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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婉林忙跪在君凛渊面前,哑声开口:“皇上,奴婢父亲年事已高,还请皇上开恩,放奴婢家人一命。”
  君凛渊不为所动的冷笑一声:“当初的路,是你们家自己选的,如今这样的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听到君凛渊的话,余婉林呼吸一窒。
  咬了咬唇再次哀求道:“奴婢求陛下开恩,放了奴婢的家人吧!”
  话毕,余婉林俯身,朝着君凛渊重重一拜,额头磕在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短短两句话,仿佛已经用尽了余婉林全身的力气,曾经的余家嫡女余婉林,终究是不在了。
  良久,余婉林都未得到君凛渊的任何回应。
  她心头的绝望渐渐放大,就在她快要死心之际,终于听见君凛渊冷漠的声音响起:“倘若你能三步一叩,走完整个皇城,朕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余家人。”
  听到这话,余婉林心里一紧,君凛渊此举,无疑是在羞辱她!
  可是为了家人,她不得不这么做。
  在君凛渊的注视下,余婉林艰难的起身,依言往前走三步后,跪下叩首,起身,三步后,再叩首……
  天色阴沉,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长街上,余婉林已经跪行了两个时辰。
  却不过才只绕着皇城走了很短的一段路。
  余婉林拖着肿痛的双腿,踉跄的继续往前走,双膝再次重重的砸在地上,她麻木的俯身叩头。
  再起身时,刺目的鲜血从余婉林额上的伤口流出,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在地上。
  长街两边,站满了窃窃私语围观的宫人。
  “真是可怜,好歹也做过皇后呢,竟然流落到这般田地。”
  “听说是她自己甘愿成为皇上的侍女,估计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勾引皇上呢!”
  “真是不要脸呢!难怪会被皇上罚跪!活该!”
  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余婉林只能极力挺着脊背,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忽地,一声惊雷划破了阴沉的天。
  围观看戏的宫人们见状连忙散去,只留余婉林一人,仍然在长街上三步一叩首。
  大雨倾盆而下,污浊的血水顺着余婉林的脸颊滑落。
  “奴婢求皇上开恩,放过奴婢的家人!”
  余婉林沙哑的声音被大雨掩盖,她再次重重的叩头,溅起浑浊的泥水。
  不知道到底在大雨中走了有多久,当余婉林再度起身时,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余婉林最终还是没能走完整个皇城。
  ……
  养心殿里。
  君凛渊紧紧拧着眉,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婉林居然真的照他说的做了。
  “皇上,她昏倒了。”
  江德海躬着身子低声回禀。
  君凛渊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烦躁的怒斥:“一个卑贱的宫女!晕了就晕了告诉朕做什么!”
  江德海默默擦了把额角的冷汗:“她刚从天牢出来没多久,又淋了一场大雨……身子骨恐怕早就……”
  见君凛渊的脸色越发阴沉,江德海没敢再说下去。
  下一秒,君凛渊陡然扔掉了手中的杯盏起身:“别死宫里晦气!朕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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