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缓缓退至幕后,毕恭毕敬地朝着里面的中年女子说道:
“姑姑,今日这事,必定能成!颜倾定然插翅难飞!”
中年女子漫不经心地轻轻叩击着面前的酒杯,先是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那突兀的大红唇犹如两片上下翻飞的香肠:
“哼,待今日这场好戏落幕之后,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她那双细长的眼眸中盈满了狠厉与怨毒之色,死死地紧盯着面前的酒杯,仿若要将满腔的仇恨都倾注其中。
紧捏着酒杯的手骤然发力,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
仿佛那酒杯就是颜倾的脸,她恨不得立刻将其捏得粉碎,方能解心头之恨。
伽芜寻了一处安坐下来,额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一张脸惨白如纸。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那急促的气息平稳一些。
然而无论她怎样费力控制,身体的不适感愣是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喉咙一点点发干,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着,每一次吞咽都像是有尖锐的刀子划过。
身上像是燃着一簇火苗,热辣滚烫,从肌肤一直蔓延至骨髓,让她难以忍受。
“青丫,快去给我买些水来。”
青丫看着夫人难受的模样,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
只见夫人眉头紧蹙,眼角泛红,因为极力忍耐着而让眼眶盛满了湿润。
应了一声后,便匆忙跑开了。
夫人今日这般状态,她以往从未曾见过。
伽芜的脑仁又开始疼痛起来,那种感觉…
就像是当初遭遇黑衣人袭击的后遗症,甚至比之更甚!
她从前只是脑仁疼,现在浑身巨痒,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她的肌肤上爬行、啃噬。
她变得十分渴望,这种渴望让她感到羞耻和恐惧,却又无法抗拒。
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渐渐远去,只剩下她独自在这痛苦的深渊中挣扎、沉沦……
眼前一片混沌,伽芜无意识地朝前走着,脚步虚浮,身形摇晃。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抓着她强行往前走,直到…
“姑姑,我就说她这次插翅难飞!”
容沁的声音里半是得意洋洋的炫耀,半是肆意嘲弄的轻蔑。
她昂着头,肆意地笑着,早就没了之前伪装的清秀温婉的形象:
“她已经在常青楼了,呵呵,不消多时,她颜倾的名字一定会人尽皆知。
荡妇这个词,她到死都摆脱不了了!哈哈哈哈~”
容沁身后那厚重的幕布忽而拉开了一角。
一丝微弱却刺眼的光线恰恰打在那中年女人的面上。
在光影交错中显得阴晴不定,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咬牙切齿说道:“哼,这就是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如今,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糟践颜倾的这种龌龊事,容沁自是不会错过的。
她那扭曲的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兴奋与恶毒。
谁叫颜倾阻止她跟秦家两位嫡子的好事呢?
她脚步匆匆地跟着进了常青楼,来到了囚禁伽芜的包厢里。
“都听清楚了吗?完事后,把她丢到闹市中去!”
容沁伸手逐一指向各个小倌人,恶狠狠地命令着。
“等有人发现,就对外人说,说她荒淫无度,喝醉了,睡大街上的。”
她的声音尖利而刻薄,嘴角挂着一丝阴恻恻的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吩咐完几个小倌人,容沁又从袖中掏出些许银两,随意地抛向空中。
她看着小倌人们手忙脚乱地争抢着银两,脸上露出了一抹奸笑。
大有一副等着看戏的姿态,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颜倾悲惨的下场,心中顿时充满了扭曲的快感。
容沁满心期待地走出厢房,余光中看到了那几个小倌人正拉扯着伽芜一步步走向那沾着万人气息的床榻。
…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暧昧而浑浊的气息,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几个小倌人围在一起,脸上一副八卦的模样。
“她为啥一直蒙着面纱呀?”
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倌人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大概是长得丑吧?”
另一个脸上带着麻子的小倌人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眼神中透着轻蔑。
“不丑不丑,你瞧她眉眼就俊得很!”
一个稍显机灵的小倌人反驳道,他凑近伽芜,仔细端详着,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伽芜只觉得耳边聒噪得很,这些男人怎么跟个八公一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可她身体绵软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徒劳地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谁先伺候她?”tຊ
“八个人的话,还是抓阄吧!”
“那就这么说好了…”
伽芜听见他们的对话,迷蒙着双眼,死命地咬了好几下下嘴唇,直到有血丝渗出,她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挣扎了几下后,她的视线逐渐清晰堪堪看清了面前的几个小倌人。
咦,其中某个人有些眼熟怎么回事?
“嘘!”
这个小倌人手指虚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中透着安抚,示意伽芜放宽心。
伽芜突然想起:啊,这不,巴热安排的人!!!
思及此,伽芜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几人还在摩拳擦掌抓着阄。
那个眼熟的小倌人突然嘴角邪魅一笑,对着抓阄的几人伸出了邪恶的双手…
动作快如闪电,啪啪几掌后,面前倒下来一大片。
伽芜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手法果然干脆利落!
小倌人打晕几人后,迅速走到伽芜身边,轻声说道:
“秦夫人,我是个手大人的手下,我叫阿泰。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您离开。”
说着,便准备搀扶起伽芜。
伽芜满心感激,但仍有些虚弱无力,她不解问道:
“你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处遇险的?”
阿泰一边小心地带着伽芜往外走,一边解释道:
“个手大人一直关注着秦夫人的动向,发现您被容沁带来此处,便派我前来营救。”
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阿泰神色一紧,赶忙将伽芜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小声叮嘱:“秦夫人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