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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晚上,姜筱宁一直都很生气,她听了音乐,看了电影,刷了搞笑视频,都无效。
  最后,她想到了吃东西。
  姜筱宁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一无所获。霍修宴家的冰箱里除了有几罐牛奶和一些鸡蛋,什么都没有。
  “你要找什么?”霍修宴远远地看着她。
  “吃的喝的。”
  “饮料零食都在那个酒柜冰箱里。”霍修宴用手指了一下餐厅角落。
  姜筱宁走过去一打开门,就后悔了。这是一个隐藏式大冰箱,有半堵墙那么宽,看上去价值不菲。她住进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发现。
  里面储存了各种各样的酒和饮料,还有少量的零食和水果。
  姜筱宁的直觉就是这个冰箱里的东西价格高昂。她不想让霍修宴觉得自己在薅羊毛,于是关上了冰箱门。
  “算了,太凉了,我不吃了。”姜筱宁找了个借口。
  “你哮喘没好,不能吃得太凉。”
  “知道啦…”姜筱宁语气有点不耐烦。
  她一听到哮喘,就想起了谢奕扬。
  “浦医生,我能换个医生吗?”
  姜筱宁对换医生心有余悸,她不敢贸然自行决定,想听听霍修宴的意见。
  霍修宴用不解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
  “你为什么又要换医生?”
  “没什么。”
  姜筱宁觉得把一个相亲对象的事告诉另一个相亲对象是很不明智的,于是选择了回避。
  “为什么说自己掉粪坑里了?你是在说舒兰医院是个粪坑吗?”
  霍修宴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被霍修宴这样当面提问,姜筱宁有点尴尬。
  “浦医生,我不是说你,你不要误会。”
  “那你说谁?”
  姜筱宁沉默以对。
  “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会觉得你说的也包括我。”霍修宴一本正经地说。
  姜筱宁马上仔细观察了一下霍修宴,发现他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彭清隐瞒了他的遗传病,谢奕扬动手动脚骚扰我。”
  姜筱宁低着头说了出来。
  “过来。”
  霍修宴柔声喊她。
  这温柔的一声,突破了姜筱宁的心理防线,她坚硬的外壳裂了一条缝。
  她迟疑着挪动着脚步,走了过去。
  霍修宴轻轻地抱住了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这种无声的抚慰,极具力量。姜筱宁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自她九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她觉得好温暖,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踏实。
  “浦医生,我周一下午复诊。”姜筱宁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霍修宴微微一笑:“好,到时候你打我电话,我来陪你。”
  说罢,霍修宴吻住了她的唇。
  他把筱帆紧紧环在臂弯里,低着头亲吻她。姜筱宁的身体瞬间软得像一段丝绸。
  她扣住霍修宴的后背,轻抚他后背的肌肉。
  当霍修宴听到姜筱宁发出娇柔的喘息声时,他再一次停了下来。
  那一刻,姜筱宁双眼迷离,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等着人采摘。
  霍修宴克制住自己熊熊燃烧的欲火,柔声说:“你得先复诊。”
  姜筱宁依然瘫在他怀里,此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意志力,她愿意就这般沉沦下去,无所谓有没有明天。
  “我要去洗个澡。”霍修宴扶正了姜筱宁,在她额头印上了一吻。
  除了是个男人,他还是个医生。
  在霍修宴眼里生命是最宝贵的,他不希望哮喘未痊愈的姜筱宁在激情中有危险。
  第二天两人再见的时候,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姜筱宁的理智已经归位。她又拿出了冷冰冰的态度,与霍修宴保持起距离来。
  霍修宴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因为急着去医院上班,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还有很多台手术等着他。
  姜筱宁去到君科的时候,林夕妍带着像环球小姐一样的笑容打起了招呼。
  “筱帆姐,早!”
  二十年了,姜筱宁第一次听到林夕妍喊她姐,她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
  “夕妍,早!”
  姜筱宁心里清楚,她们不是姐妹情深,而是逢场作戏。
  关照对于他们俩的变化很满意,作为老板来说,他不在乎这两人是不是真的相处融洽,只要能不影响公司的工作氛围就行。
  “筱帆,你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周末我看过了,既然不适合我们投资,那就暂时不考虑了。这个行业我们也确实不熟悉。”
  “接下来的项目得你自己去发掘了,需要我支持的地方,尽管提。”
  关照眼神透亮,带着殷切的期望。
  “我会努力的。”
  姜筱宁明白自己加入君科的适应期,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她需要全力以赴面对挑战和考核。
  下午,在呼吸内科谢奕扬的诊室外,姜筱宁坐着发起了呆。
  十分钟前她给霍修宴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舒兰医院。
  此刻,她正在调整心态,让自己接下来可以平和地接受谢奕扬的问诊。
  “筱帆。”
  姜筱宁一抬头,看到霍修宴穿着一套绿色手术服快步走向了自己。
  护士台的护士马上交头接耳起来。
  “我刚下手术,到你了吗?”霍修宴面色匆匆。
  “下一个就是。”
  姜筱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周一霍修宴肯定手术比较多。
  当他们俩一起走进诊室的时候,谢奕扬一脸诧异,停顿了片刻,才打起了招呼。
  “霍修宴,你怎么来了?”
  谢奕扬笑得一脸谄媚,他知道这是舒兰的金字招牌,不是他这种水准的医生可以相提并论的。
  “陪筱帆来的。”霍修宴直言不讳。
  谢奕扬马上对姜筱宁说:“你不是来过两次了吗?今天还要浦医生带路吗?”
  “我老是听不明白医嘱,这哮喘一直反反复复,想让浦医生帮我一起听一下。”
  因为霍修宴的在场,姜筱宁现在底气十足,她不担心自己会被忽悠。
  “你听不明白,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谢奕扬笑眯眯的。
  “你先和我说一下她的情况,我等会儿还有台手术。”霍修宴催促道。
  谢奕扬很不情愿地把姜筱宁的病情讲了一遍,又讲了一下他的用药理念。
  霍修宴一听就明白,只要不再诱发,她的急性期就过了,后面是几个月的慢病控制,就不会那么影响生活了。
  “她的剂量合适吗?我觉得她最近心率偏快。”霍修宴说。
  谢奕扬和姜筱宁同时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霍修宴会这么说。
  这心率若不是近距离亲密接触,谁能知道是不是比往常偏快呢。
  姜筱宁涨红了脸,盯着自己的脚。
  “过了急性期是可以减量了。”
  谢奕扬无论是情绪还是声音都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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