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这些假栈单背后并不存在真实货物,因而所有银行贷款皆无法被追回。而做局者却可在骗局败露之前,卷钱逃得无影无踪。不过,此事还未来得及发生,周昌礼却提前被巡捕房叫去问了话。沪上几个月前出现了一名神探,不光是新案,就连许久未被侦破的几个旧时的凶案都被一一连带掀起,并寻到了真相。巧的是,其中好几桩,皆被发现了与周昌礼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巡捕房的一番调查之后,除了那些过往,他眼下所
要知这些假栈单背后并不存在真实货物,因而所有银行贷款皆无法被追回。而做局者却可在骗局败露之前,卷钱逃得无影无踪。
不过,此事还未来得及发生,周昌礼却提前被巡捕房叫去问了话。
沪上几个月前出现了一名神探,不光是新案,就连许久未被侦破的几个旧时的凶案都被一一连带掀起,并寻到了真相。巧的是,其中好几桩,皆被发现了与周昌礼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巡捕房的一番调查之后,除了那些过往,他眼下所犯下的这桩金融诈骗案自然没能逃过神探的法眼。
眼见穷凶极恶的罪犯就要落网,谁知法庭之上,周昌礼的律师竟拿出证据,说明他已经不是中国人,因而不必再受到中国法律管辖。
最终,法庭以证据不足,将这个已然板上钉钉的犯人当庭释放。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
当日,「司法公正何去何从」的报道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更让人愤然的是,两天后,周昌礼手下的贸易公司的一个经理在家中自杀,并留下了绝命信一封,将那起涉及金额巨大的金融诈骗案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众人皆在期盼着「真相」,可惜的是,这一次,神探却没有出场。
按理来说,身份曝光,又沦为众矢之的之后,周昌礼总该想着尽快离开中国才是,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了一个多月后,他仍停留在上海。
而就在昨夜,周昌礼惨死在自己家中的卧室里。
阮静筠的目光重新定在了周公馆所在的位置上,低声喃道:
“「巨籁达路」,又是在「昨晚」,怎么会这么巧……”
她将报纸收起,举目看向街道尽头不知名的地方,深深吐了口气,一小团白色的雾在晨光中聚拢又消散。
阮静筠心中料定,大概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又一次与林探长相见。
即便不是在巡捕房,也将是在别的地方。
“小姐,你没事吧?”
阮静筠刚踏入自家前院,吴妈便匆匆忙忙的走出来,前前后后将她打量了一遍,见她一切与离开家时无差,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大半,便又继续念道:
“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当时就给阿怀挂了电话,他没接到,我还以为……幸好少爷是今早回来。”
阮静筠早就猜到,自己能够没怎么接受问询,便被林照文好好的「请」出了巡捕房,必是有傅斯乔贡献出的一份「功劳」。
所以,在走出巡捕房大门时,她本以为哪怕不是见到他本人,也一定能瞧见郑怀等候在外。谁知,却被梁孟徽的手下迫上了他的车。
傅斯乔、梁孟徽……
阮静筠原本十分确信,自己提前归沪的事情对外瞒得应是滴水不漏的,可眼下的现实为何却是,他们二人皆能将她的行踪摸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乱了。」
但有件事,必须现在就得处理好。
阮静筠敛眉想了想,蓦然顿下脚步,对着吴妈郑重道:
“吴妈,我知你是傅家的老人,对傅斯乔的感情远比与我亲近。可若你想继续在我这里做事,便必须要把这层关系彻底忘记,而将我当成这间公馆里唯一的主人。
“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可以回傅公馆去。”
吴妈杵在原地盯着她,神情先是有些发愣,而后便是一览无余的紧张,连续「我」了好几声,也没能说出什么下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