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的惊呼,殷文廷口呛出鲜血来,他却死死瞪向门口,咬牙切齿:“浅妃呢?!”对于陛下一醒来就要见浅妃,太监诧异片刻,但还是回答:“左丞相病了几日,浅妃出宫探亲,您也允了。”殷文廷脑子浑浑噩噩,这几日只想着韦丹婷的葬礼,并未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这会他陡然意识到不对。“速派人去将左丞相一家缉拿!”然不到一个时辰。派去寻人的侍卫匆匆回禀。“陛下!不好了!左丞相一家已于昨日逃离出城!”“据悉,他们出行的家当中有一副被布覆盖的巨大物体,疑似棺木!”
听见这话。
殷文廷身形陡然一沉,随即快步冲向他刚刚不敢碰的黑棺。
只见高台伫立的黑棺中,里头空空如也。
韦丹婷的尸首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殷文廷陡然神色大变,牙呲目裂。
守卫侍卫跪了一排,皆神色慌乱不堪。
“陛下,臣等日夜守护将军之棺,并未离开!”
“那她怎么会不见?!”
殷文廷双眸猩红,一口黑红血陡然吐出。
他竟当场昏了过去。
……
殷文廷昏迷整整三日,太医用尽法子也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太师特地请来了得道高僧。
高僧传经作法过后,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他深深叹了口气:“陛下另有机缘,外人不可扰。”
“那陛下何时会醒?”太师不懂。
高僧只道:“时机到了,陛下自会醒来。”
无人知。
此刻的殷文廷意识仿若陷入一片混沌。
他找不到方向,也寻不到韦丹婷的踪影。
“卿歌!卿歌!你去哪儿了?你见见我好不好?”
殷文廷从未如此卑微乞求过。
可那混沌中,无人回应他。4
殷文廷便一步一步往前走,随即面前出现了一大片迷雾,他拨开迷雾,见自己来到了东宫之中。
院中韦丹婷英姿飒爽,正在舞剑。
“卿歌!”
殷文廷惊喜万分扑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他整个人直接从韦丹婷身上穿过。
而韦丹婷也跟未曾看见过他一般,继续舞剑,直到见到廊间转角出来的人,她脸上才露出欣喜之色——那是尚为太子的殷文廷。
殷文廷陡然一僵,看着韦丹婷与年少的自己恩爱携手向前。
他正欲追上去。
可周遭场景骤然一转,东宫的种种在他眼前消散。
他来到了皇宫之中。
凤仪宫内,韦丹婷视力愈发下降,每月十五她的血一口接一口往外吐。
看得殷文廷心口疼痛难忍。
他上前想要安抚,可他的手依旧穿透了她的身子。
直到有一双手穿过他搂住了韦丹婷。
那是尚会陪她度过十五之日的自己。
“卿歌,咬我吧,让我替你分担一点痛,让我跟你一起痛吧,求你了。”旁边的殷文廷哽咽哭着抱紧了饱受蛊毒之苦的韦丹婷。
那时的自己,尚未对韦丹婷称朕。
殷文廷赫然一惊,一时喉头哽咽万分。
然画面又再次骤转,他看见了自己纳妃那月,韦丹婷独自忍受着蛊毒之痛。
而他呢?
殷文廷忽地有些记不起来了,自己当时是在长乐宫中,可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他却变得如此模糊不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地记起纳妃次日,韦丹婷和浅妃的第一面。
这般想着,意识似乎也能陡然回到那一日。
他到了‘自己’到来之前的时候。
韦丹婷和浅妃两人独自在殿。
他见在他面前柔弱无害的浅妃在看向韦丹婷那双无神双目时陡然变得歹毒的脸色。
——“慕将军好生厉害,双目都快失明了,竟也能认得出我?”
他听见浅妃亲口承认了她确实是南疆圣女隐月的身份。
——“我当初给你下的蛊毒,如今将到死期了吧?”
他还看见浅妃问及韦丹婷的死期!
原来,原来韦丹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浅妃真的是害她之人!
殷文廷大震之下猛然从混沌中惊醒。
“陛下!太医快来!陛下醒了!”
随着太监的惊呼,殷文廷口呛出鲜血来,他却死死瞪向门口,咬牙切齿:“浅妃呢?!”
对于陛下一醒来就要见浅妃,太监诧异片刻,但还是回答:“左丞相病了几日,浅妃出宫探亲,您也允了。”
殷文廷脑子浑浑噩噩,这几日只想着韦丹婷的葬礼,并未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
这会他陡然意识到不对。
“速派人去将左丞相一家缉拿!”
然不到一个时辰。
派去寻人的侍卫匆匆回禀。
“陛下!不好了!左丞相一家已于昨日逃离出城!”
“据悉,他们出行的家当中有一副被布覆盖的巨大物体,疑似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