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喊人过来伺候茶,顺手从腰间拿出一把精雕的象牙扇子,唯唯诺诺地站在晏承恩身旁,转圈地扇,“少爷,你不是要回房看少奶奶吗?”“不去,少奶奶心情不好,我现在去不是找不自在吗?我一会要去状元桥吃酒,然后去花鸟市场给我的翠鸟寻个伴儿,这一天天的忙死我了。”此时正是初夏,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热得晏承恩不住的用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这大毒日头,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小虎子
小胡子喊人过来伺候茶,顺手从腰间拿出一把精雕的象牙扇子,唯唯诺诺地站在晏承恩身旁,转圈地扇,“少爷,你不是要回房看少奶奶吗?”
“不去,少奶奶心情不好,我现在去不是找不自在吗?我一会要去状元桥吃酒,然后去花鸟市场给我的翠鸟寻个伴儿,这一天天的忙死我了。”
此时正是初夏,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热得晏承恩不住的用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
“这大毒日头,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小虎子看着外面似火的骄阳,暗暗叫苦。
“带你出去玩,你还嫌天热?你若不愿意跟我,我明儿就换了你去做门役。”
“我愿意,愿意,我是怕热着少爷。”
14晏家这五年(中)
“拊心长叹息,无子当归宁。 有子月经天,无子若流星。”
这四句话出自曹植的《弃妇诗》,诗中描写一个无子弃妇,拍着胸口叹息,无子的女人就回娘家吧!有子的女人好比明月经天,无子的女人就象天上的流星。天空和月亮始终相伴,流星却一闪即逝,失去了光明。
***
另边厢,王氏穿着桃色的绫纱寝衣,正躺在床上生闷气,自己没生儿子这事,在晏氏家族内部,已经和祭祀上坟一样重要了。
王氏曾想多生几个,总不能生七个、八个全是丫头吧,就像母亲那样,最后不也是拼了老命生出王兆生那个混小子吗?
可再一想,母亲每生一次孩子,身体就像被掏空一次,身体状态一年不如一年,浑身上下好像霜打的茄子,软不拉耷,父亲为人忠厚,与母亲又是患难之情,自然不会挑剔母亲枯瘪的身体,可如果自己的身材那般了,晏承恩还能对她宠爱如初吗?
王氏看着远处的穿衣镜,镜子里的她,婀娜多姿,凹凸有致,一头如流水般的秀发衬托着蜜桃般的脸蛋儿,王氏扭了扭身躯,沦陷到自己的美貌中……
这么漂亮的身材,要是因为怀孕生子毁了,实在可惜! 况且怀胎十月,肚子大得像栓个箩筐,走路一撇一撇的,后几个月干脆还要分房住,这些罪就算我能忍,晏承恩能忍吗?他年轻,心性不定,说不定哪天就纳三、五个小妾在院里养着?如此我又图个什么呢?
做那泣哭的前鱼,秋日的画扇吗?啐!
王氏翻了个身,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一片云彩也没有,她想起了在娘家的日子,印象里母亲总是挺个大肚子,手里有做不完的针线活,那个场景就像灯会上的走马灯,不论怎么转动,灯的每一面都是母亲大腹便便的模样。
想完母亲,王氏又想起扔在娘家寄养的二女儿晏然。
那丫头在谷兰庄有三年了吧,也不知过的怎么样?哎,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命!如果她是男儿,现在就是晏家的掌上明珠,也不用我在这劳神,这偌大的家业日后也全都是她的,可惜她临门一脚给自己搞砸了,命中注定的事,怪不得谁。
她甚至希望从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就在王氏在床上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的时候,金妈拿着插有鲜花的花觚掀帘而入,“少奶奶,这都申时了,你起来去院里晒晒太阳,总这么躺着对身体不好。”
金妈把花觚放在床头,又回身去准备水,催着王氏靧面梳妆,又唤人把桌子上剩下的果子拿走,换一些新鲜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