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做作的演技逗到,钟莘栎故意不按他的套路走,说道:“是吗?那你退下吧,本王进去看看他。”憋得忍冬想说又说不出来,只得憋憋屈屈行礼告退,只能把期望寄托给人淡如菊的公仪陵,希望他能接下自己的戏。
方才那一幕,自然被公仪陵瞧见了,见钟莘栎进来,公仪陵急忙上前小声解释道:“妻主莫要信忍冬胡言,今日未吃午膳,只是因为忙着绣腰带,并无其他的原因。”
本来被忍冬逗到的钟莘栎见到那条腰带,良心又隐隐作痛。为什么要赶制腰带呢?是怕顾琢玉来了后,她有了顾琢玉所赠的腰带,便不会用他的了吗?内心一触及这卑微的情感,钟莘栎就难过得要命。
她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公仪侍君现在饿吗?”
公仪陵温顺摇头道:“不饿,若是妻主饿了,陵这便下厨做些好菜。”
钟莘栎拉住他,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本王不饿,咱们坐着聊聊天。”
“妻主……是有什么心事吗?”公仪陵随她走到榻边坐下,任凭她枕在他的腿上,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乌黑柔软的发,体贴问道。
“本王要娶别人了,你会不会难过?”
公仪陵的手一顿,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妻主迎了王夫后,会忘记陵吗?”
“本王……不会。”
公仪陵闻言微微一笑道:“那陵便知足了,陵说过,陵不贪多,只要妻主心里的一点点位置。在做妻主侍君的时候,陵就早已做好了妻主还会有正君、侧君、以及许多与陵一般侍君的准备。”
那倒也不必……毕竟她也不是个花心大萝卜。
公仪陵继续说道:“陵自知身份不如顾公子,妻主且放心,陵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去让王夫不痛快,陵只想这样陪着妻主。”他手指缠绕着她散在他腿上的长发,继续说道,“直到白头。”
钟莘栎被这暧昧的气氛迷昏了脑子,她坐起身,看着他的眼说:“走,我们去院子里!”
公仪陵的指尖还存留着长发撩过的痒意,他诧异地瞪大双眼,“妻主?”
钟莘栎跳下榻,拉着他的手,催促道:“快呀!”
他只得跟着她走出屋门,站到了一片银装的雪地中,瞧着她蹦蹦跳跳,宠溺笑道:“陵回去拿衣裳,这雪地里天冷,怎么能不裹暖和了就出来?”
钟莘栎却拉住了他,认真地同他说道:“你知道吗,本王曾经听过一个说法:淋雪亦算白头。你看,雪花落到发上,像不像我们已经白了头的样子?”
她的手微凉,小小的一只,却生出无限力量,紧紧地攥着他,公仪陵无奈,便随她停在了雪地里,任凭白雪落满发,也瞧着眼前的人逐渐被雪冻红了脸。
仅是站着,钟莘栎还不满足,不知怎的来了好些主意,大抵是被压抑的天性终于在盯着她的奴仆不在身边时尽数奔赴自由。
她天真地问道:“公仪陵,你吃过雪吗?”
公仪陵微微愣怔,敛下眸子,说道:“不曾。”
她伸手接雪,却发现雪落入掌心即化,于是跑到树边,挖下树枝上厚积的雪,伸着手向他笑道:“那我们尝尝雪吧?”
“雪不好吃的!”公仪陵伸手想阻止,却见她已经伸出小舌舔了一口,接着亮着眼睛说道:“好冰。”
“我看你是脑子有疤!雪不冰难道烫吗?赶紧把你傻不愣登的德行收一收!太丢人了!”青泽忍无可忍,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