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做饭,你们与翠兰学刺绣。”说完,从炕上起身。“娘,要不我去吧。”陈怜不放心询问。“不用,如今身体好了许多。”林翠兰拿着一块,圆形绣绷递给陈怜手上,“阿怜,桌子上有绣布,将布固定在绣绷上。”陈怜照着林翠兰的教法,很快便固定完成。“不错,你们前来一瞧。”陈怜与徐青青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只见林翠兰拿着红色绣线,先走一个指针,随后一针长,一针短,一针一针的顺着花的脉络绣制,绣出一朵花的轮廓线。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杵着拐杖,满发皆白的,尖酸刻薄的脸上皱纹密布,那豆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旁边跟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大舅林正。
“林翠,那二十两是不是应该还了?”林老太咄咄逼人的语气询问。
林翠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林正询问,“大哥,不是说好过年前还你五两钱先吗?”
林正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随即看了看那老太。
当时吃完喜宴回来,那林老太太便询问林正拿到钱没。
怎料,老太太得知没有拿到钱后,骂骂咧咧tຊ的数落了他一顿,甚至以不吃饭为要挟,让他来小溪村拿钱。
在林正被烦了几日之后,便带着她过来一趟。
林翠恍然,冷哼笑道,“我与大哥借的钱,您未免太过操心了吧?”
叩叩叩...
林老太太敲着拐杖直响,脸上挂着怒意,“林翠,你要是不还,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呵,既然如此,那你便离开这里吧。”
两人早已没有什么母女情分,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无疑是可笑至极。
林翠就要关门时,却被她的拐杖横在门前,推开林翠走了进来。
“既然没钱,那便拿鸡来抵!”
“鸡你休想拿走,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极其重男轻女的林老太,内心早已麻木。
有时,林翠想不明白,儿子是自己的骨肉,难道女儿就不是了吗?。
为此感到极其不理解,也困惑多年。
“娘,为何不能再等些时日?”林正皱眉劝说。
“你这个臭小子,娘替你着急,快点把鸡拿走。”
说着那苍老的手抓住林翠,吩咐一旁的林正速速拿鸡。
“娘,别闹了!”
林正怒吼出声。
两人一愣,不再互相僵持。
“你...你吼我?”
林老太佝偻的身躯颤抖,瞪大浑浊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娘,林翠又不是外人,况且,她也是讲信用之人不是?”林正轻叹一声,语气缓和说道。
那林老太仿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拐杖一扔,瘫坐在雪地上嚎叫起来。
“哎呦,我滴儿啊,不忠不孝啊。”
“老天爷看看呐。”
“呜呜呜,真是寒我心,一把屎一把尿带打,今日竟然吼我...”
“姐,这...”
里面的林翠兰被林正的吼声惊扰,赶忙从林翠的卧室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两姐妹不得好死,早知我当年把你们两掐死才好...”
林翠闻言,上前想一巴掌扇她脸上,却被林正拉住。
“二妹,不可冲动。”
只见那林老太也不怕,手指着两姐妹,恶毒的咒骂着。
“娘!”
陈怜牵着徐青青的手赶了过来,杏眸冷冽的睨了一眼,坐在地上撒泼的林老太。
林翠情绪稍缓,“你们回来啦。”
“娘,发生什么事了?”
林翠简短的将事情经过讲出,随即,四人直勾勾的望着林老太。
林老太缓缓站起身,望着面生的陈怜,“这女娃子莫不是外孙媳?”
陈怜没有搭理她,那面相与刘氏近乎相似,看多了觉得厌烦。
“大舅,我给你五两吧,剩余的年前还一部分给您。”
说着从内兜拿出钱袋里的五两。
林正将钱推回,“不可,待你们富裕之后,再给也不迟。”
这时,一只苍老的手一把抢过陈怜手里的钱。
“哼,我儿子糊涂,我可不糊涂,过些时日,必须还清过来。”
“娘。”林正蹙眉道。
“我们走。”
林正轻声叹气,与她们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林老太回去了。
如今,陈怜身上仅仅剩余兰婶给的四十五文。
林翠脚底一软,就要摔倒时,被身后的林翠兰扶住。
“姐姐,你还好?”
“娘,你怎么了?”
三人将其围住,一脸关切询问。
林翠摇摇头,“没事,就是火气涌上脑子中,歇息一会儿便好。”
陈怜与林翠兰搀扶着她回房。
陈怜拿起水壶,倒入一杯灵水给她饮用。
咕嘟咕嘟。
喝完水的林翠好了许多,躺在炕上与三人讲起常年往事。
自己的婆婆与她同样经历了这般不公正待遇,特别是外公去世之后,那林老太更是嚣张跋扈起来,时常对两姐妹打骂。
最终林翠无法忍受,带着妹妹毅然决然的离家而去,至今再未踏入林家半步。
“娘,干娘,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听完此话,姐妹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陈怜真是有福气的姑娘。”
陈怜小脸一红,“哪有。”
“哼,那我呢?”
被忽视的徐青青气哼哼询问。
“青青是小福星。”
她插着腰,神气的哼唧一声,“这还差不多。”
“我去做饭,你们与翠兰学刺绣。”
说完,从炕上起身。
“娘,要不我去吧。”陈怜不放心询问。
“不用,如今身体好了许多。”
林翠兰拿着一块,圆形绣绷递给陈怜手上,“阿怜,桌子上有绣布,将布固定在绣绷上。”
陈怜照着林翠兰的教法,很快便固定完成。
“不错,你们前来一瞧。”
陈怜与徐青青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只见林翠兰拿着红色绣线,先走一个指针,随后一针长,一针短,一针一针的顺着花的脉络绣制,绣出一朵花的轮廓线。
第一层轮廓填满后,一层一层依次填充,前后在那面穿着压线,打结,断线...
陈怜看完后,有模有样地开始绣了起来。
房间一片安静祥和,“干娘,这一块绣帕可以赚几两银钱?”
如今,家中靠着卖菜的钱顶起,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阿娘要买药与灵水辅助治疗,妹妹要上学,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一块绣帕最低两百文钱。”
闻言她眸色一亮,“这岂不是很赚钱?”
“但,我一日才绣出一块,年轻时可以绣一块半。”
陈怜刚刚掀起的嘴角,又垮了下来。
“有你相公卖菜,你安心去学,届时与你阿娘一块刺绣,家中的生计自然就多了一份。”林翠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劝慰道。
“干娘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