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劝解着,但阮清予只是盯着她,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窟窿。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变得不像她的妈妈了。阮清予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你别不信,不信你问问阿夜!阿夜,你看吴总和楚嫣,是不是很般配?”她看向纪夜,死死盯着他,在心中不断乞求。纪夜,我成全你,求你不要再伤害我。就看在我们二十年的青梅竹马情分上……在她近乎哀求的目光里,他还是缓慢却肯定地点下了头。碎了,她的心彻底破碎了。纪夜不光是附和,他还补充说:“感情不能只看外表,嫣嫣,或许他真的很适合你。”
“你这是什么表情?别看他年纪大了点,但是年言大会疼人啊,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么不懂事,就是要找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宋母劝解着,但阮清予只是盯着她,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窟窿。
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变得不像她的妈妈了。
阮清予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你别不信,不信你问问阿夜!阿夜,你看吴总和楚嫣,是不是很般配?”
她看向纪夜,死死盯着他,在心中不断乞求。
纪夜,我成全你,求你不要再伤害我。
就看在我们二十年的青梅竹马情分上……
在她近乎哀求的目光里,他还是缓慢却肯定地点下了头。
碎了,她的心彻底破碎了。
纪夜不光是附和,他还补充说:“感情不能只看外表,嫣嫣,或许他真的很适合你。”
阮清予闭了闭眼,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攥紧了裤缝,哽声反问:“他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她介绍给乔盼夏?”
宋母立马扬声反驳:“因为你姐姐有阿夜了!”
可是阿夜,明明曾是她的。
阮清予眨巴着泪眼,没说出来。
宋母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嫣嫣,妈妈从来不偏心的,妈妈也只想让你幸福。”
让我幸福……
阮清予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让我幸福,所以把我的房间给了乔盼夏。
让我幸福,所以抢走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让我幸福,所以介绍给我可以做我爸爸的男人。
“想让我幸福,就是让我从这个家隔离,然后一点点夺走属于我的存在吗?”
阮清予颤抖着,倔强对上宋母埋怨的目光:“你也是我的妈妈,为什么你总是帮着乔盼夏抢我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通过抢走我的幸福来向另一个女儿证明你的爱?”
宋母目光一愣,委屈也跟着涌了上来:“我做了你二十年的妈妈,但是盼夏却从小就没有妈妈,嫣嫣,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妈妈呢?”
宋母的话,让阮清予无言以对。
她抚着胸口,一下一下捶在疼痛的位置,试图以痛止痛。
化疗的副作用让她这具身体愈发残破,她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痛苦,但都不及此时心头的痛。
她按紧了胸口,弯腰蹲下来:“我还要怎么体谅?我的家,我的未婚夫,我的爸爸妈妈我都让给她了,我还要怎么体谅?”
她的声音凄厉破碎,既像在质问,又像在自语:“妈妈,如果乔盼夏没有走丢,我还会出生吗?你们还会爱我吗?”
阮清予说着,没有人回答。
她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害怕看清楚宋母和纪夜脸上的表情。
但言母宋母冷漠的声音还是自她头顶落下:“我这辈子,本来就只想要一个女儿。”
“是盼夏丢了,我才愿意生下你,嫣嫣,你是托你姐姐的福才出生的,你不能和她抢,永远都不能和她抢!”
宋母一字一句的话钻进阮清予的耳朵里,她的语气明明很平静,可阮清予却感觉被震得头晕目眩。
“滴答……”
她听到一颗水珠砸在地上。
眼前有些模糊,阮清予抬手摸了一把,眼角没有泪。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液,在她的视线里连成一片鲜红的血迹。
她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
原来,她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她真的是多余的……
她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嗡声说:“我不会和她抢的,妈妈,我永远都会听你的,不跟她抢……”
当她抬起头,却发现宋母和纪夜已经被乔盼夏一左一右挽走。
阮清予撑着膝盖直起身,冲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如果我死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嫌麻烦,哪怕来我坟前只上一炷香,也别让我成为当孤魂野鬼,我害怕。”
可惜无人听见她的话,也无人在意她。
阮清予狼狈地回到医院。
等她回到医院时,发现医院楼下围了许多人。
不远处还停着警车。
她穿过人群走进住院部,一只脚刚踏进大门,立刻被护士长呵斥住:“阮清予你站住,不许动!”
阮清予诧异看她,就见那护士一身防护服,满目警惕:“和你同病房的那个女孩有艾滋,你跟她有血液接触,请你马上跟我们去做HIV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