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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一哽,稳了稳心神,走了出去。
  门外,顾玄祁正面无表情站在她的院内。
  身后的星宿又端了一盘子的银锭,暗自腹诽。
  明明说好过几日寻个机会把银子还回去的,结果不还是担心安宁小姐没有银子用了,又连忙还回来。
  安宁出来后,张郎中跟着走了出来,俯身行礼。
  顾玄祁见郎中也在,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怎么?你又要玩什么装病的把戏?”
  安宁面不改色,只略略看了一眼那些银子,道:“大哥放心,我暂且不缺银子,这些是还给大哥的,大哥收着就是。”
  顾玄祁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缺这些银子,那枚玉佩就当是我买了送你的。”
  安宁听罢,狐疑地看了顾玄祁一眼。
  不怪她多心,实在是顾玄祁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分明厌恶她,又为何会帮她买下玉佩呢?
  她想了想,道:“我不想欠大哥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顾玄祁掀起眼皮看向她,目光慑人,眼眸幽深。
  安宁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tຊ
  顾玄祁薄唇轻启:“我不想要你的东西,包括银子。”
  安宁敛下眉眼,果然还是厌恶她,以至于她经手的东西都不想要了。
  见顾玄祁态度强硬,安宁不再坚持,让惜月拿了回来。
  随后,安宁道:“大哥既然说不想要我的东西,那香囊是不是也该还给我?”
  顾玄祁不语。
  她转身看了一眼安茹那紧闭的房门,无奈道:“大哥,先进屋坐下吧,我有些话要说。”
  这件事要是就站在院子里说完可太奇怪了,更何况安茹还有可能会突然推开房门。
  顾玄祁立马抬步走了进去。
  安宁为顾玄祁倒了杯茶水。
  顾玄祁观察着桌上的点心,有一盘山楂糕,别的都是些青果子。
  看起来的确很爱吃酸。
  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噙起一抹淡笑。
  安宁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直接道:“大哥,我找到了那晚的迷情香,所以现在需要打开香囊,拿出里面的东西,交给郎中看一看。”
  顾玄祁毫不犹疑地把香囊拿了出来,随后问:“有剪刀吗?”
  安宁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干脆,明明之前还不愿意把香囊给她的……
  她道:“有,我去拿。”
  “等下。”
  顾玄祁突然叫住了她,问:“在哪?我去拿。”
  安宁一愣,回应道:“窗边小桌的第三个抽屉里。”
  顾玄祁拿过来后,迅速把香囊剪开,然后将剪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边,淡淡道:“一会我把剪刀带走。”
  安宁:……
  这是何意?
  “大哥缺剪刀?”
  顾玄祁沉声道:“剪刀危险,从前顾玄昱的身边,就不会出现这些锋利的东西。”
  他的表情太过于理所当然,安宁见状,第一次意识到,顾玄祁掌控的实在太多,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剪刀,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只要是他认为危险的东西,就绝对不允许存在。
  安宁突然就打了个颤。
  她一开始就说,自己怕极了这样的人。
  倘若自己从小就住在侯府里,不一定会被顾玄祁保护成什么模样。
  一想到后花园里的假山全都不见了,她莫名有些同情顾玄昱。
  香囊内的东西被倒了出来,张郎中迅速凑过来看。
  虽说有问题的粉末溶于水了,可多少都会残留一些。
  张郎中闻了闻气味,便肯定道:“这里面有晚香玉。”
  顾玄祁喃喃道:“晚香玉……迷情的药粉。”
  安宁忍不住皱起了眉,“大哥为何会知道?”
  顾玄祁看着她纤细的眉皱起,呵笑一声。
  在外接触到的人和事多了,什么腌臜丑事都能有所见识。
  他不愿向安宁讲述外面的脏事,只道:“我对药材略有研究,这东西虽然能迷情,可更多的作用是止痛,使人安眠。”
  安宁听罢,不再多问。
  随后,她拿起被剪破的香囊,细细抚摸着布料,轻声道:“这料子也有问题,水洒上去了,渗的速度很快。”
  说罢,她随手将茶水倒了一点,水渍很快就被吸了进去。
  安宁压下眼底的冷锋,幽幽道:“大哥这下信了吧。”
  顾玄祁又摇头,“不信。”
  安宁错愕,就听到他说:
  “你与安茹既然是姐妹,那么兴许会一同算计我,香囊是她做的,又是你带进去的,我为何要相信你?”
  安宁听罢,忍不住说:“我对安茹的态度,我以为大哥都明白。”
  顾玄祁秉持着惹人恼怒的原则,徐徐道:“所以呢?你对她的态度,说不定是装的,毕竟你连装病都能那么像,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信誉可言了。”
  安宁:……
  她那俏丽的小脸此时的表情着实算不上好看,没好气地将香囊一拨弄。
  “大哥不是喜欢这个香囊吗?拿回去吧。”
  她的嘴巴一开一合,顾玄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情不自禁的那一夜,他曾经重重吻了上去。
  安宁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唇瓣突然抿了起来。
  顾玄祁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双眸一沉,直接起身说:“你拿着吧。”
  说罢,他拿着桌上锋利的剪刀转身离去。
  安宁疑惑不解,顾玄祁前两日把这香囊当个宝贝,日日都揣在身上随身携带,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更让她生气的还是,事情都查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不肯相信自己。
  惜月上前收拾着杂乱的桌子,疑惑地嘟囔:“世子爷那意思既然是不想要小姐的东西,怎得偏偏那五个铜板没有还回来?”
  安宁一听,随意道:“兴许是忘了吧,毕竟只是几个铜板而已。”
  惜月也未做他想,随后询问道:“如今既然确定是安茹小姐所做了,小姐打算……”
  安宁似笑非笑地说:“她不是喜欢用这东西吗?我就让她也好好闻一闻,感受一下被迷了神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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