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飞胸中闷得喘不过气,她堂堂尚书嫡女,外祖还是威震朝纲的大将军,只因乍见之欢便呕心沥血助他夺嫡,可现在呢?“这般拙劣的嫁祸手段,你怎会……!”“闭嘴!留你到今天已经是朕仁至义尽,朕爱的从始至终只有鸢儿。”他说着,大手将姜鸢搂进怀里。“你们!”姜鸢掩嘴娇笑:“放心,姐姐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摄政王和将军府上下几百号人口早就在地下等着你团聚了!”摄政王和外祖林家居然都被牵连了……姜鸢每一句都扎在姜飞飞的心头。姜飞飞恨恨地剜着他们,呸了一口猩红的鲜血:“你们、不得好死!”
坤宁元年。
刑场之上,东宫弃妃身上血迹斑斑,四肢上被残忍钉上了骇人的骨钉,沉重的身子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姐姐这幅样子,看起来好生可怜。”
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笑。
身着华服的妖艳女子,跟在太子顾曹勋身边,抚着隆起的肚子,面露得意之色。
看见来的两人,姜飞飞一脸不可置信,颤抖地质问:
“顾曹勋,你明知道我没有对陛下下毒,为何还要信那太医构陷之言?”
新帝顾曹勋居高临下,言语鄙夷,带着戏弄。
“都在你寝宫搜到了鹤顶红,你还想抵赖不成?”
姜飞飞胸中闷得喘不过气,她堂堂尚书嫡女,外祖还是威震朝纲的大将军,只因乍见之欢便呕心沥血助他夺嫡,可现在呢?
“这般拙劣的嫁祸手段,你怎会……!”
“闭嘴!留你到今天已经是朕仁至义尽,朕爱的从始至终只有鸢儿。”他说着,大手将姜鸢搂进怀里。
“你们!”
姜鸢掩嘴娇笑:“放心,姐姐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摄政王和将军府上下几百号人口早就在地下等着你团聚了!”
摄政王和外祖林家居然都被牵连了……
姜鸢每一句都扎在姜飞飞的心头。姜飞飞恨恨地剜着他们,呸了一口猩红的鲜血:“你们、不得好死!”
血溅到裙摆上,姜鸢反而笑得更畅快了,她居高临下地睨着早已不复当初风光的姜飞飞,素手轻抬:“行刑!”
鲜血四溅,五马分尸。
姜飞飞意识的最后一刻,眼角挂下一滴清泪。
若有来世,她必定珍惜爱她的身边人。
“好吵……”
耳边锣鼓喧嚣,吵得姜飞飞头脑一片混沌。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身上嬷嬷马上上前来。
“大姑娘怎么醒了?”
李嬷嬷脸上错愕,一脸心虚。
姜飞飞睁开了惺忪的眼,下意识地扶额。
等等,她明明是被五马分尸了,为什么还有手?
姜飞飞惊得跑到了镜子前,看着铜镜中面如桃花的女子微微失神,不是妇人髻,是她少年时最爱着的桃花妆和灵蛇髻……
姜飞飞眼前不由得一热,鼻尖的委屈瞬间涌起。
她竟然回到了父亲迎平妻陈宝儿进门的这一天!
父亲在姜家门庭破败的时候将她母亲林家长女娶进门,靠着外祖父临大将军的权势一步一步地在朝中站稳脚跟!
却忘恩负义地给母亲下毒,害的母亲重病在床就算了!
竟然还借着冲喜的名义往府中抬了一位平妻!
