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涵神情微怔,抿唇笑了下:“都过去了,谢谢你能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徐昭不会来了,要是能来早就来了,不然就算有事拖延也应寄封信过来解释清楚,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人终究还是来了,没有辜负姜父的寄托。就是不清楚他此次来是履行婚约,还是想退婚的?看到姜穗涵和徐昭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覃荣光脸色越来越黑,还没嫁到他覃家,就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真当他是个死人吗!还有这男人是谁,他和姜穗涵是什么关系?
一道冷冽的男声传进众人的耳中,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进来,先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覃荣光和黄秋娟,然后才把视线落在姜穗涵身上。
黄秋娟张口就问:“你是谁?”
刚才这男人看似轻飘飘的一眼,却叫她心生压力,这人不简单。
徐昭没有搭理黄秋娟,径直走到姜穗涵面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姜穗涵还在想这人是谁,印象中没见过,看这身高,绝对超过一米八,朗目疏眉,身高腿长,身姿挺拔。
过了三秒钟,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可能知道他是谁了。
姜穗涵眼眸不自觉闪了闪,望着他,呐呐地回道:“没有,来得正好。”
确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时机刚刚好,当场打脸两个没脸没皮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在门口听到了多少。
感觉有点尴尬。
徐昭神色认真,解释说:“抱歉,三个月前我出任务,前几天刚回来,看到信立即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你父亲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
下了火车他一路打听到了姜家的地址,得知姜家叔叔已经过世,家中只留下姜家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周围的人说起姜父总是免不了唏嘘,姜父为人很好,最后却落得这样病逝的下场,甚至有人好奇问他打听姜家的是事做什么,是姜家的什么人。
徐昭一心想快点找到人,只含糊说是姜家的故人,听说姜家出事了过来看看,不给人留下话柄。
姜穗涵神情微怔,抿唇笑了下:“都过去了,谢谢你能来。”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徐昭不会来了,要是能来早就来了,不然就算有事拖延也应寄封信过来解释清楚,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人终究还是来了,没有辜负姜父的寄托。
就是不清楚他此次来是履行婚约,还是想退婚的?
看到姜穗涵和徐昭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覃荣光脸色越来越黑,还没嫁到他覃家,就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真当他是个死人吗!
还有这男人是谁,他和姜穗涵是什么关系?
覃荣光目光紧紧盯着两人,内心并不平静,好端端的姜家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看样子和姜穗涵似乎认识,担心计划好的事情右边。
他瞥了眼站在黄秋娟,示意她说话。
黄秋娟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徐昭高大挺拔的身姿,迫于他的气势,不敢上前。
“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回事,你什么人,一点礼数也不懂,随随便便进别人家里,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我们还有事要谈,请你赶紧走。”
姜乐昀躲在姜穗涵身后,探出头说:“这是我家,你也赶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小家伙对身穿绿军装的军人特别有好感,感觉很有安全感,胆子大了起来。
有军人叔叔在,他不怕。
徐昭直视着覃荣光:“我是姜穗涵同志的未婚夫,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刚才你们逼迫她,我都听到了,请你们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火车上他还在头疼和姜家的那事怎么处理,两个老父亲在信中一合计,直截了当给两家孩子定下了亲事,直接略过当事人,怎么看都是不靠谱。
然而姜父走了,姜家只剩下姜穗涵和她弟弟,一个长得娇弱漂亮,一个才七岁的小男孩,姐弟两人如何生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更何况刚才的那一幕,如果他没有来,或者他来晚了,还不知道姜穗涵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也许到了最后,迫于那个男人的胁迫,她不得不屈服。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在这样的世道,身边没有人保护,想想就头疼。
覃荣光死死盯着徐昭,眉头紧皱,姜穗涵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望着徐昭一米八多的个子,再想到姜穗涵刚刚对未来对象的一番描述。
原来她说的不是气话。
覃荣光双手紧握,面对一拳就能揍倒他的徐昭,不敢把火气撒到他身上,扭头对着黄秋娟,气急败坏地说:“好啊,你们姜家合起火来骗我,拿我当傻子看,我记住了。”
他恨恨地瞪了眼徐昭和姜穗涵,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秋娟满脸焦急,想追过去和覃荣光解释清楚,她一家老小都靠着食品厂过活,惹恼了食品厂的公子别想在厂里继续干下去。
