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眸看向她那边。晏媺兮脸皮快烧起来,这突发的情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错拿了她的杯子。然而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顾颐钦,对桃子严重过敏。上一世,她晚饭有次喝了桃汁,他应酬回来,一到别墅就亲她,这人根本尝不出桃子味儿,遂后果就是进了医院。靝此时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如常,也是,他只知道自己桃子过敏,怎么会记得桃子是什么味道了。可她知道马上他就会急发过敏,她立刻开口提醒。“顾总,那是桃子汁。”他果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微变,下一秒就见他头晕撑住额头,一脸苍白,把许睿吓了个够呛,连忙扶住他。
第二周的电影颁奖典礼,影后秦冰穿着那件水色蔷薇高定礼服,惊艳了全场。靝
媒体直播上,这件礼服走进众人视线,大放异彩。
“天哪,我家冰冰穿的是哪家高定,太美了太美了,完全衬出了我冰冰的美貌。”
“顾氏赞助果然不同凡响,这条裙子设计师是啊?Ashley?是之前设计“兰”系列的那个吗?这是什么设计鬼才呀。”
“秦影后真是完美驾驭了这件礼服,可惜我怎么觉得前几天上热搜那个A大才女晏媺兮穿会更完美。”
“楼上我很赞同你的想法。”
“+1”
……靝
不出所料,继水色蔷薇系列后彻底打响了Ashley的名号,众时尚媒体无一不对其夸夸其谈。
晏媺兮由衷高兴,许睿邀请她聚餐庆祝,她虽不喜交际,但人情世故还是懂得,答应了邀请。
玉潭轩。
帝都最有名的清朝宫廷菜。上一世,顾颐钦特地请过这里的掌勺师傅到别墅给她做饭。
唇瓣不自觉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养的再精贵又如何,不过是一只逗趣的宠物。
走进饭店,古色古香,环境清幽,格调质朴,意境古朴高雅。靝
先是穿过院落,锦鲤成群在池底嬉戏,假山姿态盎然,池边开满鹤望兰,宛如人间仙境。
到达包厢门口,一旁穿着古装的服务员帮她推开漆木雕花的大门。
她抬眼,一眼便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顾颐钦今日衣着较为闲散,一袭藏蓝色的风衣衬得他眉目清朗,风姿卓约。许睿在他一旁微笑恭敬说着什么,他淡淡听着,偶尔点头。
许睿倒是穿得较为正式一些,说明他面对顾颐钦时时谨慎的心情。
“Ashley来了,快坐。”许睿抬头对她招手。
顾颐钦抬眸看向门口,少女今日上身穿着白色针织衫,搭配薄荷绿的长裙,及腰长发挽起,随性又不失端庄,面上带的是礼貌疏离。靝
除了那脸上的拘谨,还算是顺眼。
他兴味索然收回目光。
“久等了。”她礼貌对他们笑着点头,安静入座。
三人之席,那人主位,晏媺兮无可避免坐在他另一侧。
“上菜吧。”顾颐钦这时才发话,对一旁的饭店管家开口。
包厢门打开,一众穿着古装的服务员相继徐徐走进,一一上菜。
御用佛跳墙、雍亲王府烧鹿筋、爆炒凤舌、荷包里脊、樱桃肉、百鸟朝凤、清炖肥鸭、桂花鱼翅……靝
足足上了二十四道御膳。
顾颐钦这人,出手即奢靡,晏媺兮只觉得浪费。
也罢。
“Ashley喝酒吗?”许睿温声问。
晏媺兮微笑摇头,他们也不勉强。
晏媺兮侧头对服务员轻声要了瓶桃汁。
饭局上,她挽起一丝从容微笑,主动聊起话题,“不知道顾总对下一个系列有什么想法?”靝
“下一次明年夏季的高定,我自然是希望晏小姐能再次惊艳四座。”
许睿问她,“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的确。”她笑容自信,“实不相瞒,我已然有了一些想法雏形。”
“哦?”顾颐钦侧目看她。
“夏季的高定我打算致敬经典。”晏媺兮说,“致敬对象是那件来自上世纪50年代的经典Junon,灵感来源于古希腊神话,曾经登上无数报纸杂志,频繁出镜。”
顾颐钦闻言眉目舒展了一下,“那就期待晏小姐的作品了。”
许睿目光投过去,就见两人神色平静如常,疏离有度,你来我往。可两人之间却散发着一股旁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靝
相谈间,已是酒过三巡。
她正襟危坐,背挺直成一根弦。其间胳膊不小心蹭到他的袖口,立马反射性的收回。
生怕再挨他一下。
顾颐钦微侧头睨过去,犹见她脸上白皙的肌肤细腻的宛如上好羊脂玉,五官秀美精致,清澈明亮的眸子在暖色的灯光下更甚。只是表情总是虚假缥缈的仿佛不真实。
心里莫名有些燥意。
不置一词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发现入口甘甜,微愣一瞬。
什么味道,没喝过。靝
垂眸瞟了一眼,只见他刚喝的地方还有一层浅淡的蜜色唇脂。tຊ
他侧眸看向她那边。
晏媺兮脸皮快烧起来,这突发的情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错拿了她的杯子。
然而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顾颐钦,对桃子严重过敏。
上一世,她晚饭有次喝了桃汁,他应酬回来,一到别墅就亲她,这人根本尝不出桃子味儿,遂后果就是进了医院。靝
此时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如常,也是,他只知道自己桃子过敏,怎么会记得桃子是什么味道了。
可她知道马上他就会急发过敏,她立刻开口提醒。
“顾总,那是桃子汁。”
他果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微变,下一秒就见他头晕撑住额头,一脸苍白,把许睿吓了个够呛,连忙扶住他。
“这是怎么了?!”许睿大惊失色。
晏媺兮立马喊来服务员。
“快准备过敏急发药!备车赶紧送医院!”靝
“过敏?Ashley,顾总这是过敏吗?”许睿看向她。
晏媺兮顾不得解释,下一秒就见顾颐钦脖子上开始起了大片红疹,他忍不住去挠,被她按住了手。
明显的过敏症状。
门外人群吵杂起来,许多人跑进来,有人将药递给她,她也顾不上别的什么,蹲下身给他喂药。
他已经濒临昏迷,好在理智残存,吞下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纵使如此狼狈,目光却幽深异常,深沉直视她的眼睛。
“你怎么如此确定……我这是过敏?”靝
她微微愕然,面色白了几分,却镇定回答他。
“偶尔见过相似症状,自然知道是过敏。”
可顾颐钦不会不记得,她分明是看他头晕的时候就喊人送过敏药,而他起疹子时分明晚些时候。
仿佛早有预料,且十分笃定。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那股焦急的心情过去,她才知道自己露了多大的破绽。
但此时他也没力气继续深究下去,因为随即他已经昏迷着被人送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