李嬷嬷见她这样,面露担忧。
“小姐,你都知道了……老奴是怕你一时冲动闹出傻事来。”
“那陈氏的孩子原只比您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只小半岁,看来是老爷养在外面许久的。此时嫁进来,是存心给夫人找不痛快的。”
姜飞飞抬头看向面前的李嬷嬷,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世,这消息最终还是没瞒住,传进母亲的耳朵里,将她活生生气死了。
想着这凄惨的一切,姜飞飞拳头紧握,指甲扎进肉里。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嬷嬷,此事还是先瞒着我母亲,再吩咐下人去药房里高价根五十年的人参给母亲送去。”
“另外,挑个机灵的小厮去取些火磷来。”姜飞飞眸色幽深,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李嬷嬷不明所以,还是会意应下,马上就去做了。
马上,就有一个眼神机灵的小厮带着一包红色的磷粉到了姜飞飞跟前。
姜飞飞在小厮面前耳语几句。
那小厮马上机灵地点点头。
陈宝儿的花轿刚好停在姜府的门口,她的父亲姜宇腆着个大肚子,满面红光地准备地问候宾客,并没有注意到姜飞飞的出现。
司仪大声唱道:“请新夫人落轿!”
陈宝儿从花轿中出来,慢慢地往姜府正门而来。
姜飞飞心中冷笑。
这样一个外室女子,也配从正门进?
没等她踏进正门门槛……
蹿的一下!一道火焰从裙底燃起,将整个婚服点燃!火光映在了角落里冷眼旁观的姜飞飞眼中,惹得她轻勾起唇角。
盖头底下,原本心底喜滋滋的陈宝儿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破口大骂:
“啊!该死的,怎么着火了!”
“好烫啊,宇郎,快救我啊——”
尖利的嗓音和鲜艳的火焰马上使得场面混乱!
“这火势从何而来!快取水来……”
“大婚当天火烧霞帔,哎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据说姜家原来的主母林氏还卧病在床呢,这新夫人怕不是遭了报应!”
姜宇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面色变得铁青,听见陈宝儿惨叫,也马上反应过来。
“来人!快提桶水来!”
下人手忙脚乱地提水来,直接将慢慢一桶冷水泼在了陈宝儿身上!
火势马上被控制,众人的议论声却更加抑制不住!
那婚服被火烧的没剩下几块布,如今湿哒哒地挂在陈宝儿的身上,香肌半露,婀娜多姿,更是引人遐思……
陈宝儿手脚被烧伤,怨气难平。
自然直接不顾场合地扑到姜宇的身前痛哭:
“老爷,你可是要给妾身做主啊!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让妾身出丑。”
姜宇最重颜面,一把将自己的外袍甩到她身上!
“快把夫人先送回房间!”
陈宝儿被下人拉着,正准备送回房间。
“慢着!成婚当日出此灾祸,是为不详,这个女人,决不可以进我姜家的门!”
一道如晨钟般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姜家老爷子从人群中走到正堂前,身后还跟着姜飞飞,只见她一身打扮矜贵端庄,容颜清丽,俨然一副才女典范。
“祖父这么一说,孙女儿倒是记起来了,今儿一早我娘便头疼不已,病情不见因冲喜而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姜飞飞一脸的担忧,那双暗含恨意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陈宝儿。
陈宝儿狼狈地转头看过来,眼神中挤满了阴毒,似乎是认定了什么。
姜宇转头看向自己的这个女儿,心中一虚,皱着眉。
“你来这里闹什么?!”
姜年眉头一皱:“宇儿,你娶平妻进门,可曾问过族中意思?可曾顾及林家的颜面?林氏病重缠榻,你在这儿迎娶新妇,教林家如何看我们姜家?”
姜宇此举分明就是有让这女人取林氏而代之之意,他都不知应当如何跟林家交代。
“父亲,这也是给林氏冲喜……”
姜飞飞语气极尽委婉含蓄地扯下了那层遮羞布:“哪有娶平妻冲喜的?父亲,这平妻也不是给我娘娶的呀。”
姜宇自然见她这么顶撞自己,脸色不虞。
“你是怎么同父亲说话的!阴阳怪气的,难道这就是你的教养不成?”
姜飞飞看似温和的笑意里藏着决不让步的坚定:
“今天女儿若是让这陈宝儿从正门进来半步,那才是对母亲不孝!”
她话音刚落,马上有下人慌忙赶来。
“不好了!夫人气得吐血,直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