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钱婆子吓得脸色苍白,想要过去捂住他的嘴,当着唐姝的面,又不敢造次。唐姝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闻得此言,心里只觉得比被刀子割还难受。看着醉醺醺的宋朝臣,赌气的将盖头一把揭了下来。春杏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姐,自己揭盖头多不吉利。”唐姝赌气道:“就他这幅样子,哪里还能起得来。”钱婆子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成亲第一天就受这么大委屈,也情有可原,温言道:“少夫人,自古以来,成亲皆是新郎揭盖头,便是公子醉了,奴婢们也自有法子将公子弄醒。少夫人意气用事,影响的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翠羽被她眼底的恨吓得心惊胆颤,并不敢接话,默了一会,才说:“小姐饿了一天,肯定饿了,奴婢去把饭菜热一热。”
唐姒呕的吐血,就因为一句夫君,而错失了侍寝的机会,哪里有心情用膳:“休要麻烦,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没进食,哪里会不饿。翠羽知道她在和自己怄气,怕她气出毛病来,试着转移话题:“也不知三小姐如何了。”
“听母亲说,宋朝臣压根不肯和唐向晚那个小贱人退亲。后来妥协,只是听说唐向晚和楚舰寒定了亲。唐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博一把。她不知道,书呆子固执起来,十头牛也别想叫他回心转意。她比我的境况,只会比我更差。”提到唐姝,唐姒郁结的心情得到舒缓。
事实确实如唐姒说的那样,唐姝在婚房等了半日,婆子和使女才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宋朝臣入内。
他满脸通红,无力的倒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向盖着红盖头的唐姝,拉着她的手痴痴的问:“可是晚儿?”
宋府的钱婆子吓得脸色苍白,想要过去捂住他的嘴,当着唐姝的面,又不敢造次。
唐姝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闻得此言,心里只觉得比被刀子割还难受。看着醉醺醺的宋朝臣,赌气的将盖头一把揭了下来。
春杏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姐,自己揭盖头多不吉利。”
唐姝赌气道:“就他这幅样子,哪里还能起得来。”
钱婆子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成亲第一天就受这么大委屈,也情有可原,温言道:“少夫人,自古以来,成亲皆是新郎揭盖头,便是公子醉了,奴婢们也自有法子将公子弄醒。少夫人意气用事,影响的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宋朝臣半睁着眼,看着眉眼和唐向晚有几分相似的唐姝,拉着她的手倾诉:“晚儿,我没有负你,我只是被软禁了,我出不去,出不去啊!”
唐姝心一阵一阵的绞痛,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滑落。早知他对二姐姐情根深种,她就不该生出取而代之的心。可惜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钱婆子又怕宋朝臣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忙道:“把准备好的醒酒汤,喂公子喝下。”
宋朝臣不愿喝,他心里不痛快,他就是故意把自己灌醉。
为了和姨娘有安身立命之所,他刻苦读书,对李氏言听计从。活了十七载,唯有和唐向晚订婚,最是称心如意。
而今,就连唯一的念想,都被碾压的粉碎。
不出多久,她就要嫁给别人做新娘,读书还有什么意思!
唐姝从未见过男子掉泪,看着自己的夫君为别个女子流泪,她心如死灰。
钱婆子慌乱的用帕子将他眼角的泪拭去,胡乱找借口搪塞:“公子一定是因能娶到少夫人过于开心,才会喜极而泣。”
唐姝哪里会信这些,愣愣的看着他被抬上床,看着他满嘴喊着二姐姐的名字,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
春杏连忙柔声安慰:“小姐,姑爷到底和二小姐相识多年,一时回不过味来,恰恰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若他今日就这般喜笑颜开的和你洞房花烛,你岂非寒心?
你样样都不比二小姐差,总有一日,姑爷一定会回心转意。”
唐姝哪里听的进这些规劝之言,直到把眼睛哭的红肿,方才停歇下来。
春杏也跟着伤心,唐姝虽是庶女,但王姨娘深得老爷宠爱,也是被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乱了阵脚,好言好语的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小姐,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在怪宋朝臣狠心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今日他怎样为二小姐神伤,待你们日久生情,他就会把对二小姐的感情,全部转移道你的身上。”
唐姝寒凉的心得到些微的缓解,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应对晚上会发生的事。甚至她把晚上会发生的事已经在脑海设想了无数,遍事到临头,竟这般叫人难以招架。
春杏微观她神色,知道她已缓过些劲来。打来热水,拧了帕子给她浸脸浸手,把脸上的残状卸了。
唐姝睁着双眼看着大红色的帷幔,又看了看躺在边上的宋朝臣,今夜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唐向晚,她心里很替唐姒担忧。怕姝儿被宋朝臣冷落,念头几乎才在脑海闪过,就被自己否认了。
他既然能答应娶姝儿,可见他们多年的感情,在宋朝臣眼里不过尔尔。
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
竹青把随风摇曳的蜡烛用灯罩罩上,拿了件披风搭在她的肩头:“二小姐,仔细风大得了伤寒。快别在窗棂边坐着了,奴婢知道你替三小姐担心,等到回门那天,不就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唐向晚叹了口气,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又坐了一会,才躺床上安寝。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未亮她就醒了,胡乱吃了点东西,把尚未绣好的喜服拿出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对这场婚姻,她已经不抱任何期待。只希望嫁到清远候府,楚舰寒能给她一处容身之所,她就千恩万谢了。
整个唐府还沉浸在嫁女的喜悦中,以往冷清的门庭,因唐姒嫁给靖安王而热络起来。
每日都有新的面孔,来拜访唐初光,他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最得意的莫过于王氏,邀请她参加宴席的请柬堆成了小山,她被那些身份比她高的掌家娘子奉承的找不到北。
唐向晚整日闷在屋里刺绣,看着时间一点点的从指缝溜走。直到回门那一日,她早早的起来,用过早膳后,就去中堂候着了。
她原想避着宋朝臣,打算让竹青去请唐姝。但他已然是她妹夫,终归要见面的,倒不如在回门这一日,免得以后尴尬。
大约在巳时初,宋朝臣和唐姝先一步回来了。
唐向晚暗观唐姝脸色,满面春风,娇艳的仿若三月的桃花,悬着的心安然落地。看来姝儿,在宋府过的很好。
宋朝臣从看到唐向晚的刹那,身子晃了一晃。似有万语千言,哽在喉咙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唐姝眼见着他失态,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盈盈的喊了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