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昨晚沈清月说的如意郎君,桑琬重新打起精神:“等我们成亲时,他们会不会觉得你……言而无信?”说到这儿,她苦恼地拧起眉。季铬搂着桑琬,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无碍,只要我知道娶的是你就足够了。闻言,桑琬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她从披风里伸出手,绕着季铬的发梢,嘴角含笑着闭上眼,伏在他的腿上缓缓睡去。季铬轻抚着桑琬的脸,眼神复杂。忽
听到谢景玉这么问,原本心不在焉的季铬一愣。
他倒了杯酒饮下:“此话怎讲?”
谢景玉笑道:“这一整日,甚至用膳时,你总是看着她,那眼神亦如当初看你的姝宁。”
闻言,季铬手一顿。
出于好心,谢景玉又不忘提醒:“姝宁是姝宁,阿宁是阿宁,义妹不是妹妹,虽都是一字之差,你可别用错了心,若是将她当成姝宁,且不说辜负了正青春年少的阿宁,连九泉下的姝宁也会失望。”
季铬眸光微凝,好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我自是不愿再辜负她一次。”
谢景玉眼底掠过丝疑惑:“何为‘再’?”
季铬没有接话,而是执起一绺发丝,看着参半的白发苦笑:“比起姝宁,我的确是老了。”
听了这话,谢景玉沉叹了口气。
桑琬战死时不过十八岁,大好年华,终究是一捧黄沙埋了。
季铬抬头望着远处漆黑的天,视线逐渐飘远。
房内。
桑琬正跟着谢景玉的夫人沈清月绣花。
沈清月虽是伶人出身,但绣工了得,比起她绣的栩栩如生的牡丹,桑琬绣的寒梅倒有些黯然失色。
看着桑琬拿着花绷子一连苦恼的模样,沈清月莞尔一笑:“你在家时应该不长做女红吧。”
桑琬点点头。
前世她只会舞刀弄枪,绣工马马虎虎,今生她更爱诗词歌赋,鲜少拿针线。
默然了一阵,沈清月忍不住问:“晏将军待你如何?”
提起季铬,桑琬眼中不自觉就浮起了温柔:“他待我极好。”
作为过来人的沈清月清楚看到她眼中的爱意,心中不觉一阵感慨。
她知道自己夫君曾经和桑琬定亲,但两人并无情意,又遇沿海战事,桑琬为国香消玉殒。
而顿悟的季铬也因桑琬的逝去而追悔莫及,在先帝面前立誓此生不愿再娶妻,可如今身边竟多了个女子……
许是不愿这年少的少女以后为情所困,沈清月隐晦道:“阿宁,等日后晏将军为你寻得如意郎君,莫忘了请我们吃酒。”
桑琬怔了瞬,讪讪笑答:“一定一定……”
看来等她嫁给季铬的时候,免不了被这对夫妻误会了。
次日。
用过午膳,季铬便和桑琬辞别了谢景玉与沈清月,准备前往常州。
马车上,因为昨晚绣花绣晚了,桑琬靠着季铬昏昏欲睡。
只是想起昨晚沈清月说的如意郎君,桑琬重新打起精神:“等我们成亲时,他们会不会觉得你……言而无信?”
说到这儿,她苦恼地拧起眉。
季铬搂着桑琬,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无碍,只要我知道娶的是你就足够了。”
闻言,桑琬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她从披风里伸出手,绕着季铬的发梢,嘴角含笑着闭上眼,伏在他的腿上缓缓睡去。
季铬轻抚着桑琬的脸,眼神复杂。
忽然,他闷声咳了几下。
季铬咬着牙,生怕惊醒桑琬,匆匆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倒出颗药丸咽下。
苦涩感从嘴中渗进了他的心底。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他到底还能陪桑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