
云帆泪眼汪汪,他趴在云知意膝上大哭:“阿姐,爹娘被征去打仗后就再没回来过!阿姐你要是也一去不复返,那我就不活了!”
云知意摸着云帆的脑袋:“要不然……”
门外传来贺时晏的声音:“关系这么好,不如一起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