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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跑步去上班时,纪菘蓝又感觉到有人跟踪。
  依旧像昨晚那样,远远地跟着她。
  但是她跑得快,对方明显体力不支,跟了没多久就被她甩掉了。
  纪菘蓝轻蔑一笑,跟她比耐力,不知死活。
  回到诊所,张大夫还在吃早餐。
  大早上吃酸汤水饺,闻着味儿,纪菘蓝就馋了。
  决定了,中午就煮酸汤水饺!
  “纪大夫,你在这坐堂呗,我先将账单送去镇府。”张大夫嗦完最后一个水饺,拿起昨晚纪菘蓝列好的收支明细表,准备出门。
  “行,慢点走,不急。”纪菘蓝取出针灸包,放进柜台里。
  瞥见角落里放着的那个属于张大夫的医药箱,她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整一个。
  在柜台翻翻找找,找到本针灸的医书,书本还很干净,应该是张大夫新买回来的。
  闲着无聊,她就翻开看了。
  关于人体上的穴位记录不全,这本书上记载的是362个,很多她认知的穴位在这上面都没有记录。
  哪怕是在后世,对于穴位的个数也是众说纷纭,她自己也没去具体数过。
  翻着翻着就觉得这本书有点无聊,她又开始翻看药材柜,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大夫,我孙子发烧了,你快给看看啊!”一个老妇抱着孩子脚步匆匆地进来,瞥见纪菘蓝,却是脚步一顿,“张大夫呢?”
  又来一个不信任她医术的,纪菘蓝推上放药材的抽屉,淡淡道:“张大夫出门去了,我是他徒弟。”
  “徒弟?”老妇半信半疑,怎么没听说张大夫收徒了啊?
  “不是发烧了吗?”纪菘蓝将老妇拽回神,“让我把把脉。”
  老妇像母鸡护崽一样护着怀里的孩子,鄙夷地睨着纪菘蓝,“你一个年轻丫头,我可不放心让你开药!”
  纪菘蓝耸耸肩,云淡风轻道:“张大夫留了药方子,你总得让我知道孩子病得有多重,我才能把方子给你吧?”
  一听方子是张大夫留下的,老妇这才放心些,允许纪菘蓝给孩子把脉。
  纪菘蓝探过脉搏后,假模假式地拿出以前写下的方子放在柜台上,开始拾药。
  这年头没有医师证,给人治个病还真麻烦。
  刚拾好药,张大夫就回来了。
  看见老妇,张大夫打了声招呼:“兰姨,你孙子又发烧了?说了这天气不要让孩子跑去玩水,容易着凉。他底子不好,日后多注意些。”
  “小毛孩四处乱跑,哪里管得住啊!”兰姨叹息一声,又不满地睨了纪菘蓝一眼,道:“张大夫,你这徒弟心气可高了啊,这态度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个做大夫的好料子!”
  张大夫脸色一僵。
  谁是他徒弟?
  纪菘蓝是他徒弟?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兰姨,你可少说两句吧!我哪里敢当纪大夫的师父啊,她当我师父还差不多!”张大夫心里那个急啊,生怕纪菘蓝听得不舒服,以后不教他医术了。
  他可是才买了本医术回来学人体穴位,想着熟悉一些后,跟纪大夫学针灸的!
  兰姨不屑地嘁了一声,“就这么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医术?张大夫,你就少抬举她了,她的经验哪能比得上你这十几年的大夫啊!”
  张大夫小心揣摩着纪菘蓝的神情,盼着这位大神没生气。
  纪菘蓝将药包用细麻绳绑好,往柜台上随意一扔,“药钱一块。”
  “什么药要一块钱啊?”兰姨当场不干了,气愤地指着纪菘蓝:“往日张大夫开的药也就五毛!说你几句还敢乱收钱是吧?信不信我去镇府告你!”
  “你孙子底子不好,以往的药治标不治本,你要是乐意多来几趟,多付几次钱,给你开之前的方子也不是不行。”纪菘蓝懒洋洋地在柜台后面坐下,眼神都不给一个。
  她打小脾气就大,要不然爷爷也不会给她起个名字叫菘蓝。
  在部队里没有那么多屁事儿,她的年纪是队里最小的,医术却是最厉害的,当初军医院说她是个可造之材,说什么都不愿放她去跟特种部队。
  是她自己打了申请,才跟去了偏远地区。
  谁见了她不得奉承几句年少有为、鬼医圣手?
  偏偏来了这鬼地方,年纪成了她的硬伤,信不过她就别治,还非得指着她骂几句。
  她可不待见。
  总之就一句话:爱治就治,不治就滚!
  “诶!你个小丫头片子,张大夫夸你几句你还来劲了是吧?”兰姨不服,叉着腰一副开骂的架势。
  张大夫连忙打岔,充当和事佬,“兰姨,纪大夫说的是实话,你就把药拿回去给你孙子试试,没用的话我给你退钱行了吧?”
  听罢,兰姨才算平息了怒气,怨毒地剜了纪菘蓝一眼,掏出一块钱拍在柜台上。
  一手提药一手抱着孙子,临行还骂咧一句:“就这臭脾气,还想当医生?呸!”
  纪菘蓝眼角抽抽,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要对付这种大妈?
  中午买了现成的饺子回家,沈昭正在院子里浇菜。
  “沈昭,白菜饺子,爱吃吗?”纪菘蓝进门,随口问了一句。
  不爱吃也得吃,她只买了这个馅的。
  沈昭似乎也猜到了纪菘蓝只买了一种馅的,无奈笑了笑,“我不挑。”
  “行!”纪菘蓝乐呵呵地进厨房去了。
  酸汤水饺做起来方便。
  碗底放酱油、陈醋、白芝麻、小米辣、香菜、葱花,浇上热油。
  水开放饺子下去煮熟,装碗,舀一勺煮饺子的汤淋上去,就算完成了。
  沈昭的是一大碗,纪菘蓝生怕他吃不饱,又从自己碗里分了他两三个。
  难得不用别人指引着夹菜,沈昭拿着勺子在碗里就像盲公抓虾一样,胡乱晃荡。
  他微微蹙眉,“我这碗里到底还有没有啊?”
  纪菘蓝被逗笑了,牵着他的手舀起最后一个水饺,“还有一个呢。”
  填饱五脏庙,纪菘蓝洗了碗,时间也还早,给沈昭扎针过后,跟他一起去羊仔家看看羊妞身体如何了。
  还不等他们出门,羊仔就先来找了。
  “沈昭哥哥,菘蓝姐姐,不好了!”羊仔窜进院门,跑得太快嗓子像是黏在一块。
  他干呕一声,纪菘蓝连忙倒了杯水过去,给他顺顺气。
  “慢慢说,什么事啊?”
  羊仔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喘了口大气,小脸皱得跟包子似的,“我刚刚从田里牵牛回来,听见好些人议论你,说你是妖怪。还说要去找村长请人来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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