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棠真的是无所谓,不过都是与她无关的人物,靖王、公主、太子,都是她接触不到的人物,别说是这次去了能看上一眼,就是天天去看,自己也不会跻身进入他们的圈层,何必庸人自扰,非得去瞧那么一眼呢。这时老夫人倒是转了话题,问白瑾柔:“我听你母亲说,替你相看了一户人家,是哪家的公子?”“是户部员外郎家的嫡子,顾韫。”白瑾柔的脸红了,她轻轻拍了下老夫人tຊ的手:“哎呀,祖母,八字没一撇的事,现在说还太早了。”
那是一支银丝四蝶步摇钗,整只银钗都闪着银光,两只钗头各接续两枚菱形银花,花上栖蝶,蝶下各自坠着一串纤巧的步摇挂穗,清风吹过来,引得那挂穗轻轻飘动。这其实是燕淮与廖府通信的信物,只要见到此钗,就意味着他们所谋划之事如今已经极其危险,那把至关重要扇子更需及早转移。
白棠是不知道的,她并未多思便收下了那只银钗,心里打算过两日便去廖大人府上看看。
春日宴已经结束,白棠身上的伤虽然未好全,不过也不敢一直装病,于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晨昏定省。所以在晚香居,听了一早上白瑾柔的叽叽喳喳,讲的都是那些春日宴上的事,老太太爱听,连饭都跟着多吃了几口。
“祖母,四妹妹,你们想也想不到,这次春日宴,我跟二姐姐看见谁了?”白瑾柔跟白瑾宁相视一笑,白棠捡了块绿豆糕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迎合:“谁呀?”
“是太子殿下!”白瑾柔高兴地拍着手,老夫人惊道:“太子殿下也去了?
“是啊,祖母,我们还瞧见靖王殿下跟和韵公主了。”白瑾宁应和着,又转过头对着白棠说道:“四妹妹,你真应该去的,实在是可惜。”
其实白棠真的是无所谓,不过都是与她无关的人物,靖王、公主、太子,都是她接触不到的人物,别说是这次去了能看上一眼,就是天天去看,自己也不会跻身进入他们的圈层,何必庸人自扰,非得去瞧那么一眼呢。
这时老夫人倒是转了话题,问白瑾柔:“我听你母亲说,替你相看了一户人家,是哪家的公子?”
“是户部员外郎家的嫡子,顾韫。”白瑾柔的脸红了,她轻轻拍了下老夫人tຊ的手:“哎呀,祖母,八字没一撇的事,现在说还太早了。”
老夫人笑笑,再没提起这事来,只是又单独留了白瑾柔一会儿,白棠觉着应该是老太太想要替白瑾柔添置些嫁妆。
回了屋,小铃铛也跟着回来了,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
“这是怎么了?”柳儿着急地瞧小铃铛的全身,想看看是否有淤青:“她们打你了?”
小铃铛摇摇头。
白棠放下心来,也问道:“那她们骂你了?”
小铃铛还是摇头。
“那就是累着了。”白棠跟柳儿说:“你把枕头放下,叫她躺一会吧。”
柳儿将枕头拿来,小铃铛躺了半天也还是一动不动,白棠坐在小铃铛旁边守着她,又叫柳儿出去买点香糖果子给小铃铛吃。直哄到晚上,小铃铛才憋出一句话:“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什么意思啊?”白棠不明所以,于是柳儿说:“她之前是跟三姑娘的,后来三姑娘不要她了,才跟的你。”柳儿戳戳小铃铛的脸:“你倒说说看,她为什么不要你。”
小铃铛瘪瘪嘴:“七角她会口技,会逗主子开心。”
白棠跟柳儿一齐问:“什么口技?”
“会学鸟叫,还会学猫叫,学狗叫,学的可像了。”小铃铛说着一脸的向往:“我要是也会口技的话,她就不会不要我了,对不对。”
柳儿很想安慰下小铃铛些什么,但她一下子又说不出来,倒是白棠说道:“不对,那假如你现在会了口技,你跟七角,三姐姐会选择谁?”
