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厨房里只剩他们二人时,褚瑟又向她伸出了手,笑着说:“现在可以起来了吧?”赵临鸢便扯住他的衣袖站了起来。褚瑟看着她灰溜溜的面颊,忍不住笑道:“堂堂一个公主被熏成你这个样子,确实还挺吓人的,可你怎么只害怕被宫人们看到,不怕被我看到?”赵临鸢从怀中掏出方帕,一边擦脸一边道:“你明明已经看到了啊,我没有办法;可他们还没有看到,便能免则免吧。”褚瑟看了看她通红的手,“烫
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厨房里只剩他们二人时,褚瑟又向她伸出了手,笑着说:“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赵临鸢便扯住他的衣袖站了起来。
褚瑟看着她灰溜溜的面颊,忍不住笑道:“堂堂一个公主被熏成你这个样子,确实还挺吓人的,可你怎么只害怕被宫人们看到,不怕被我看到?”
赵临鸢从怀中掏出方帕,一边擦脸一边道:“你明明已经看到了啊,我没有办法;可他们还没有看到,便能免则免吧。”
褚瑟看了看她通红的手,“烫着没有?”
赵临鸢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一眼周遭狼藉的一片,“公主这是在做吃的啊?”
“我……想煮面。”
“这些事你可以吩咐扶欢去做,不必这么折腾自己。”
赵临鸢忍不住笑了,她想为其煮面的那个人,他那颗心本就是为了扶欢而受伤,若是这时候让他吃上扶欢亲手煮的面,那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但她没有向褚瑟解释这些,只说了一句,“那不一样。”
“哦?”褚瑟竟追问了起来,“哪里不一样?”
赵临鸢抬起头,看了他片刻,扯开话题道:“三殿下,我问你啊,从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如何度过的?”
褚瑟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扶欢心思玲珑,手艺也巧,若是她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便总会给我做些好吃的。”
这么一说,他自己便明白了过来,“公主这是在给杜将军做吃的啊?”
赵临鸢点了点头,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有些不安起来,“在你们相朝,这么做合规矩吗?”
“不合规矩。”褚瑟笑了笑,转而又说道:“但是在西椋宫,身份无贵贱,便没有这样的规矩,公主想做就做,做给谁吃都行。”
赵临鸢看了一眼那锅里几乎被煮成馒头的面团,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我好像不会做……”
褚瑟拾起被她砸了一地的厨具道:“你是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才真是奇怪了。”他又回头看了看赵临鸢依然沾着柴灰的小脸,“不过没关系,我教你啊。”
“真的?”
“真的。”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褚瑟往里边抖入面条。
赵临鸢看着他娴熟地忙活着,奇怪道:“我虽然是公主,可你也是皇子啊,我不会做,你怎么就会了?”
褚瑟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水汽,“我除了是皇子,更是将军,从前在外征战的时候,总是和弟兄们风餐露宿,肚子饿了,大家便一起开伙做吃的。像你们昭云国那样精致的糕点,我不会做,但像米面馒头这些能填饱肚子的吃食,我能做出不同的花样来,弟兄们都很喜欢。”
赵临鸢面上带笑,沉默地看着他。
褚瑟察觉到她注视自己的目光,隔着正从锅里冒起来的烟火气,回望着她,“公主在看什么?”
“看你啊。”
赵临鸢用一只手背撑起自己的另一只手肘,托着一边的腮帮子,看着他,“我在想,你做的吃食不仅能填饱士兵们的肚子,更能暖了士兵们的心。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好的皇子,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将军。”
“你也是个很好的公主。”褚瑟看着锅里滚滚欲熟的面道:“至少你能看出杜将军心中不悦,至少你知道给他做吃的,至少你会想办法让他开心。”
赵临鸢问心有愧:“可这面明明是你做的,若是让他知道,他吃上了三殿下亲手煮的面,估计能把他的胆子都给吓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