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了允许,明瑛也没在矫情,将画轴打开,“这是?”画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幅画。画上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在抚琴,温婉娴静。“我娘。”陆时章面色沉重。明瑛一愣。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犹豫了半响,她才开口,“你之前跟我说,你回陆家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因为你娘?”陆时章“嗯”了一声,而后跟她说起了往事。“我娘算是我爹将她骗过来的,她原是京郊外一家私塾先生家的小姐,她被我外祖教得很好,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总归是不差的,四书五经论语孟子更是熟读,只不过遇人不淑,碰到了我
陆时良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有哪里不妥,也没察觉到老夫人想要杀人的眼神,走到陆程商的床前看了一样,继续自说自话。
“娘,那个明瑛郡主不是神医吗?咱们去找她来看看嘛,说不定就好了啊,你们都在愣着做什么?”
大夫人吸了吸鼻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胭脂味,顿时醋味横生,怒气冲天,“陆时良!你又去那个小贱人那里了?”
“什么小贱人小贱人的啊,她有名字,叫合欢,合家欢乐的合欢,别整天到晚贱人贱人的。”
陆时良说完,紧接着没好气又无耻的说了一句,“实在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陆时良斥责道。
合欢是个寡妇,也是陆时良在外面的相好。
陆时良那点微薄的侍奉,全都花在那小贱人娘两身上了。
大夫人被他一句话,气得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陆时良眼疾手快,顺利躲过,徒留花瓶碎了一地。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都给我滚出去!”老夫人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沉声怒吼道。
陆时良正不乐意呆在这里呢,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出去了。
大夫人心里始终放心不下陆程商,走不步三回头的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儿子。
等人都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了,只有陆程商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
老夫人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
难道陆家真就要毁在她手里了吗?
儿子是一个不如一个。
如今孙子也这般模样。
此时,她脑海中一个声音回荡着:不是还有个老四吗?老四能靠得住的!他在边疆的捷报缕缕传回,用不了多久他定会成为大将军的!到时陆家不就有了指望?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老夫人愤怒的站了起来,面容扭曲。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妥,扯了扯衣裳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意识到屋内没有其他人时,又放心下来了,稍作整理后,面色依旧的朝陆家祠堂走去。
然而,向来稳重的老夫人,竟也没发现外面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郡主府。
明瑛回来后直接去了厢房,陆时章见到她安全回来,心也跟着落了地。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明瑛摇了摇头,“老夫人想要我给她开药,估计是想给我来个栽赃陷害,不过我拒绝了。”
陆时章看着她,薄唇露出一抹欣慰,“你做的很好。”
“那是,若是我还能上他们的当,那我岂不就白死了?”明瑛不自觉地露出傲娇。
陆时章很喜欢她的这种小动作,瞧着生动鲜活。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指,“再等等我,快了。”
明瑛从他手里将手抽回,重新帮他掖好被子,嗔怪道,“你这身子不能老动,你要是实在无聊,我去帮你找几本小人书来看?”
“小人书哪有你好看?”
明瑛瞬间满脸通红,都烧到了耳根子。
陆时章越看越喜欢,“成亲这么久了,怎的还这么容易脸红啊?那日后等我好了,你岂不是得天天红着脸出门了。”
他这话多少有些轻佻了,明瑛也知道他是在逗自己。
想着如今他也就嘴皮子能动,便也就随他去了,红着脸反驳道,“你就说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陆时章就默默的盯着她笑。
若是他手下的那些兵瞧见了他这幅痴汉笑,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吗?
“对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出来了。”明瑛将画轴放在他枕边。
“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等你身体好了,到时候你肯定都会跟我说的。”
陆时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你可以打开看看。”
“可以吗?”明瑛其实拿到手的时候就已经好奇了。
“嗯。”
得了允许,明瑛也没在矫情,将画轴打开,“这是?”
画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在抚琴,温婉娴静。
“我娘。”陆时章面色沉重。
明瑛一愣。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犹豫了半响,她才开口,“你之前跟我说,你回陆家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因为你娘?”
陆时章“嗯”了一声,而后跟她说起了往事。
“我娘算是我爹将她骗过来的,她原是京郊外一家私塾先生家的小姐,她被我外祖教得很好,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总归是不差的,四书五经论语孟子更是熟读,只不过遇人不淑,碰到了我爹。
我爹是个嘴巴甜的,哄起小女孩来一套一套的,就这样把我娘骗来了京城,并且有了身孕。而我娘,也是到了京城后才知道他是宁伯侯府,而且已经娶妻生子。
这种情况下,她退不能退,便成了我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后来直到我三岁,他才将我娘领进了宁伯侯府,而我也成了宁伯侯府的四少爷。
我娘性子温良,带着我常年住在红枫苑,鲜少出门,而我爹就喜欢往我娘这边跑,自然惹得母亲不快。后来没多久,爹就去世了,紧接着,娘也去了,大夫说是病逝的,可是娘的身体一向很好,从不曾有什么病痛。”
说到这,明瑛也猜测到了几分,高门大院内,内斗向来手段腌臜,“所以,你怀疑是老夫人害死的你娘?”
“不是怀疑。”陆时章肯定道,“后来我找到了服侍我娘的妈妈,她告诉我的。”
明瑛只觉得心里隐隐做疼。
多少条无辜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沦为了内宅斗争中的牺牲品。
“所以后来你即使年岁未满十四,还是义无反顾的报名去参军了?”
陆时章双眼微阖,而后缓缓睁开,原本波涛汹涌的情绪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平静如水。
“是,我想保命,也想出人头地,这样才能替我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