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买的东西看着多,可消防队人也多,她也只能尽量保证人人有份。
消防员们一边搬一边一个劲对岑星说谢。
“多大点事,别谢了。”岑星笑道,“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个个生龙活虎道。
岑星朝牧燃挥了挥手:“我们走了,出警平安。”
牧燃站在门口目送,直至岑星的车辆消失在树木掩映间。
徐暮听闻动静,从办公室出来,看见的就是队里那些人跟土匪似地抱着一堆零食往宿舍跑。
路过他时生怕被他抢走一样,身体一转还防着他。
徐暮钢牙一咬:“站住,300个俯卧撑做完了?”
“指导员,你怎么也这样啊。”消防员抱怨,“我一直以为队长铁面无私,你和善可亲的。”
牧燃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快做,废什么话。”
牧燃和徐暮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父母混合双打。
他们认命了,做就是了。
看一个个哼哧哼哧做俯卧撑,徐暮心里平衡了点,哼,还治不了你们了。
徐暮转头问牧燃:“你这什么情况?工资还有吗?”
“岑星买的。”牧燃说,“我说我买,她非要买,劝了也不听。”
徐暮嫌弃地皱眉:“我怎么感觉你在炫耀?”
牧燃转身,一掌拍在他肩膀:“你感觉很对。”
徐暮:“……”
不能好好沟通干脆闭嘴吧。
自从牧燃结了婚,他就是那条狗,不但单身,还得吃狗粮,这还不算,还得偶尔接受他的催婚。
牧燃丝毫没有自己给人喂狗粮的自觉,拉着徐暮站到一旁,问:“你以前求过婚吗?”
“什么意思?”徐暮说,“你要求婚啊?”
牧燃沉默。
“你都领证了还要求婚?你这不多此一举,万一她再拒绝,不,不拒绝,你别瞪着我,看着怪吓人的。”
“我们结婚急,该有的都没有,我补一下。”
“理解。”徐暮说,“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下个月正好有个家属日,我们给你策划一番?鲜花钻戒下跪,这不很简单?”
牧燃自己也见证过队友的幸福,就跟他们消防队传统似的,只是他比较怕万一中途出警。
“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他有点心动,对于他来说,这些队友都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但又怕岑星不喜欢人多,他求婚的对象是岑星,还得问问岑星的意思。
想到这儿,他又用肩膀撞了下徐暮,说:“你让陈清姿帮我侧面打听一下,岑星喜欢什么样的求婚。”
徐暮觉得行:“好。”
……
一个礼拜后,孟进回国。
当晚,岑星和他约了一个餐厅。
孟进身材瘦削,挺拔如竹,鼻梁上架着的银丝眼镜,有一种一看就是文化人的感觉。
孟进笑如春风:“小薇的事,我还没当面谢你。”
岑星失笑:“我们两家关系不错,你还这样客气。”
孟进:“我大伯他们确实也知错了,他们不是不爱小薇,确实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家里两个孩子,好在小薇现在已经接受全面的心理治疗。”
岑星:“那就行,我听小薇说,你还帮她朋友也介绍了心理医生?”
孟进:“警方心理干预的效果也不错,我让她和小薇都在我即将任职的医院挂了科,也答应一直资助她到大学毕业。”
“那很好。”岑星说,“钱家那个面馆生意本来就不好。”
孟进:“她跟小薇有缘分。”
岑星应了声,桌上手机震动了一声。
“不好意思,进哥,我回个信息。”
“自便。”
信息是牧燃发来的,问她吃饭没有。
岑星:【正在吃,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一个哥哥吗?就是他。】
牧燃差点没捏碎手机:【在哪儿吃的?别喝酒。】
【我在外面不喝酒,更何况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牧燃心中酸涩去了点:【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岑星疑惑:【你说。】
【能不能不叫他哥哥?】
岑星:【……】
牧燃:【不能吗?】
这是吃醋了?岑星嘴角忍不住上翘:【山西老陈醋都没你酸。】
也许是隔着屏幕,牧燃胆子大了些:【凭什么你叫他哥哥,你没叫过我。】
岑星:【你别冤枉我,我一直叫他进哥,没叫过他哥哥,再一个你生日是11月,比我小,我怎么叫你哥哥?】
牧燃:【……】
岑星:【对了,说到你生日,没几天了,你是不是没休了?】
牧燃:【嗯,没事,生不生日都无所谓,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岑星回了个表情作为聊天结束的标志。
和人吃饭,一直盯着手机看确实不太礼貌。
倒是孟进,主动挑起话题:“跟谁聊天呢?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岑星下意识摸了侧脸:“有这么夸张吗?”
孟进一直保持着笑,试探地问:“谈恋爱了?”
“不是……”
孟进松了口气。
“是我结婚对象。”
“老公”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孟进错愕:“你结婚了?”
“伯母没告诉你吗?”岑星诧异,“不出意外是一月份举办婚宴,请柬还没发,但关系好的都知道我结婚了。”
“她没说。”孟进还没从岑星结婚这件事中回神,“怎么这么急?”
岑星勉强勾起一抹笑:“爸爸身体不好了嘛。”
“所以……你是因为叔叔的身体才结婚的?”
岑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当初确实是因为她爸的病情才结婚的。
但和牧燃领证的这三个月以来,也处出了一点夫妻感情。
现在要是还这样说,总觉得当他是个结婚的工具。
而她的沉默,却让孟进误会了。
岑星有车,和孟进就在餐厅门口分别。
到了车库之后,她坐在车上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牧燃的生日就在这个月的19号,那天是牧四。
想了想,岑星给牧远山打了个电话,牧远山是家里闲人,徐秋雅的手机也很难打通,不是在查房就是在手术。
“喂,爸,这个月19号是不是牧燃生日啊?”
“是啊,1119,他生下来我还高兴了一阵,天生干消防员的,那会儿牧淼已经废了,我这颗心又死灰复燃,好歹还有个二儿子,所以给他取了个燃字。”
岑星失笑:“是挺有缘分的,那他每年生日怎么过呢?”
“职业影响,大多都不过,我和你妈会给他送个蛋糕去队里。”
岑星哦了声:“那今年您歇着,我来送?”
牧远山呵呵笑了两声:“好。”
岑星挂断电话又在想礼物的事,蛋糕要买,礼物也要送。
今晚要不是聊到这个话题,岑星能将这事忘了。
只是就剩几天的时间,这个礼物实在难送。
岑星在车里坐了许久,每个购物软件都被她逛了一遍也没头绪。
回到家里时,岑锐还没睡。
本来和孟进吃饭,岑星问了他的意见,他宁愿在家吃外卖。
“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岑星抱起凑过来黏人的珍珠,说:“你姐夫呗,这礼拜四生日,我不知道送什么。”
“姐夫什么也不缺啊,有房有车有老婆,这会儿拼的就是心意。”
岑星一巴掌甩他头上:“怎么?他缺老婆我还得给他送个老婆?”
“他老婆不是你吗?不缺啊。”岑锐嘿嘿笑了两声,“你就想想对于姐夫来说,重要的是什么,往这方面靠呗。”
重要的是什么?
岑星还真思考了起来,她觉得对牧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出警平安。
平安?
岑星眼睛一亮,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