“七角。”小铃铛犹豫了一会,又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那假如现在我还有的选,而你不会口技,七角会口技,你跟七角,我会选择谁?”
“我?”小铃铛一边哭一边问道。
白棠点点头:“没错,我选择你不是因为你会不会口技,而是因为你是小铃铛;三姐姐选择七角也不是因为七角会不会口技,只是因为她是七角。一个人会不会放弃另一个人,跟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太大关系。她不选择你就只是因为她不够喜欢你而已,你可以去学口技,也可以去学你想学的任何东西,但在我和柳儿这里,即使你什么都不会,我们也永远会选择你呀,那七角也会因为我不选她而哭吗?她不会哭,因为她也有永远会选择她的三姐姐,所以你为什么要哭?”
小铃铛抽抽噎噎的,手却去摸香糖果子了:“我…我…我说不过姑娘。”
于是白棠跟柳儿都笑起来,小铃铛想开了之后也将以前的事撂开不提了,她一边含着香糖果子一边也说起见到太子殿下的事。
白棠原本对这大历的太子殿下不感兴趣,二姐姐三姐姐会关注是在情理之中,但只对吃感兴趣的小铃铛竟然也对这位太子殿下如此记忆深刻倒是令她没想到,于是白棠问道:“那太子殿下究竟何方神圣啊,你可瞧见他长的样子了?”
说到这儿小铃铛居然将香糖果子都搁在一边:“那太子殿下长的就像…就像那个姓潘的。”
“貌若潘安?”白棠笑起来。
“对,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不仅长得好,心肠也好,脾气也好,他身边跟着的就是和韵公主,太子殿下特别会照顾人。”
白棠想了想又问道:“可我听两位姐姐说靖王殿下也去了,难道他长的不好?怎么只见你提太子殿下呀?”
小铃铛想了想,说道:“见到了,远远瞧见一眼,靖王殿下也生的好,就是很吓人,也不笑,板着个脸,我有点怕。和韵公主去拉他,他都没怎么理。”
听小铃铛这么说,白棠不知怎么竟然想起汴京狱里那位冷嗖嗖的大人了,那人也是一样,明明生得一副好皮囊,却不知道怎么运用这上天的恩赐,一张嘴就是那些叫人恐怖的话,连着长相都变得阴森了些。
柳儿听见‘靖王殿下’四个字也是变了脸色,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佛堂老太太的话来,一听见靖王殿下原来是这样的人物她便更是心慌,以至于变了脸色。
“没事吧。”白棠笑着去拽柳儿的手:“瞧你吓的!靖王殿下又不会到我们这屋里来,你怕什么?”
柳儿不肯说,只是问小铃铛:“听说夫人给三姑娘说了户部员外郎的嫡子,那公子你可瞧见了?”
“嗯。”小铃铛说:“那公子跟太子殿下走的很近,脾气也很好。跟三姑娘说了几句话,我在一边瞧见了,不像汴京城里的纨绔,像是个爱读书的。”
白棠听了这话,也是有些触动,原先白瑾柔并未说亲的时候她总是坏心眼的想着,到时候叫她嫁一个爱闹爱玩的纨绔,她好等着看笑话,好把这些年受的冷落受的气都出了。
可真到了白瑾柔说亲的时候白棠才明白,原来人家是有母亲的。大娘子不瞎,自会给自己的女儿挑一个妥帖的夫婿,倒是自己才是无着无落的,命运全捏在别人的手心里。
第二天白棠趁燕淮在的时候偷偷问了她关于三姐姐未来夫婿顾韫的事,再一次抱着坏心想着也许这人是个留恋花丛的蜜蜂,可是燕淮只是摇摇头。
于是白棠只能自嘲,原来这世上的人,不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只是这样好的婚事,绝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