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样也不可能去学武术。
许南席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偏要揭人家伤疤:“打你了?”
陈挽侬看偏头看房檐上掉落的雨滴,小声说:“他们刚开始只是疏远我,谁都不和我玩,后来还联合起来打我。”
许南席暴跳如雷:“你们小区住的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还指使别人打人,他们家大人不管吗?!”
相较于他的情绪激烈,陈挽侬要镇定很多,既不伤心也不悲愤,显得很平静:“他们大人总认为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没有插手。”
“后来又一次被打的狠了,被我爸爸发现了。”
陈挽侬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脸上带着伤回家,司清华当时就怒了,一向是老好人的他也和邻居彻底的撕破了脸,挨家挨户敲门,冷着脸让打人者道歉。
回家后,司清华摸着女儿的脸自责,暗恨自己因为工作而忽视了闺女,才让她受伤。
后来,司清华给女儿报了武术班,就是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度发生。
许南席听完静默片刻,小姑娘脸看向窗外,眉头紧缩,好似陷入了噩梦。
外面还在落雨,雨水好像落在了陈挽侬的眼睛里,
然后她好像怕被别人发现一样,心虚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低垂,姿态好看又可怜。
许南席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他把碗摞好,送去厨房让阿姨洗干净,再回来时从冰箱里拿着四五瓶饮料提出来。
刚才嘴上没把门的,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无意的接起了别人的伤疤惹人伤心,总要试着弥补点什么。
他直接将这堆摊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陈挽侬回笼,看到了桌面上的东西。
不知道许南席又抽哪门子的邪风,无奈的问道:“拿这么多饮料干嘛,你要喂牛。”
许南席从容坐下,将饮料全推给她,“你晚自习不是想喝饮料了吗?为了它们我还差点丧命在小胡同里,您不打算尝尝吗?”
惯会胡说八道,被小混混盯上又不是因为这事。
不过提前下楼给她买饮料这是事实,陈挽侬心存感激,忽略他睁眼说瞎话,打开瓶盖,轻啜一口,草莓味的,有点甜。
刚才的不适倏的退去,陈挽侬的整颗心都被酸甜填满了。
见小姑娘眉目舒展,许南席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轻声说:“忙了一个晚上了,上楼休息一下吧!”
忙了一个晚上,是够累的,陈挽侬回房间直接就上床休息了。
但翻复几次也没睡着,索性拿去物理卷子刷题,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度,算到一半卡了壳。
于是穿上外套,放轻脚步开门打算去找点水喝。
隔壁房门半掩,一股子酒精味,陈挽侬随意一瞥,床上空空如也。
目光向里,看见许南席坐在桌边,洗了澡,换了衣服。
许南席站在桌旁,左手边是一包棉签,右手边是一瓶酒精。
看到这两样,陈挽侬大概明白他是要干什么了,下一刻许南席撩开衣摆,颔首敛眉拿起棉签轻轻擦拭。
灯光泼洒许南席满身,四肢修长,腰部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流畅漂亮,力量与美都兼备着,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大概是受伤的位置很刁钻,许南席背部勾起胳膊,肩膀用力。
陈挽侬共情能力强,也跟着使劲,不小心碰到了门。
“咯吱”一声,同时惊醒了门内外的两个人,许南席迅速放下衣摆。
陈挽侬红了脸撇开眼,脸上挂不住,直接杵在门边不动。
缩着头像个鹌鹑一样,许南席心里一软,扔掉窘迫,对陈挽侬说:“帮我后背擦一下药吧!”
陈挽侬走进,刚才只顾垂涎人家的美色,走进才发现许南席的伤不轻,红紫一片。
用酒精起不了多少作用,于是返回屋内,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
许南席闻着味打趣:“你怎么什么药都有?”
陈挽侬:“都是我爸爸给我准备的,他说出门在外难免不会生病受伤,把药备着,用起来方便。”
许南席看过陈挽侬那个小药箱,虽然不大,但药品繁多,都被分好类,码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用过心的。
许南席心里一动,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对你很好?”
陈挽侬恬静的面容带着笑,真心实意的说:“嗯,我爸对我很好,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爸爸!”
小姑娘语气透亮轻快,许南席心里也豁的透亮。
背上的伤看着实在骇人,陈挽侬手下放轻了动作,许南席感受到陈挽侬呼出的气息,身体渐渐僵直。
擦完腰,陈挽侬坐在倚在上拧瓶盖。
许南席看她露在校服衣领外的那截莹白的后颈,看他垂下来的密长睫毛,又想起刚才擦药偶尔有细碎的头发落到他背上,痒痒的。
临走前,陈挽侬还不忘嘱咐:“以后碰见这样的事情不要在这个鲁莽了,干嘛要和别人硬碰硬,还有......。”
其实她还想问问,今天那些小混混是干嘛的,为什么要过来找他的麻烦。不过这是人家的个人隐私,探究不礼貌,算了,还是等他自己愿意吐露心声吧!
“好好睡觉!”
怎么听着像是媳妇管着自己男人,不过如果媳妇是陈挽侬,他愿意做妻管严,于是乖乖的说道:“好,听你的。”
一副没正形的样子,陈挽侬夺门而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唉”陈挽侬叹了口气,又不免为许南席担心,今天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关于许南席打架的那事,陈挽侬隐隐约约地听过,好像是为了某个女生出头。
大概应该就是他的绯闻女友吧。
平时一副钢铁样子,为了女朋友也是可以不理智的。
想到这陈挽侬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闷的人难受。
这很不正常。
她晃了晃脑袋,拿出卷子迫使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