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宴黑目一沉,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就在他推门走进梅苑时,就见宁栀夏衣裳单薄地站在烈火之中。
“宁栀夏!”
秦清宴瞳孔紧缩,奋不顾身冲进火海,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手腕上传来的温凉让宁栀夏回过神。
她抬眸看到秦清宴,眼底闪过一抹泪光。
她悲凉的神情如针刺一般扎进秦清宴眼底。
他心口一紧,很快松开了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和离?”
和离,又是和离。
宁栀夏压下心底翻涌的苦涩:“清宴哥哥,当初祖父去世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秦清宴眸光一沉。
宁栀夏自顾自说道:“祖父说,你要护我一生一世,你也在他面前发过誓。”
听到此话,秦清宴原本对她的那半点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宁栀夏,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当初本王遭人暗算,你祖父以此逼本王娶你。如今你要本王信守承诺?”
宁栀夏凝着他,原本清晰的视线如今逐渐像被蒙了一层薄纱。
她知道她的病又严重了。
没准过不了多久,她或许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少一日一个时辰一秒都不行!”她字字铿锵。
“痴人说梦!”
秦清宴语气冰冷刻薄。
宁栀夏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声音弱了下来。
“清宴哥哥,若我将将军府的一切都送与你,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秦清宴心一窒。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小厮来报:“王爷,如筝小姐那边传话说她做噩梦害怕,让您过去。”
闻言,宁栀夏清楚看到秦清宴脸上收敛冷意,眉间紧张:“备车,本王马上过去。”
言罢,他毫不犹豫越过她,离开王府。
衣袍猎猎,带过一阵冷风。
宁栀夏眼中含泪,望着满庭空寂,低声呢喃:“清宴哥哥,我也怕一个人……”
几日后。
宁栀夏收到将军府的管家传信让她回来一趟。
她如约回府,一进正厅就听到族中长辈的议论声。
“既然大小姐回来了,将军府的一切就该由大小姐管理。”一位族中长辈义正言辞的说道。
另一位长辈跟着附和:“若不是大小姐四年前被人所害,如今将军府就是大小姐打理。”
“……”
宁栀夏默默听着这些话,目光落在坐在主位上的秦清宴。
今天这一切,怕都是他安排的吧。
如没他撑腰,那些长辈也不敢提起这件事。
“王爷,你怎么想?”
宁栀夏开口,眸光看向他。
秦清宴闻言,深眸微抬:“你已经打理了将军府三年,也够了。”
这话冷漠无情,他是真要自己拱手让位。
一旁的清风就要上前说出宁如筝只是孤女的真实身份,宁栀夏却伸手拦住了他。
“你们都出去。”
那些长辈虽心有怨言,但还是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偌大的正厅很快只剩下宁栀夏和秦清宴两人。
“只要你答应和离,本王可以不让你交出将军府的一切。”秦清宴率先开口。
宁栀夏闻言看向他:“那你要如何与宁如筝交代?”
“她本来就是宁家的女儿,就该有将军府留下的一半财产。”秦清宴说的理所当然。
当年,宁家为了不让宁如筝在外抬不起头,从没有将她养女的身份点明过。
没想到如今却是养虎为患。
宁栀夏站起身:“好,我答应你。”
这一刻,秦清宴愣住了。
随即他便听宁栀夏又说道:“这月初七,我生辰那日,我们就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