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泠心口徒然泛起凉意,却还是低低说了声:“好,我知道了。”话落,见穆钰要离开,呼之欲出的不安感让婳泠叫住了他。“你今日早些回府,别忘记我们的约言。”她曾戏言说,成婚后穆钰便是有了家室,一切要以自己和家为重,不可晚归不能在外留宿……若有特殊境况,也需先告知自己。当时,穆钰答应了,这七年里也都做到了。穆钰没有回答,只是掠过她走进太医院。太医院里人影交错,再看不见他身影。婳泠只得回沈宅。这一天,她从未有过的难熬,脑海中都是顾晚晚的书信。
场面一时死寂。
婳泠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愣在原地。
“这么多年惺惺作态,不腻吗?”
穆钰冷眸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
婳泠喉咙微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成婚后,两人的关系就降至冰点,哪怕自己和父亲的一点关心在穆钰眼里也是另有所图。
穆钰见她不再说话,起身径直离开了书房。
清冷的夜里,婳泠一个人站在书房孤寂异常。
许久,她才挪动了脚步,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如意糕和摔碎的瓷盘。
将书房清理干净后,方才离开。
走到西苑,皑皑白雪之中红梅开的正艳,婳泠喉中苦涩道:“元宵快乐。”
……
翌日天色未亮,穆钰出门去了太医院。
偌大的沈府又仅剩婳泠一人。
她不习惯府邸的冷清,想走出去散散心。
然而刚出院子,就见一小丫鬟拿着封信匆匆而来:“夫人,门口有人给了封信,说务必要交与姑爷。”
婳泠闻言,伸手接过信。
她一眼就瞧见了信面上的名字:顾晚晚!
婳泠脸色徒然一变。
这顾晚晚是宰相府的嫡小姐,是当年穆钰真正想娶之人。
成婚七年,她原以为穆钰不会再和顾晚晚有所交集,怎料……
莫名地恐慌和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婳泠忙喊了辆轿子进宫。
因苏父是前太医院御医之首,深得皇上赏识,因此准许其至亲家眷入宫。
来到太医院门口。
婳泠正要进入,忽然就听里面传来几位男子的调侃之声。
“浩霆,顾小姐总借丞相之口,指名召你过去诊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啊,浩霆你风流倜傥,在家有贤妻,在外有红颜知己,这等福气真叫我等艳羡!”
“……”
婳泠听着这些话,看着不远处一脸冷峻没有反驳的穆钰,再也迈不动一步。
她转身想逃离此地,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
“苏小姐?!”
婳泠消瘦的身形僵住。
而这时,穆钰面色如冰,几步向她走来,将她拉至宫墙角落。
“你来此作何?”
婳泠听着他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心尖一颤,而后将手上被攥出皱痕的书信轻轻递过去。
“有人送来一封信说务必要交与你。”
穆钰闻言,接过书信,只扫了一眼,便冷声道:“往后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婳泠心口徒然泛起凉意,却还是低低说了声:“好,我知道了。”
话落,见穆钰要离开,呼之欲出的不安感让婳泠叫住了他。
“你今日早些回府,别忘记我们的约言。”
她曾戏言说,成婚后穆钰便是有了家室,一切要以自己和家为重,不可晚归不能在外留宿……
若有特殊境况,也需先告知自己。
当时,穆钰答应了,这七年里也都做到了。
穆钰没有回答,只是掠过她走进太医院。
太医院里人影交错,再看不见他身影。
婳泠只得回沈宅。
这一天,她从未有过的难熬,脑海中都是顾晚晚的书信。
细想起来,自己从未给穆钰写过信,他也未曾给自己写过。
两人是夫妻,却不是相恋之人。
夜黑如墨,穆钰才归。
他清冷的脸色少有愁容,招来身边几位小厮嘱咐几句,又转头看向婳泠:“我今夜有事,不回来了。”
婳泠不由拉住了他的衣角:“这么晚,你要去何处?”
穆钰拧眉:“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