谋划好的事情不成了,还得罪了厂长公子,得不偿失。
这一切都是这个死丫头害的,只要她答应和覃荣光结婚,一切迎刃而解,可偏偏死丫头死活不同意,还冒出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未婚夫。
眼见覃荣光转眼走掉了,黄秋娟又气又急,顾不上徐昭站在旁边,指着姜穗涵一顿臭骂:“你这个死丫头,和你那短命的母亲一个样,仗着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整天在外面搔首弄姿,勾三搭四,好像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似的。”
“我腆着一张老脸,在人家覃同志面前说尽了你的好话,他才勉强答应过来看看你,你倒是好,偷偷认识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下三滥的男人,丢尽了我们姜家的脸面,我看你爸都要被你气得从坟里活过来。”
姜穗涵伸手拉住气坏了的姜乐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谢谢夸奖,感谢我的父母,给我生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知道大伯母你羡慕我,没办法,投胎技术好,这种事情羡慕不来。”
说完,她故作矫情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黄秋娟差点起到吐血,脸色青白交错,今日姜穗涵的一番行事作风全然推翻了她之前对这个侄女的印象,以为是一只不会咬人的小白兔,原来是一只披了兔皮的狐狸精。
狡诈奸猾,面甜心黑。
说不过姜穗涵,黄秋娟把话头转向徐昭:“姜国新是我的小叔子,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给女儿订了亲,你一个当兵的满嘴胡言乱语,你部队是哪儿的,我要去跟你领导告状,随随便便毁坏姑娘家的名声,心肠太黑了。”
徐昭气定神闲:“无权奉告,我是不是她的未婚夫与你无关,走不走,再不走我要动手了。”
按理说,黄秋娟是姜穗涵的大伯母,他理应尊重长辈,但是刚才黄秋娟明里暗里哄骗姜穗涵,想用侄女和人换取利益,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把她当长辈来对待。
黄秋娟虽然有点怕徐昭,但是她不想这趟空手而归,无赖说:“这是我侄女的家,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能拿拿我怎么办,你说是我侄女的未婚夫,你有什么证据,张嘴叭叭一通胡说,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她看准了徐昭拿不出证据,如果他真是姜穗涵的未婚夫,她不应该没有听过半点风声,她怀疑是姜穗涵瞒着家里偷偷交往的对象。
一个穷当兵的,哪能和食品厂的公子相提并论。
黄秋娟心想,死丫头肯定是被这个当兵的给哄得找不着北了,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军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男人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不回家,她得和侄女好好说道说道,让侄女死了这条心,回头再跟覃荣光认个错,这门亲事说不定还能成。
二话不多说,徐昭拎起黄秋娟的后衣领,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黄秋娟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指正准备破口大骂。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她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没人捧场,骂了几句之后,灰溜溜走了。
姜乐昀两眼冒小星星地望着徐昭:“叔叔你好厉害呀!”
不费吹灰之力,坏人都被打跑了,太厉害了!
姜穗涵假装咳了一声:“叫哥哥。”
小家伙很上道,嗓音清脆响亮:“哥哥太厉害了!”
徐昭轻轻地摸了下小孩的发顶:“你想学的话以后我教你。”
姜乐昀重重点头,眉开眼笑:“好。”
等他学会了本事,他要保护姐姐,谁敢欺负姐姐,看他不把人揍扁。
姜穗涵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微笑道谢:“那个,刚刚谢谢你啊。”
徐昭:“不用。”
许是发觉语气似乎有点生硬,他又补了句:“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没有了敌人在前面挡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说是未婚夫妻,实则两人不过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面,长大后现在是第一次见面,和陌生人差不多。
姜穗涵揪着手指头,问了一个很常见的问题:“你吃饭了吗?”
徐昭很诚实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火车晚点了半个多小时,七点多钟才到明江市,因为担心姜穗涵那边的情况,他一刻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按照信上的地址寻了过来。
不说还好,一说他顿时觉得饿了。
姜穗涵刚想说,那我去给你煮点东西,然后想到家里没有吃的。
她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家里没东西吃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幸好刚才从黄秋娟那里坑到了两块钱,这才避免出门口袋空空的窘状。
徐昭皱眉,想到如果他晚个一两天到,姐弟俩就算不被人欺负死,可能会被饿死也说不定。
他拦住姜穗涵:“我不累,我跟你一起去。”
姜乐昀凑到两人跟前,不想一个人留在屋里:“我也去。”
“行吧,那就一起。”
姜穗涵拿出钥匙锁准备锁门,铁锁有些锈迹,勉强能用,就是不好锁,废了老大劲才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