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觉得全世界都很肮脏。
地面、门把、鞋子、花草……
对,我老公有着非常严重的洁癖,几乎时时刻刻戴着手套。
我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
但,直到那天,他冷冷对我说了一句:“别碰我。”
……
第一刑事审判庭。
审判长敲下法槌:“李玉故意杀人事件,本案出现新证据,现休庭,择日再审。”
全体起立,目送审判长离开。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
“沐律和靳律分别是致诚和悦木的王牌,他们刚刚的当庭对峙简直不分上下呀。”
“杀人案还能找出新证据来翻转案情,明显靳律更胜一筹。”
我眼中微暗,转头看向对面坐在被告代理律师席上的靳言川。
他穿着高级定制的三件套西装,面容打理精致,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
只见他将桌上的文件慢条斯理整理好收进文件袋。
但整理好后,他并没不急着将文件放回公文包,反而先掏出瓶酒精喷雾来。
他拿起对着文件袋正反面都喷洒消毒后,才收进公文包。
而做这一套动作时,他手上都全程带着一双白色手套。
我默眼收回视线,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走。
靳言川注意到,对着戴了手套的手再次喷洒酒精后,才拿上东西追出去。
他在法院门口堵住我:“沐秋雨,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心中发涩。
今天是我和靳言川分居的第三十八天。
我压下心口的不适,态度疏离道:“作为对方当事人的代理律师,我们暂时不见面的好。”
靳言川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神色淡漠直接开口。
“我们结婚三年都过来了,我不认为孩子有必要生。”
我刚压下去的酸意,此刻全变成苦涩翻了上来。
孩子,正是他们分居的原因。
靳言川患有严重的洁癖症,三年来,他从没有主动碰过自己。
他们是大学同学,相识相知相恋,一路走来,我都很理解很尊重他。
但是,家里却不同意。
长辈们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可是做到最后一步,靳言川还是将主动的我厌弃的一把推开。
想到这些,我心里头的涩意泛上了双眼,酸胀不已。
我只是想和她的丈夫有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到底在抗拒什么?
我从最开始就憋在心中的一股气,就在这时全爆发了。
她不再顾忌,直接抬手抓住靳言川的,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愿意生孩子,还是根本不愿意碰我?”
靳言川没有一秒迟疑,直接惮开我的手,皱眉喝道。
“别碰我!”
这话里的嫌弃如刀子一般,锋利命中我的心。
我看着自己被挥开,落到半空的手,只觉可怜。
我那么努力的想向他靠近,可他觉得肮脏。
我看向靳言川,凉凉开口。
“现在你是碰都不愿意让我碰了,你觉得我们还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靳言川脸色一冷,直直的盯着我。
也许是我口中的正常两字太刺耳了,他什么也没说,沉默从我身边跨过去。
我看到他不愿辩解的神色,心口越发下沉。
但我还来不及哀思,突然后面响起一身怒喝:“靳言川你这个小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转头就看到受害人的母亲,红着眼睛,激愤的将一桶烂菜叶,丢到靳言川身上。
靳言川身上头上都挂着菜叶,西装上更是黏上恶心的蛋液。
他愣在原地,表情震惊中还带着隐隐的狂躁和恶寒。
我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拉起靳言川就往卫生间冲。
卫生间里,我焦虑的一边帮他拿掉头上的菜叶,一边紧张的关心他。
“你怎么样?那个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吗?要不要紧?”
她帮靳言川脱下西装外套,过程中,她的手不慎碰到了靳言川的胸口。
突然的肌肤碰触,令靳言川神色越发冷厉。
下一秒,只见他一把推开我,一脸唾弃:“别碰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