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日子,她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苏顺慈进步神速,学了不到一个月,已经能帮着核对账目了,算盘也打的像模像样。苏清妤听见苏承邺的质问,从一堆账册中抬起了头,说道:“那几家粮行是母亲的陪tຊ嫁产业,按理说陪嫁产业赚的银子是我母亲的私产。之前错就错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苏承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还是不是苏家的女儿?因为那点银子,要和家里生分么?”
苏承邺伸手捏住顾若云的下巴,调笑着说道:“好,吃完饭我就写信。”
见苏承邺答应了,顾若云立马喜笑颜开。刚要从他怀里离开,就被苏承邺扣住了后脑,薄唇覆到娇艳的红唇上。
半个时辰后,顾若云半靠在床头,白皙的脖颈上泛起斑斑点点的印记。
“侯爷,咱们去看看宜慧吧?那丫头受了罪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顾若云忽然说道。
苏承邺这才想起苏宜慧还病着,起身穿了衣衫,两人一起去了芙蓉苑。
两人到芙蓉苑的时候,苏宜慧已经喝了药睡着了,大夫说倒是无性命之忧,但是也要好生照料着。
雪姨娘还无法接受顾若云成了平妻这件事,所以哪怕顾若云温声细语地关心苏宜慧,雪姨娘神色也一直淡淡的。
可顾若云就像没看见雪姨娘的不待见一般,轻声劝着苏承邺,“侯爷,您先回去歇着,晚上我留在芙蓉苑,帮着照应宜慧。”
苏承邺闻言说道:“这样也好,有什么事就派人告诉我。”
送走了苏承邺,雪姨娘冷声说道:“你也展现完你的贤良了,可以回去了。”
顾若云却在临窗小榻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雪姨娘还没看明白么?咱们现在都得看大小姐的脸色活着,你不用跟我较劲,我碍不着你什么。”
“你还是想想,怎么在大小姐手里给三小姐多争取点嫁妆,给大少爷怎么多弄点产业吧。”
雪姨娘被顾若云说的一愣一愣的,说道:“跟你没关系。”
一想起侯爷这么多年都背地里宠着顾若云,如今顾若云又成了夫人压了她一头,她就气得不行,怎么看顾若云都不顺眼。
哪怕知道顾若云说的都是对的,她依旧没有好语气。
顾若云也不在意,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气,我也是没办法,摊上那么个婆家差点被流放,好不容易有了栖息的地方,我能怎么办?”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侯爷身边,还能断了女人么?”
雪姨娘心里琢磨顾若云的话,又想起程家那档子事,心里忽然有点动容。
“可你也值当了,如今已经是平妻了。”雪姨娘依旧对她是平妻的事耿耿于怀。
顾若云苦笑了一声,说道:“有夫人在,我和妾有什么区别?”
“我还不如你们,你们好歹是正经的妾室名分,我算什么?大小姐还骂我是不要脸的外室呢。”
顾若云若是端着平妻的架子,雪姨娘可能还不会搭理她。可顾若云自己就把姿态放低了,雪姨娘心里的敌意忽然就消散了不少。
见顾若云提起被苏清妤骂,她还下意识安慰了两句。
“大小姐不光骂你,也瞧不起我们。毕竟是侯府嫡女,咱们这下贱的身份怎么比得了。”
顾若云闻言说道:“她骂我,我也认了。可你们家宜慧是要嫁到徐阁老家的,她今日还这么下宜慧的面子,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若云和雪姨娘因为苏清妤冰释前嫌。两人聊了小半夜的私房话,等到顾若云走的时候,雪姨娘已经亲切的称呼她云姐姐。
时间一晃就进了腊月,每月的月初,苏家四家粮行会把上月的利润送到侯府。苏承邺一直等着这笔银子,用来年底打点官场上的人脉。
但是这个月已经初三了,银子还未入账。
他便直接来找苏清妤,进门就质问道:“怎么那几家粮行的银子还没入账?你催过了么?”
苏清妤正在教苏顺慈怎么汇总账册,怎么快速看出账面的问题。她惊喜的发现,苏顺慈学算术特别快,悟性也好。
所以这些日子,她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苏顺慈进步神速,学了不到一个月,已经能帮着核对账目了,算盘也打的像模像样。
苏清妤听见苏承邺的质问,从一堆账册中抬起了头,说道:“那几家粮行是母亲的陪tຊ嫁产业,按理说陪嫁产业赚的银子是我母亲的私产。之前错就错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苏承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还是不是苏家的女儿?因为那点银子,要和家里生分么?”
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看来是着急用银子。
苏清妤不为所动,坚持说她就是按照规矩办事,并没违反家规。至于家里银子不够,那是家主需要考虑的事,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职责。
苏承邺被苏清妤几句话说的,老脸已经臊的没地儿放了。
虽说侯府用林氏的嫁妆产业是事实,但是他始终是侯府的家主,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刮皮刮脸的说他。
“你……你真是跟你娘一样,都说商人奸诈无情,果然不假。”
经历了前世的一场生死,苏清妤对苏家这些人只剩下无尽的恨意。不管苏承邺说什么,在她心里都掀不起一点波澜。
“我娘若是奸诈无情还好了,可惜,我娘就是太重情义。”
她娘若是真的无情,也不会困在这内宅十几年,前世也不会无端惨死。
苏承邺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苏清妤已经低下头继续忙了,他气得一甩衣袍,离开了书房。
苏承邺离开之后,苏顺慈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苏清妤转头问她,“你怕什么?怕父亲?”
苏顺慈点了点头,“大姐姐,你不怕么?父亲板着脸的样子好吓人。”
苏清妤搂住苏顺慈的肩膀,轻轻摩挲她的肩头,幽声说道:“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不畏惧任何人。”
苏顺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傍晚时分,翡翠顶着风雪回了侯府。
苏清妤在东次间的宴息室单独见了翡翠,“路上辛苦了,见到三表哥了么?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