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特木齐。”刘楚楹也在为出行路上的事发愁,她从小养的精细,平时只是骑在马上踱踱步,两侧就被磨得发红,想要骑马疾驰是不可能的。特木齐赶紧摆手,十分心虚的左右探看,生怕看到宗格。刘楚楹眼神微闪,却也没说什么,只问了明日出发的时间。特木齐找了两匹马拉车,但她们的速度对于大部队来说还是很慢,一路上几乎都与后面的拉着货物的车队和厉族的孩子们作伴。看到孩子总是会想起生机,刘楚楹的马车上装上了车帘,她掀开车帘,静静的观赏着草原上的风光,想她来这快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出来。
特木齐就是上次将刘楚楹抱回营帐的男人,他为人豪爽,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看着刘楚楹的目光格外尊敬。
后来刘楚楹要从大王的营帐搬离,他见她们都是女人,很多东西都拿不动,就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
刘楚楹投桃报李,送了他些棚子里种出的新鲜瓜果作为报答,他得知刘楚楹在周辞安的小院里种了东西,还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稔了,也算是刘楚楹在这交到的第三个朋友吧。
诚然,特木齐作为大王身边亲近的人,刘楚楹承认接近他是有利用的成分在,但转念一想,没有大王的授意,特木齐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处处照顾她们。
此番让月桃去问,不过是试探罢了,若是特木齐真的来帮她们搬东西,那就说明这次的确是冲她来的。
毕竟,没有大王的同意,她也是没有资格去的。
特木齐前脚和月桃说完话,后脚就猫进了一间不大不小的营帐,进来之前他还有些犹豫,甚至身上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只因几月前,大王带着人去外面潇洒,走前叮嘱他,要照看好北襄公主,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她。
特木齐照做了,甚至看到刘楚楹要搬出大王的营帐还上前帮了忙。
宗格回来之后,气得浑身发抖的找到他,狠狠揍了他一顿,即使他皮糙肉厚,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呵。”
宗格此时见到他,依旧余怒未消,要是他当时拦着点,他也不至于夜夜不能寐,甚至见她一面都成了一种奢望,他也不愿回去面对那一室死寂,所以才憋屈的龟缩在别的地方。
特木齐挨完打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是蠢钝如猪。
宗格那日愤怒的骂声如犹在耳。
“老子叫你好好照看老子的女人,不是让你帮着她搬家,该死的还在她面前献殷勤,你是当我死了吗?还是你看上了老子的女人,恨不得取而代之!”
特木齐吓得抱头鼠窜,眼下见了宗格依旧心有余悸。
“咳咳,大王,公主她打算去齐儿草原了。”特木齐感觉宗格看他的眼神没有那么愤怒了,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有屁快放!”宗格瞪了他一眼。
“呃,她们找我帮忙搬东西,我......我要去吗?”特木齐生怕自己去帮忙,到了宗格眼里就变成了献殷勤,他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染指宗格这样凶残的人的女人。
宗格眉头一压,她这么聪明,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破天荒的主动开口求到特木齐这来。
宗格一点被看穿的窘迫都没有。
当日是他气昏了头,才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来。
可他有自己的骄傲,自然是抹不下面子,哪怕再想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也没办法低下头去找她。
放过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招惹完他就想全身而退,简直是在做梦。
那就逼她主动来找自己。
宗格脸上是有些变态的笑,看得特木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见宗格迟迟没声,他又问了一遍。
“去吧。”宗格凉凉的看了一眼。
特木齐这才松了口气,想着这是大王同意的事,总不会秋后再找他算账。
可宗格一个警告的眼神射了过来,特木齐就感觉自己又天真了。
这是又让他去帮忙,又不许他在公主献殷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嘴贱什么,早知道就不问了,说自己没空,派别人去帮忙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要是叫去的人看到公主走不动道,被大王看到,他估计会死得更惨。
特木齐只能苦哈哈的退下,想着要不要去中原给大王找个靠谱的大夫,治治他那不行的隐疾,省的公主嫌弃他,不想跟他过日子。
不然他实在想不到公主为何不愿意接受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还连累他遭殃。
特木齐是个粗中带细的男人,不光来帮刘楚楹搬东西,还亲自找了工匠。
工匠苦哈哈的做了几天才做出有些像中原样式四四方方的马车,虽然简陋,但也比厉族拉货的连盖都没有的车精细多了。
这位中原公主娇弱的不行,他们厉人出发前往齐儿草原都是骑马,只有半大点的孩子才会坐在拉货的车上。
他要是让公主坐那样简陋的车,又风吹又日晒的,大王估计会扒了他的皮。
“多谢你,特木齐。”刘楚楹也在为出行路上的事发愁,她从小养的精细,平时只是骑在马上踱踱步,两侧就被磨得发红,想要骑马疾驰是不可能的。
特木齐赶紧摆手,十分心虚的左右探看,生怕看到宗格。
刘楚楹眼神微闪,却也没说什么,只问了明日出发的时间。
特木齐找了两匹马拉车,但她们的速度对于大部队来说还是很慢,一路上几乎都与后面的拉着货物的车队和厉族的孩子们作伴。
看到孩子总是会想起生机,刘楚楹的马车上装上了车帘,她掀开车帘,静静的观赏着草原上的风光,想她来这快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出来。
都兰骑着马,收敛了天性乖乖的跟在马车旁边。
只因临走前,周辞安千叮咛万嘱咐,就连平时看着不甚着调的都兰,也低着脑袋红着眼眶,抓着周辞安的袖子不愿撒手,他说一句,她就乖乖的点一下头。
周辞安是一万个不放心,要不是刘楚楹也去,他是说什么也不愿都兰一个人外出,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让她一定要好好听刘楚楹的话。
明明刘楚楹比都兰大不了几岁,可在周辞安的心里,跟在她这样心思缜密又稳重的人身边,都兰是不会吃亏。
本来刘楚楹叫她上来坐马车,但她嫌闷死活不愿意上来。
就只能跟着马车慢慢踱步,好在孩子们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不时唱上厉族的歌谣,倒也不算无趣。
盖因马车太小,刘楚楹这次只带了月桃出来,剩下的人,让她们留在部落里看着那些青蚕和桑叶。
此去齐儿草原,光是行进就需两日,到了夜里,怕草原上的猛兽会伤了队伍后面的女人孩子,会有厉族的勇士彻夜举着火把在队伍的边缘御马而行,虽然猛兽不敢上前,但很是吵闹。
草原上的孩子早就习惯了马蹄声和猛兽的叫声,个个睡得香甜。
刘楚楹躺在又小又简易的帐篷里,旁边是睡得安稳的月桃和都兰,月桃害怕的用被褥蒙住脑袋方才睡着,都兰则是十分不羁的踢了被子。
刘楚楹耐心的为她们掖好被子,见外面月色迷人,没忍住出了帐篷。