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晓岚仍有疑惑,审视着她,“你男朋友怎么没过来陪你?”“他在一个乐队工作,今天还有演出。”司凌云疲惫不堪,信口胡扯着,突然一眼看到曲恒如同听到召唤一样出现在病房门口,不觉大喜过望,“嗨,你来了。”曲恒还是穿着破牛仔裤加T恤,他走进来,“好点儿没有?”“好多了。”“那就好,你吓掉了我半条命。”她拉住他的手,带着撒娇的口气说:“得了吧,哪至于生这么大的气。”米晓岚这才起立,
米晓岚仍有疑惑,审视着她,“你男朋友怎么没过来陪你?”
“他在一个乐队工作,今天还有演出。”司凌云疲惫不堪,信口胡扯着,突然一眼看到曲恒如同听到召唤一样出现在病房门口,不觉大喜过望,“嗨,你来了。”
曲恒还是穿着破牛仔裤加T恤,他走进来,“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
“那就好,你吓掉了我半条命。”
她拉住他的手,带着撒娇的口气说:“得了吧,哪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米晓岚这才起立,“既然你男朋友来陪你了,那我先走了,凌云,好好休息。”
“得了吧,她已经走了。”曲恒面无表情地说,“演这个真的会上瘾吗?”
司凌云讪讪地放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我还没谢谢你,医生说你送我到医院很及时,再晚一点有可能呼吸衰竭送命。虽然我又无聊又任性,可还真不想死在阿风家的卫生间里。”
曲恒在病床边坐下,口气依旧略带挖苦地说:“别客气,反正我是你生活中负责救场的那个人。”
司凌云苦笑,没精神再嘴硬,“以后不会了。”
他伸手替她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快点好起来吧,我还是宁可看你任性的样子。”
他的声音与动作带着某种陌生的温柔,让她心底一酸,几乎要流出泪来。
“你又来干什么?”
程玥提着保温饭盒走进来,声音尖厉,神情严峻。
“妈妈——”
程玥不理会司凌云的阻止,冷冷看着曲恒,“我那天就跟你说了,希望你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接近我女儿。”
“你这是干什么,阿恒救了我的命。”
程玥转头看着她,“你一直由着性子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自甘堕落,跟这帮没出息、没目标、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才会差点送掉自己的命。”
“我交什么样的朋友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妈妈,我辛辛苦苦照顾你们姐弟两人,你时时处处跟我对着干,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
司凌云急怒交加,努力要坐起身,曲恒按住了她,淡淡地说:“别动。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接了一份配乐的工作,要去广州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他谁也不看,转身走了。
程玥继续絮叨,“谢天谢地。我根本不敢告诉你爸爸你是酒精中毒住院,他如果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出这种事,肯定要怪我管教不严……”
司凌云再也提不起精神作出回应,只能颓然将头埋入枕中,紧紧合上眼睛。
她原本对昏迷入院那一段没有任何记忆,医生也告诉她,急性酒精中毒有可能导致短暂失忆,可是她脑海中突然飘过恍惚的片段,颠簸起伏中,她觉得整个人在下沉,所有东西都如同渐渐隐入迷雾,一点点消失,离她而去。在惊骇与无能为力之中,有一个人抱着她,叫她的名字,充满焦灼,她试图捕捉那个缥缈的声音,握紧那只手,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联结,可以保证她不致迷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掌心,刺痛让她恢复了意识,如同从梦中醒来,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她以为妈妈走了,睁开眼睛,却只见程玥坐在病床边,正在默默流泪。
她和程玥激烈冲突、反目的次数太多,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示弱的母亲,她的心在一瞬间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