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贺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手足无措的就要把手里的针管往年欢的手背上插。“你别怕,别怕,我给你插回去就好了……会好的,别怕……”可是贺宴的针管还没有碰到年欢的手,下一秒,女孩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扔出了很远。施怡冲进来的时候来不及关门,病房的门本是虚掩着的,贺宴正好被施怡扔到了门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女孩脆弱的身躯撞开了房门,倒在病房的门口。刚才施怡的这一下是用了全身力气的,这对贺宴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创。贺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人揪到了一起,突然的疼痛让她再也负荷不住,女孩的嘴角渗出一抹红色。
“对不起,我会的……”贺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下巴传来的痛感让贺宴不禁皱眉。
施怡狠狠把贺宴往病床边一甩,突然的动作让贺宴没有准备地撞到病床的围栏上。太阳穴处突然的疼痛让贺宴感到一阵眩晕。
施怡不愿再待在这个让他容易失去理智的地方,他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忍不住亲手结束了贺宴。
施怡冷冷地瞥了女孩一眼:“在这给我妹妹好好跪着,千万别想着跟我耍任何花样,认清你自己的处境。”
贺宴揉了揉太阳穴后赶忙挪回原地跪好。
“知道了,我知道的。”
施怡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年欢,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和纵容。
他不再看贺宴一眼,转身径直大步迈出了病房。
施怡关上病房门后就坐到了病房旁的长椅上,然后掏出手机打开了病房的实时监控。
在经历了年欢的事后,施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把正处于昏迷状态下的年欢单独和贺宴放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他是真的后怕。
三年前,也是这个医院。
施怡记得,他赶来时抢救室外只有贺宴姐弟俩在哭,而他的妹妹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也是在那一天开始,他被医生通知,他的妹妹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而且基本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当时的施怡感觉天都要塌了。
后来他调查后才知道,他的妹妹,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竟然被一群畜生……
他杀了那几个人。
可是对于指使他们的人施怡却做不到。
因为那个人是贺宴啊。
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了十年的女孩,是他认定的妻子。
施怡感受着心口处传来的钝痛,紧紧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男人眼里的犹豫与迷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森冷与冷冽。
施怡低头看向监控镜头下的两个女孩,同样苍白瘦弱,只不过一个躺在病床上,另一个跪在地上。
贺宴垂着头,施怡看不清她的表情。
男人就这样冷漠地看着,贺宴这一跪,就是一整天。
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贺宴有些恍惚,一天的罚跪让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抬头,迷茫的双眸看向年欢。
病房内没有开灯,很暗。
贺宴也是昏昏沉沉的,她紧紧盯着年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贺宴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一天的惩罚再加上没有吃一点东西,女孩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恍惚间,贺宴仿佛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宝宝,妈妈在这呢,不要怕啊……宝宝你是不是还是很痛啊?妈妈抱抱好不好……”
贺宴小声嘀咕着,手里做出了抱孩子的动作,一脸慈爱地看着手中的空气。
施怡看着贺宴的异常,知道她是又在怀念他们那个还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了。
想到这,施怡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静静地看着贺宴的自导自演。
贺宴正沉迷在自己和孩子的小世界里,突然她的余光扫到了一旁的年欢正在打着点滴的手。
年欢的手纤细又苍白,由于长时间的经常输液导致她的手上有很多细小的针孔留下的痕迹,有一些还透出青紫的颜色,看起来很可怜。
贺宴注意到年欢手上插着泛着银光的针,心里一惊。
她连忙低头小声对怀里的空气安抚到:“宝宝,妈妈知道你疼,你听妈妈说,妈妈看到有一个姐姐需要妈妈的帮助,她现在手上还插着针呢,很痛的哦!妈妈去帮她拔掉,你先等一下妈妈,你要乖哦!”
说完,贺宴小心翼翼地做出放下孩子的动作,然后起身走近年欢。
施怡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宴接下来的动作,熟悉的紧张感贯彻了施怡的心脏。
贺宴站在年欢旁边,心疼地摸了摸年欢的脸:“你应该很痛吧,我也总是被针扎的,他们打我的时候有时候会带针来,我知道这样很疼ᴊsɢ,我来帮你了,你别怕……”
贺宴俯身轻轻揉了揉年欢的头发,然后缓缓地将年欢手背上插的针管拔出。可是当她将针管拔出后,年欢的手瞬间涌出了许多血。
这是贺宴没有想到的,她瞬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血,好多血,你流血了,我该怎么办……”
突然贺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手足无措的就要把手里的针管往年欢的手背上插。
“你别怕,别怕,我给你插回去就好了……会好的,别怕……”
可是贺宴的针管还没有碰到年欢的手,下一秒,女孩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扔出了很远。
施怡冲进来的时候来不及关门,病房的门本是虚掩着的,贺宴正好被施怡扔到了门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女孩脆弱的身躯撞开了房门,倒在病房的门口。
刚才施怡的这一下是用了全身力气的,这对贺宴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创。
贺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人揪到了一起,突然的疼痛让她再也负荷不住,女孩的嘴角渗出一抹红色。
施怡快速地按压年欢病床旁的呼叫器,眼底的恨意不断涌现。
几个医生迅速向年欢的病房跑来,看到地上吐血的贺宴正想停下,可贺宴却用恳求的语气拒绝,瘦小的身体还努力的往旁边挪了挪,看的几个人心里都有些心疼。
几位医生不敢再耽搁,匆匆看贺宴一眼后立刻涌入年欢的病房。在他们看到年欢手上的血和被拔掉的针头时心中都是一惊。
很快,年欢的问题就被处理好了。施怡心疼地握住年欢的另一只手,自责的情绪达到顶峰。
他怎么就是保护不好自己的妹妹,竟然让她在自己眼前受到伤害。
一个心软的女医生咬了咬牙还是对施怡说:“年先生,门外的那个女孩情况很不好……她……”
“不用管她。”男人的语气里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可是……”女医生还是想再为门外那个可怜的女孩争取一下。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施怡眼底已经有了深深的杀意。
旁边的一个医生拉了拉女医生,示意她出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施怡和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