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招当然没有想到苏幻也在,听完音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苏幻亦然。沈氏是踏着夜色出去,回来之时,苏常州并未睡沉。一直等着她带回来的消息。两人小声地嘀咕了一阵,苏常州最终说道,“如果真的能帮宁儿脱身,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就是不知你那个老……到时候会不会?”“放心!这事我自然会安排妥帖。”苏常州一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探眸往最里侧墙角,躺在草席上背对着他们的苏幻看了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如此甚好!这也算她为苏家做的一点贡献了,白养她那么多年,呵呵。”
“你的意思是……”白敬云混浊的眸光晃了晃。
沈春兰眼中闪过恶毒,“母亲还记得苏幻吗?”
“苏幻……”白敬云念叨着,忽地眼眸睁大,“你是说苏常州的那个……”
沈氏略有深意地点点头,“对!”
白敬云蹙了蹙眉,她倒是去过几次苏府,也见过那个丫头,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可是…不觉得可惜吗?”
沈氏撇撇嘴,“有什么可惜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苏常州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一直留着那个丫头,吃闲饭!长得还那么漂亮,把我女儿都比到地底下去了!”
白敬云拧紧了眉头,“的确。那丫头长得实在是……你是不是打算……”
沈氏勾笑,“让她替宁儿去陪陪那个薛辉吧!”
一举两得,既能帮薛辉达成愿望,又能利用他将苏宁救出。
薛辉不能得罪,如果只是让苏宁虚与委蛇肯定不行,那么代为诞下子嗣这事就得有人去做。
她倒是个极好的人选…
“哎……那人对你还在念念不忘,几次三番闹到沈府。当年我都担心因为那事,他会不会生出怨念。后来听说他成了亲,这心里也就踏实了。这事,我来安排,薛家有个废弃的窑厂,那边的屋子荒废很久了,你只需听我这边的话,把苏幻带去窑厂,至于李大人这边,你哥哥自有办法可以拖住!在禹州停留个把天不是问题。”
白敬云异常冷静,虽然是沈兰春突然冒出的主意,可母女连心,很快她就提出了对策。
于是乎,沈春兰的脸上渐染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还是母亲好,咱们沈家的血脉不能被玷污。”
两人房内密谈,殊不知房外有两人已经把这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全部听了去。
一个是元招,利用轻功附身屋顶,沉了沉眉,咬着后槽牙抿着唇,轻轻地盖回了揭开的瓦片,而另一个便是利用空间有恃无恐地站在窗外的苏幻。
珠圆玉润的小嘴没有了往日的樱红,有些泛白,精致的下颌绷紧,冷然的唇角嘲讽微勾,她知道沈氏这趟出来定是来找白敬云,禹州唯一的娘家靠山,可当她听清楚那件事情背后的真实盘算,一股反胃之感堵得胸腔发疼发胀。
原来……把她送到那老汉的床上,只是代替苏宁成为别人的代孕工具。
好一颗肮脏的心!
她以为是将她卖掉,换点银子,顺便甩掉她这个累赘,原来这背后的目的竟是不堪。
而当初对此事推波助澜,耳边怂恿,连哄带威胁最凶的人便是苏常州!
还真是一帮人渣!
元招当然没有想到苏幻也在,听完音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苏幻亦然。
沈氏是踏着夜色出去,回来之时,苏常州并未睡沉。
一直等着她带回来的消息。
两人小声地嘀咕了一阵,苏常州最终说道,“如果真的能帮宁儿脱身,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就是不知你那个老……到时候会不会?”
“放心!这事我自然会安排妥帖。”
苏常州一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探眸往最里侧墙角,躺在草席上背对着他们的苏幻看了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如此甚好!这也算她为苏家做的一点贡献了,白养她那么多年,呵呵。”
苏幻眯了眯眸,如扇的浓密乌睫半盖着萃满阴郁的黑眸,没有任何光亮的瞳孔中慢慢凝结出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至发丝。
她到底有什么错?
为何苏常州说出这些比唾弃一个乞丐还要残忍的话?
从小到大,她住着佣人的院子,吃着佣人的饭食,穿衣打扮也与丫鬟无异,难道在他们眼中,将她生来就只是一个工具?
苏幻收紧了手,深吸口气,克制着暴跳起身,直接将那二人一刀毙命的冲动。
冷静!
冷静!
已非彼时!
既然他们如此热衷,那么她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
“你说什么?”墨岩珏漆眸冷冽!
元招板着脸,侧头看向一边,到现在他还有些接受不了,这黑心烂肺的打算!
虎毒不食子!
这苏幻到底是不是苏常州亲生的?
嫡女是人,难道庶女就不是吗?
虽然身为太子亲卫,可毕竟也只是跟他上过战场,刀枪剑影长驱直入!
女人的这种龌龊心思,元招长这么大都没有接触过!
皇城之中,只有一位皇后,也就是太子的母亲。
生了六个儿子,据说,每次怀孕都到处烧香拜佛祈求是个女儿,奈何并没有得偿所愿!
生六皇子墨锡铭的时候经历了难产,差点没把皇上吓死,六皇子平安降生后,皇上心疼皇后,就找了神医做了那不再让女子怀孕的医治,成为了整个皇城家喻户晓的深情佳话!
五皇子的太子之位也是几个哥哥不要推到他身上的,年仅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在他们这些亲卫的眼中,太子从来没有经历过嫡庶之间的尔虞我诈!
生活的环境也是温暖有爱的大家庭!
连带着他们的心思都简单无比,一时间很难接受。
墨锡铭眼中包着两包泪,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五哥,苏幻姐姐太可怜了,咱们把她直接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