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向都沉默下来两个人，心里急了起来，
“奶奶问你们话呢，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像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以往三言两语就敷衍过去。
但今天看老夫人的架势，不要两人一句话，不会罢休。
对于这个话题，姜乐柠不会主动回话，因为秦文聿知道回答。
“奶奶，这个事情……”
老夫人知道他要说什么，先发制人道，“你不要跟我说还早，慢慢准备这些话，你们等得起，我等不……咳咳咳……”
见老夫人咳红了脸，姜乐柠赶紧帮她拍背顺气，“奶奶，你别激动，慢慢说。”
老夫人即使咳嗽得不行，但仍想两人一句话。
秦文聿十分担心老夫人，俯身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奶奶，我们会努力。”
老夫人现在的情况，秦文聿会这么说意料之中，姜乐柠并未放在心上。
老夫人一听，笑开了，“你呢柠柠？”
突然压力给到她这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夫人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柠柠？”
姜乐柠扭回头，冲老夫人笑了笑，“好的奶奶。”
见两人都答应下来，老夫人眼睛都笑弯了，“这就对了，你们要是早答应下来，没准这会儿我已经抱上小曾孙了，等我好点，亲自过去给你们两抓些调理的中药，争取今年有好消息。”
对上老夫人满眼的期待，姜乐柠不敢去看，挪开眸光看向别处ʝʂɠ。
却不料，撞进男人凛冽深邃的眸子里。
从老夫人卧室出来，秦文聿喊住姜乐柠，“跟我来一下。”
跟在秦文聿身后过去卧室的一路上，姜乐柠都在想，他要跟她说什么。
离婚？
还是孩子的事？
她的手轻轻抚上肚子，内心陷入无比的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怀孕的事。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秦文聿和她说，
“孩子的事，你不要当真。”
不要当真？
姜乐柠默默的重复着男人说的话，随后问他，“你不喜欢孩子？”
“你应该清楚，我不会跟你要孩子的。”
一句话，字字都是刺。
心，在这一刻，闷疼到了极点。
姜乐柠扯开嘴角，笑了笑，用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再开口，她翻涌起来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我知道。”
男人看向已经红了眼眶的女人，眸光微凛，一种陌生的情绪萦绕上来，不太舒服的感觉，但他不想深究这种情绪为何而来，只强势的将其忽略掉。
“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如果可以，离婚的事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
姜乐柠平静的点点头，“好。”
到这一刻，姜乐柠已经没有再挣扎的余地了。
在这场关系里面，不被爱的她永远都是输家。
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姜乐柠扬起清秀白净的脸，那双莹润透亮的眸子，像被水洗过一般，她看向男人，语气十分淡然平和，“离婚的事，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她本来想问，他和她离婚是因为白菱吗，但她没勇气问出口，尽管心里清楚，可也害怕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会让她更绝望。
对上女人好看干净的眸子，秦文聿有片刻的失神。
在他印象中，姜乐柠的性格很安静，安静到，不会让人注意到她。
就像现在，他以为她会生气亦或者发怒，甚至和他争吵，但都没有，从一开始，她都心平气和的，好像是个没有情绪的瓷娃娃。
结婚两年以来，他能感受到她在配合他，不管是在生活上，工作上还是在各种习惯上，她都在默默的跟上他的节奏，而他，不知不觉的，好像也习惯了她这种配合。
如果白菱没回来，他应该会和她这么过下去。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夫妻一场，在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现在住的房子以及临海的别墅，人民路临街的商铺，还有一张没有上限额度的黑卡，这些东西可以让你一辈子生活富裕无忧。”
以往，她很喜欢听秦文聿说话，为了能跟男人说上话，她总是没话找话，但今天，她只觉得男人的声音，比针尖还扎人。
等男人说完，姜乐柠咽下心口蔓延上来的苦涩，点点头道，“谢谢。”
看着淡然疏离的女人，秦文聿愣了愣，心口涌上来的不知名情绪越来越强烈。
他不想去理会这些不明的情绪，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要彻底一点。
“不用跟我说谢谢，是你该得的。”说完，男人起身离开。
见男人要走，姜乐柠出声喊住他，“秦文聿……”
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停下，微微拧眉看向女人，“你还要说什么？”
姜乐柠抿紧了嘴唇，“没，没了。”
孩子的事，她终究是没说出口。
就这样吧，他不爱她，大抵也不爱这个孩子。
因着姜乐柠晚上留在老宅这边，老夫人和秦母都很高兴，秦母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晚上从学校回来的小姑子秦文嫣看到自家小嫂子在，嘟了嘟嘴道，
“小嫂子，自从你嫁进来之后，我都快要失宠了，奶奶和我妈现在都只独宠你一个。”秦文嫣嘟嘴埋怨道。
老夫人伸手刮了下秦文嫣的鼻头，笑眯了眼，“你放心，奶奶会雨露均沾的。”
秦文嫣搂过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奶奶，奶奶，我不要雨露均沾，我要独宠。”
“那可不行，柠柠嫁到秦家来做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厚此薄彼。”
旁边秦母也跟着搭腔笑道，“柠柠虽然是你三哥的媳妇，但在你奶奶和我这里，也是我们的女儿，都是女儿，那就都要宠着。”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但是你们宠小嫂子的事情，我准了。”秦文嫣说完话，冲姜乐柠挑了挑眉头。
姜乐柠被逗笑，也冲她挑了下眉头。
说起她和秦文嫣的缘分，就不得不提一下数学试卷。
她和秦文聿刚结婚那年，正好秦文嫣读高三，最关键的一年。
而那时候秦文嫣因为她三哥被迫娶她的事，很不待见她，见面就要掐她。
但不管秦文嫣说什么，姜乐柠都没有反驳，久而久之，秦文嫣觉得没趣，也没再说什么。
有一天秦文嫣做试卷做到崩溃大哭，刚好姜乐柠路过听见，就进去给她辅导。
自那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到了现在无话不说的地步。
菜快上齐的时候，老夫人让姜乐柠给秦文聿打个电话，“柠柠，你给文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下午的时候，老夫人跟她说，让她喊秦文聿晚上回来吃饭。
她发了短信过去，对方也回了个好，然而到了饭点迟迟不见人回来。
为了不让奶奶起疑，她笑着应下，“好的，奶奶。”
姜乐柠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不是秦文聿，而是白菱。
“你好，哪位？”
闻声，姜乐柠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