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像置身废墟。独自一人,举目四望,带着解脱感灭顶而来,逼得她想大哭一场:“还说不是心疼她,你都要哭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昭昭,她只是像你。”“她也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令她酸楚起来。她有点看明白了他的平静。那根本不是平静,不过是解释了很多遍,她仍旧不愿意相信的一种无助和无力。若是上辈子的谢清砚也像他这样便好了。或许昭家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你是谢清砚,却也不是谢清砚。”昭澜想了很久,很久……
鲜血四溅,却没有一滴溅到昭澜的脸上。
谢清砚冲了进来,将她们二人分开,夺过昭澜手中的刀。
“昭昭!你做什么?”
昭澜发现谢清砚看沈绾儿的眼神,怔忡了一瞬,牵起一丝疏离的笑,平静地问:“怎么,你心疼?”
谢清砚定定地看着她,藏在广袖下的拳头,拽得死紧,跟谁斗气似的回了一句:“沈绾儿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那他这么着急地冲进来,不是担心沈绾儿,还能是担心谁?
难不成还担心这个拿刀的人?
昭澜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天旋地转般失去力量,她踉跄了两步。
谢清砚立马将她抱起。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明亮湿润,眼尾的弧度微微向下。
当他不说话、不笑,紧紧抿着嘴唇,默默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他很难过,下一刻就要哭了的样子。
刺了沈绾儿一刀,昭澜仿佛觉得自己紧绷的弦断了。
整个人空洞无神,脑海中也一直闪过当时血淋淋的画面。
好像这一切,都结束了般的安静。
她却像置身废墟。
独自一人,举目四望,带着解脱感灭顶而来,逼得她想大哭一场:“还说不是心疼她,你都要哭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昭昭,她只是像你。”
“她也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令她酸楚起来。
她有点看明白了他的平静。
那根本不是平静,不过是解释了很多遍,她仍旧不愿意相信的一种无助和无力。
若是上辈子的谢清砚也像他这样便好了。
或许昭家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你是谢清砚,却也不是谢清砚。”
昭澜想了很久,很久……
终于想明白了谢清砚为什么和上辈子的差距这么大。
甚至还能及时赶到,阻止沈绾儿喂她喝毒酒。
昭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问道:“陛下,即便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到了乾心殿,他愣住了,整个人错愕又显得有些落寞,还有受伤。
昭澜从他的身上下来后,谢清砚生怕她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
“早已发生过的事,痛苦深埋在心里,消不掉了。”
谢清砚紧握着她的手徒然松了,眉头都拧在了一块,“昭澜,你还是不肯原谅朕?”
杀父杀兄之仇,怎可转眼就忘?
他以为前生之事还未发生,与今生便没有影响了吗。
那种痛苦,昭澜便是死了也永远都不会忘。
“陛下,沈绾儿还在宫中,既然陛下说上辈子只是将她看作臣妾的替身,便一直将她当作臣妾吧,你就当臣妾已经死在了冷宫。”
谢清砚在这个时候却拿出系在腰间的锦囊:“是你说过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从未忘记过,我只是生你的气,气你为何不明白我的苦心。”
“我将你关在冷宫,只是免了沈绾儿一直将你视为眼中钉。”
她看着锦囊,拿在手中,低声道:“可陛下连臣妾早已死在冷宫都不知,甚至还忘了臣妾的字迹,死生不复相见那六个字,陛下看不出来不是臣妾所写吗?”
昭澜说完,转过身将手放在火盆上空:“陛下口口声声说恩爱两不疑,可疑心重的人从来都是陛下。”
她的手一松,荷包直直往火盆里落。
谢清砚站不住了,伸手想要把荷包从火盆里面捞出来。
可他就如同飞蛾扑火,火舌蹿得老高。
荷包已经被熊熊大火灼烧的干干净净。
谢清砚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昭澜先前说的一字一句,都不是气话。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