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田语没有说话,汤承明接着说道:“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自己做决定吧。”接着就挂了电话。张俊杰看着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田语,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田语抱住了张俊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哽咽地说道:“他说她生病了,病的很重。”张俊杰摸着田语的头,安慰道:“想看的话,就去看看吧,我陪你去。”前几个小时迎接新年的快乐还历历在目,这一刻的田语好像又跌进了谷底。第二天,张俊杰就陪着田语坐上了去李月老家的高铁。
回来后不久,田语就整理了自己所有的实习成果,交给了玉树。
实习成绩需要一段时间的评选,田语也回归到了正常的大学生活里。
元旦假期就要来临,宿舍里的其他人,林琳忙着赚元旦的高额加班费,尹莎莎和邵娟要回家过节,田语正想着怎么安排的时候,张俊杰发来了一起跨年的邀请:
——小语,31号晚上一起去月湖吧,他们说有跨年派对。
——好,谢大佬带我见世面。
记忆里,这样热闹的场景,都是张俊杰领着她参与的。
走在路上,跨年的氛围加上现在充实的大学生活,让田语觉得新年充满了希望。
“我今天也想喝点酒,上次喝酒还是林琳给的。”
“可以啊,我们从入门级的鸡尾酒开始。”
跨年派对办在湖tຊ边的草坪上,气球、乐手、酒精、美食,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庆祝着,喝了一点酒的田语不再那么拘谨,拉着张俊杰一起在草坪中央胡乱地跳了起来。
随着一声礼炮响起,台上的DJ热情地喊了起来:“朋友们!还有两分钟,二零一二年就要来了!Aae you ready?!”
“yeah!”台下一片欢呼声。
“5,4,3,2,1!新年快乐!”
张俊杰看着在人群里欢呼的田语,忍不住地拥抱了她:“小语,新年快乐,有你真好。”
“新年快乐,有你才好。”
两人在草坪上依偎着,等到跨年人群都散去,才起身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张俊杰计划着明天带田语去明山滑雪。
田语的电话突然响了,还是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
张俊杰看着愣在原地的田语,问道:“怎么不接?那么晚谁呀?”
“我妈。”
张俊杰看着田语,她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犹豫地看着手机,便说道:“接吧,也许她想跟你说个新年快乐。”
田语接起了电话,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田语吗?我是汤承明。”
田语想起了那天的争吵,李月提起的汤叔叔,就是他。
“什么事?”
“你妈病的很重,你要不要来看看。”
田语听到这个消息,心咯噔了一下:“她不是要生孩子吗?怎么会病的很重。”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是生孩子出的问题,你要是愿意就明天过来,我给你地址。”
电话里的田语没有说话,汤承明接着说道:“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自己做决定吧。”接着就挂了电话。
张俊杰看着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田语,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田语抱住了张俊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哽咽地说道:“他说她生病了,病的很重。”
张俊杰摸着田语的头,安慰道:“想看的话,就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前几个小时迎接新年的快乐还历历在目,这一刻的田语好像又跌进了谷底。
第二天,张俊杰就陪着田语坐上了去李月老家的高铁。
一路上,田语都沉默地看着窗外,想起那天李月拎着两大袋东西,微笑出现的样子。
张俊杰泡的泡面,拆的饼干,她都只是浅浅地吃了两口就饱了。
三个小时之后,到了目的地,两人就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住院部太大,两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张俊杰看着一如反常,焦虑不安的田语,主动去护士台询问:“你好,请问506特护病房在哪里?”
“往前走,那边有门禁的地方。”
张俊杰牵着田语:“你把手机给我,我给那个汤叔叔打个电话,我们俩可能也进不去。”
田语看着张俊杰冷静地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出来:“是田语吧,跟我来。”
两人跟着汤承明进了病房,田语看着李月闭着眼睛,戴着氧气罩,身上还插了很多管子,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汤承明走到她身边,平静地说道:“高龄产妇,快要到预产期了突然异常大出血就送来了医院。”
“她会死吗?”
“要观察,现在还在关键期。”
“那孩子呢?”
“没了,在肚子里时间太长没有生出来,缺氧没了。”
田语听到这些,不由地瘫软了身子,张俊杰赶紧从背后架住了她。
汤承明接着说道:“田语,叫你过来也是因为你妈就你一个女儿,平时也总跟我念叨,我想着这时候不通知你你会难受一辈子。”
他顿了顿,看了看田语的脸色,又继续说道:“还有个事,你妈住院到现在,这个病房要7000块一天,还有请护工,还有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也实在承担不了。你,你有没有办法?”
田语听明白了,本以为汤承明完全是出于善意想让她来看看李月,到最后还是惦记她手里的那点钱。
田语没有回答,张俊杰见状说道:“汤叔叔,我们刚到,让小语先缓缓,今天我们在这陪着。”
“行,你们照顾吧,那有个床,晚上直接拉开就能睡。”
汤承明拿着他的公文包走了,张俊杰拉着田语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小语,喝点水,你要是垮了事情就更糟了。”
田语接过热水默默地喝着,张俊杰心疼地过去搂住她的头:“会好起来的。”
田语看着病床上的李月,问道:“你说,是不是我之前跟她吵架,她才这样的。”
“别瞎说,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
这天晚上,田语睁着眼睛在床边守了一夜。
回去后的汤承明又马不停蹄地去谈他的服装加工生意,其实在李月大出血之前,他们俩又吵了一架。
汤承明因为做了好几笔赔钱的买卖,欠了一百多万,李月把自己的存款都贴了进去但他还想着继续翻身,李月想到马上要出生的孩子,劝他踏实地上个班。
两人争吵之下,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日积月累的焦虑,导致了大出血。
原本就是仓促在一起的半路夫妻,现在孩子也没了,汤承明只觉得不想再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