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闻淮瑾跟闻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闻母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把他也一起喊了过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闻淮瑾乐意陪陪闻母,便也乖乖地坐着。又过了一会儿,闻母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哎,这是安安吧!成大姑娘了,都开始谈对象了。”闻母把手机递给闻淮瑾。他抬眼望去,宁羽安和廖川的合照映入眼帘。
跟廖川的相处总是很愉快,他和闻淮瑾不同,总是最大限度地给她自由。
闻淮瑾喜欢管着她,生理期不让喝冰的,不让晚睡,每天晚上都必须喝牛奶。
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对她灌输:“闻淮瑾以后是你的丈夫,你们是娘胎里就定的娃娃亲,你要多跟阿瑾哥哥增进感情。”
宁羽安并不喜欢这样,可她又没能力逃离,只好麻木地应付着。
说应付其实也不算,因为她还挺享受闻淮瑾的照顾的。
这几年的留学生活,闻淮瑾把她养得很好,她其实也有些乐在其中。
但每每想到要顺着长辈意愿结婚,宁羽安又觉得极其膈应。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廖川出现了。
廖川也很温柔,他总是笑着,在最大范围内给宁羽安一些小小的放纵。
她生理期想吃雪糕,廖川会给她挖一小口;她想熬夜晚睡,廖川和她约定时间,随后挂着电话监督她休息;她想玩小猫,廖川就陪着她照顾附近的小流浪猫。
宁羽安更满意这样的生活,自由,多彩。
可她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枪击案发生的那天。
可供避难的店里没几个位置了,而廖川还在自己身后。
闻淮瑾拉着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进入安全的室内。
那一刻,宁羽安犹豫起来。
她很享受跟廖川相处的状态,如果廖川出了事,她就又要回到闻淮瑾管着的日子了。
闻淮瑾一向冷静自持,似乎泰山崩于前他也能面不改色。
就算留他一个人,他也能找到生路吧?
枪声越来越近,宁羽安顾不得别的,大力甩开了闻淮瑾的手,把他往后一推,又迅速拉住廖川,挤进了店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和廖川都安全了。
现在想想,宁羽安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一些任性了。
她撇撇嘴,找到闻淮瑾的电话,决定率先服个软。
长长的“嘟嘟”声过去后,宁羽安已经想好了说辞。
冰冷的电子女声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宁羽安愣了愣,一股莫名的恐慌突然涌上心头。
......不对。
前天闻淮瑾还给她打过电话确认平安呢,现在关机,大概是赌气吧。
毕竟她那番指责确实是有些伤人。
短暂的恐惧褪去,宁羽安见打不通他的电话,转而开始发信息。
“阿瑾,我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沟通,好吗?”
“你知道的,我说话有时候语气比较重,但都没有恶意呀。”
“你介意学长的话,我不带他,我们两个人好好谈谈。”
发完这几句,宁羽安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捏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廖川在窗外叫她。
“安安,有篝火晚会呢,要出来看看吗?”
对上廖川的眼神,她终于有了些安心感。
阿瑾那么介意学长,只要我透露一下行踪,他总会坐不住的。
这么想着,宁羽安便出了门,拉着廖川跑向篝火晚会中。
这里的人们很热情,俨然已经把她和廖川当成了一对情侣。
“女孩,祝福你们!男士,好好疼爱你的女友!”
人们把宁羽安和廖川围起来又唱又跳,宁羽安有些惊讶,下意识想要反驳,可看见廖川的双眼,她否认的话语还是吞入了腹中。
现场的气氛越炒越热,有年轻人替她和廖川拍了照。
按快门的时候,廖川主动抬起了手,搭在宁羽安的肩上。
她浑身一僵,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咔嚓一声,时间定格。
玩了许久,宁羽安摸出手机,发现闻淮瑾的对话框依旧安静,不由得有些生气。
往日只有她晾着他的份,这一次他怎么会气这么久?
宁羽安赌气似地,将她和廖川的那张合照发到了网上。
她暗自想着,等闻淮瑾来找她,她就马上和他回家。
“安安,累了吗,我背你回房间。”
廖川虔诚地在宁羽安面前俯身,她抿了抿唇,跳上他的背。
与廖川肌肤相触,她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闻淮瑾。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拥抱,很久没有亲吻了。
不知为何,这种悸动只会在和闻淮瑾的肢体接触中出现。
宁羽安任由廖川把她背回了民宿,笑着答应了第二天的出游邀请。
与此同时,闻淮瑾在国内结束了和许教授的约饭,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和孟溪加上了好友。
“小溪一直帮我处理画室和班里的事,你既然要回来了,那你们就留个联系方式,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找小溪。”
许教授拍了拍闻淮瑾的肩膀,满眼慈爱。
三人本来说着散步消食,慢慢走回办公室的,结果许教授半路遇到了另一位老师,勾肩搭背地去那老师的办公室下棋去了。
闻淮瑾和孟溪站在原地,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孟溪不怎么开口了,二人就这样沉默地沿着林荫道走回办公室,有花从树上掉下来,摇摇晃晃地,正好擦过孟溪的脑袋。
回到家后,闻淮瑾跟闻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
闻母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把他也一起喊了过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闻淮瑾乐意陪陪闻母,便也乖乖地坐着。
又过了一会儿,闻母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哎,这是安安吧!成大姑娘了,都开始谈对象了。”
闻母把手机递给闻淮瑾。
他抬眼望去,宁羽安和廖川的合照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