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一瞧便是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虽剃着一板寸头,可笑容憨态。而那扎着双马尾的小女生,是满脸稚嫩的洛姳。望着照片,洛姳耳边一遍遍回荡起顾时行的话。“当时没想那么多,看到那块幕板砸下来,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伤,身体就冲出去了。”“她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要。”“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再让我失去她第二次,我可能真的会疯掉。”“命给她都行。”那一刹那,洛姳眼前似乎浮现出一道画面。-
因洛姳的语气完全不像在开玩笑,苏城犹豫片刻,终是松了口:“洛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江总在玉茗楼。”
洛姳感激道:“苏城,谢谢你。”
玉茗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采用会员制,出了名的销金窟,高干子弟的常顾地,不是简单有钱就能进的地方。
下了车,洛姳要进去时被拦在门外。
洛姳和顾时行结婚后,江老爷子给过她一张黑金卡。
黑金卡无限额,更是身份的象征。
洛姳取出那张卡递给拦住她的两个保安,保安也是人精,知道拥有这种卡的人都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当即给洛姳道歉让路。
苏城只说了顾时行在玉茗楼,却没说他具体在哪个包间。
洛姳只能挨个找,从一楼找到五楼,直到拐角处,她忽然听见旁边的楼梯间里传出男人熟悉的声音。
“听说你被砸伤了,没事吧?”
洛姳轻轻挪步,就瞧见顾时行倚在墙上的身影。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漫不经心道:“死不了。”
顾时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洛姳认出来,那是唐家的大少爷唐诺庭,和顾时行关系一直不错。
闻言,唐诺庭轻笑出声:“真是看不出来啊,咱们江总还是个大情种!”
“话说回来,你当真这么喜欢那个温滢滢?我看那块幕板可不小,你就不怕自己为了救她,命都没了?”
顾时行吸了口烟,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当时没想那么多,看到那块幕板砸下来,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伤,身体就冲出去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在我怀里时,我心里只有庆幸,那个时候才突然发现,她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要。”
顾时行说着将烟头扔到脚下,抬脚将最后一丝火光踩灭:“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再让我失去她第二次,我可能真的会疯掉。”
“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命给她都行。”
洛姳愣在原地,她如同被人抽走灵魂般,失去反应。
唐诺庭疑惑问道:“那你现在这个妻子?”
顾时行声音倏然变得冷戾:“我会和她离婚,我对她没有一丝感情。”
唐诺庭发出感叹:“这样也好,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时行和唐诺庭没有在楼梯间待太久,二人离开时,洛姳回过神,迅速躲进拐角另一边。
顾时行似有所觉,忽然偏头朝身后的方向看去。
唐诺庭见他忽然停下,问道:“怎么了?”
顾时行眉心微拧,他刚刚好像看到洛姳了。
但转念一想,他便否定了,如果真的是洛姳,这会儿只怕已经黏到他跟前来了,如同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教人心生厌烦。
顾时行收回视线,一脸漠然:“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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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洛姳没有逗留,快步离开。
她神色空惶,整个人失魂落魄。
走出玉茗楼时险些撞到保安。
那保安扶住她:“你没事吧?”
洛姳摆手。
直直走出玉茗楼。
拦车回望江别墅。
站在玄关,她没有开灯,黑暗中,月色好似落了满地的银色霜花。
洛姳走进卧室,拉开抽屉,取出日记本。
日记本中,那张陈旧的照片上是一对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笑容灿烂如花。
那男生一瞧便是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虽剃着一板寸头,可笑容憨态。
而那扎着双马尾的小女生,是满脸稚嫩的洛姳。
望着照片,洛姳耳边一遍遍回荡起顾时行的话。
“当时没想那么多,看到那块幕板砸下来,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伤,身体就冲出去了。”
“她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要。”
“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再让我失去她第二次,我可能真的会疯掉。”
“命给她都行。”
那一刹那,洛姳眼前似乎浮现出一道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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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扎着双马尾,娇软稚嫩的小姑娘,面带怒色,明亮的水眸充满生气,她双手叉腰,眼圈红红的,眼底满是后怕,怒瞪着面前那个高大的男孩。
男生弯腰低头,明明一板寸头,却可怜巴巴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周律明,你是傻子吗?我根本不需要你救!”
“好啦乖宝,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嘛!我根本见不得你受伤,那种情况下,我身体自己就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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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姳眼中的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在陈旧的日记本上晕开朵朵白花。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连成一道小小的沟渠,洛姳却勾起嘴角:“周律明,他跟你好像……”
洛姳没想到,顾时行原来这么喜欢温滢滢。
那一瞬,她发现,她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